我和二龙塔的情缘
文/毋东汉
我的故乡文物古迹较少,唐代遗存的二龙塔十分珍贵。塔处梯田下的土门峪村,是桃花盛开的村庄,二龙塔下看桃花,层层梯田漫彤云,是不错的胜景。我乘739路公交至柳林站下车,向南步行三里,经江沟,至土门峪,村南有水泥坡路直通可爱的二龙塔。

二龙塔是一个风水塔,唐太宗李世民登基第二年所建。关于塔的名称,因位居唐代二龙里(里乃行政单位)而得名,又因它居于土门峪(龙)与蛟峪(龙)之间的分水岭而得名。皆可说通也。相传,有高人预测,山下樊川一带要出三石六斗菜籽粒数一样多的文武官员人才。最高统治者恐怕动摇自己的江山,就听从高人献策,筑塔镇压龙脉,遂修起此塔。该塔共七层,原无顶。关于塔顶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有蝎子成精化白衣美女,每天中午在塔顶层摇扇作法,害人;触怒天神,响雷击死妖精,击掉塔顶,扔吴家沟村北。第二种说法,筑塔时,抬塔顶的民工抬到吴家沟村北,工地响鞭炮,安塔顶时辰已到,抬塔顶的人延迟误时,乃死罪。他们弃塔顶而逃散,故将塔顶遗留在吴家沟村北。两种说法任选一个,结果相同。我年轻时上山砍柴,在吴家沟村北塔顶上刮过鞋底的泥。塔顶真实存在,前些年修大路时埋入地下。

我爱二龙塔,每当我出远门回家,望见了二龙塔,心里一热:到家了!二龙塔山下是我家。二龙塔是家乡的参照物。它永远屹立在我心。
我爱二龙塔,砍柴从二龙塔山下过,重担在肩,无心观赏它的美丽雄姿,但渐渐对它有了爱惜之情。我把陪同文朋诗友游二龙塔作为精神盛宴,召待。我曾陪青年作家高亚平、王剑利等游览二龙塔。曾和表弟李峭石夫妇观赏二龙塔美景。我走进校园后,多次带领学生游二龙塔,回校写游记。例如学生毋小妮写的《二龙塔游记》发表于《学生作文报》。我班有一次在二龙塔下举行中队会,给一位新队员戴红领巾,队旗迎风飘扬,同学们喜气洋洋,演出几个小节目,庆祝最后一个队员入伍。我游天池寺时,居高临下,向东北方向远望二龙塔,想象着将来有桥飞架可通达。

我爱二龙塔,2001年在省委宣传部办的《宣传向导》上发表我拍的二龙塔修复前的照片,我还为之配诗。诗曰:
“糯米黄土当水泥,
砌砖坚固人称奇。
唐初至今越千年,
屡遭破坏不倒地。
清末火焚木楼梯,
文革拆砖建牛室。
残而不倒显雄伟,
顶天立地多启迪。”
诗中清末与文革只是时间概念。现在看来,这首诗并不好,但我至今未发现自唐以来、历朝历代、谁人吟颂过二龙塔,我也算填了一项空白,且发表在省级刊物,聊以自慰。
我爱二龙塔,听说长安区文物局拨款40万元,修旧如旧,我拿着照相机前来采访工程技术人员袁巨善和匠工。我丈量盗洞时,感觉异样,立即缘梯上岸,躺在工棚内,天悬地转,袁巨善等人请来医生控制病情,我打电话给我的长子险峰,他立即教耀明侄开车来接我下山。我在疗养院住院九天后康复。我不信邪,又陪区关工委张安稳老师来游二龙塔,还从废砖堆里拣了一页砖作为留念,砖上有唐人手印。我不认为二龙塔是昙远禅师舍利塔,是为风水塔。
我爱二龙塔,我历时二十年调查研究,于2010年7月出版《天池寺与二龙塔》,把天池寺与二龙塔详尽地介绍,描述了历史细节和现状,天池寺主持妙明资助出书。2013年我又在区政协编印的《老长安》中发表《唐初风水二龙塔》一文,文末附我拍摄的修复后的二龙塔照片,从角度看,是从天池寺北边照相。乡亲供我识几字,我写数句为乡亲。
我爱二龙塔,今天,八十三岁的我奋力步行至塔前,看到游人络绎不绝,小车珠连,心里熨贴。我沿途访问了李福学贤弟、陈金会才女,在文友王长征陪同下游览二龙塔及其周边桃林,还结识了新朋友香草苹苹,特别是文化人刘舒平先生,相见恨晚,话语会心,和欣赏二龙塔梯田桃花一样兴奋。我看到通往二龙塔的村道两旁,有当地乡亲出售核桃、小蒜、蒲公英、水芹菜、香椿芽,荠荠菜及各种土特产。这正是我要看到的现象,若能卖茶水、卖香火、卖工艺品、卖纪念品、卖饭、开旅店,那就更好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用旅游带动经济发展,让乡亲们钱包鼓起来,也不枉我宣传二龙塔之初心。
我爱二龙塔,我想起当年在《陕西农民报》上发表过一篇短文《因噎废食关山门》,对不准群众进山割荆条提出批评。而今听说各峪封山囗,限制进山为防火,我不以为然,是不是和进山旅游冲突?建议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兼顾为妥。既要严防森林火灾,又要发展山区旅游,这就要看领导智慧,会不会统筹兼顾,学弹钢琴,反正不能因噎废食。
我爱二龙塔,它是金塔、银塔、宝塔!拙文含谬,抒民情,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这就是我和二龙塔的情缘。
2025-4-5-于樵仙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