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白桦树
文图/ 吴玉娟 / 辽宁
白桦树靜谧而迷人的美,叫人流连忘返。
每次回故乡都去观赏白桦林,六月的一日,阳光正好, 下午三点,我和三个朋友驱车到10公里外的根河湿地去游玩。
坐在副驾位置的我,目光被沿途的樟子松、松树和桦树所吸引,一排排的树木在眼中飞驰而过,感觉车子都在飞。于是替换下开车的小雅,自己开起车来。朋友大志见状嬉笑调侃我: “晚看白桦和夜思林,你一定是寻找创作灵感吧?” “或许是这样,但也不全然。”我俏皮地回答。可朋友们哪里知道,常年漂泊在外的人,眼中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有异常亲切的感觉。
车行进风景区,停放路旁。我们几人选择去白桦林赏景。信步在景区的木制栈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白桦,有的仨仨俩俩簇拥着;有的独伫着;笔直挺拔洁白的树身,冠顶着枝条繁茂、绿油油的树叶,伟岸的身躯像极了列队的士兵,又如一群丹顶鹤,翘首站立,美极了。我放置好带来的画架,忘情的素描起来。
夕阳偏西,月芽隐于空中,与晚霞对映着。我收起画笔,抬头静静地望着那片幽远的白桦林。不一会,微微的月光洒入林间,那野花、山果、植被和树木反射着五彩的光。几株极品的白桦树,它的身姿如同白绸缎丝滑亮丽,又像婴儿裸露的肌肤一样细腻,大有吹弹一划即破的的感觉。不,我看有一棵中粗的白桦树,仿佛就像那温润的和田白玉,光润无比,叫人忍不住地想去触摸它。
微风吹来,白桦树在月光的折射下,像裹纱的少女,更像身着白衣的仙女超凡脱俗,乍隐乍现。那叶片滑落林间的样子更美;有的飘飘而落,有的打着旋儿,有的曼妙的随风舞动,几片叶子飘上飘下。此时林间很静,静得连树木伸长的脆脆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它们这是涌动着生长的节拍,似乎也在轻颂大自然的旋律,那般美妙。此时,我与树木及天地三者间灵魂共频,我杂乱的心,仿拂行走于时空的壁上,心落空,脑清白,白桦树坠入了我的脑海,仿佛天地一派静籁。
几声青蛙声传来,随车而来的小黄狗叫着,同伴催促我回家的声音夹杂着……,把沉醉在美景中的我唤醒。该回家了,月已垂挂树梢,仿佛点头微笑。天若有情天亦老,或许广寒宫里的嫦娥,也俯视着我的故乡。
举目那片白桦林,几束银光耀山峦,白桦披亮纱,银光熠熠,亦梦亦幻,仿佛就是一幅水墨画。
转身离去的刹那,树木的幽香,悠然入鼻,采摘的季节也快到了,野果的酸甜味弥漫着整个山峦旷野,令人谗艳欲滴欲滴。
回望林间的小道,好像一个身影飘然而至,那是父亲的身影,他离开我已经20多年了。今天,父亲您为什么梦幻般的飘然而至? 或许是我对您太想念产生的幻觉。想起小时候,我身着背篓,你拉着我的手,到山里采蘑菇的情景:那白白的桦树蘑,我总是采不够,小筐采摘满了还不肯下山,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兜着新采的蘑菇。看到这,父亲严厉训斥我“别贪婪,赶紧下山!”无奈我只好跟在你身后,乖乖的走。
父亲那一句“别贪婪”,启迪了我的人生。“人不能要的太多,目所能及的,伸手自己努力的,才是最好的”。
每次和父亲上山采桦树蘑,我的手总是抓呀抓,采的蘑菇怎么也超不过父亲。多年后我才彻底明白,不是我的小手摘得不快,而是我的眼眸不敢离开父亲寸步,总怕自己丢失在山里。父亲您是一座山,立在儿女的心间。
开车返家途中,我看着美丽的山川和白桦树,不由得想起一首俄罗斯民歌《白桦林》,一首悠扬委婉的歌曲飘上了我的心头,由此产生了许多感慨:
白桦树你坚强,傲风立雪,你就是英雄树,白桦树你悠扬,啊!父亲你就像一颗老白桦,屹立在山岗!
作者简介: 吴玉娟,女,70后,辽宁营口人,北京文学函授大学毕业,有二百余篇作品发表,散见于桃李平台、百度、美篇等网络平台,常有作品发布《辽宁日报》《江西日报》《黑龙江日报》、《现代作家》《春潮》等纸媒,其代表作有《草原诗人的情怀》《爱情,可以用生命相吻允》等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