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兄弟
孙 鹤
母亲在世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地给我说过,老奶奶在我们村是位大人物,东西两头甭管红白喜事还是家长里短没有问不了的,老老爷爷去世那能没有跪棚的呢(我祖上,到老爷以上八代单传),只能花钱认亲,在族中捡最近的族人跪棚,这些被认了亲的族家就相对其他族人亲近多了。族人中就有一位能吸能喝的本家兄弟,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我当小学校长那会儿,他是我的学生。1988年底我去了边远山区小乡工作,2000年后又不断地“调防”,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最近几年,我时常回文学工作室碰到过一次兄弟回老家才见上一面,因为他就在风景区北出口的门卫执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知道有个停歇,其实那就是个景区建设辅料出入口。反正他的孩子们都有了着落,媳妇给孩子们看孩子,在家也是一个人,平时除了在岗上有人管,其余日子随由自变。
他来我的文学工作室,好久不见了,出于礼节我用酒菜陪之,只因我不抽烟,所以烟是他自己带来的那种最廉价的雪茄味纸烟,那味道已经浸入他的肌肤,“享受着无限的快乐”。就我们俩,却也聊的开心,从那些年的激情到现在的天南地北到喜马拉雅,就如一班“智囊”研究未来,偶尔也说些社会学中的敏感话题。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位头,他的妻子很是喜欢头从外面烟酒之后回到家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喜欢吃过去农村大席上折下来的杂菜的味道情有独钟一样。她就喜欢这烟酒合剂。我突然地就想起来,曾经有一位兄弟烟瘾是可以的,那弟媳竟不知道他抽烟,难道她不像头的老婆那样吗!还是被烟味给熏麻木了?
我给他说,有这么一位副经理刚提拔,几位同事祝贺,酒后这位副经理“走了”,同桌的每人拿20万了事。
我接着说,有一位学生做装修,一次给矿上的一座老房子刷涂料,一般就是两遍就OK了,谁知,这家的老房子五遍过去还是发黄,分析来分析去,是这老房子的主人天天的喷云吐雾,让墙有了一层“油性保护膜”,油盐不进还不让别物贴敷。办法就是把原墙皮刮掉重新贴皮,所谓“旧貌换新颜”得以完工。
就这样说着不觉已是下半夜,我推说了几次他才离开。第二天,满屋子的烟味,于是我打开门窗,喷洒一大瓶空气清新剂又加了两瓶花露水,一个星期后才闻到了本真的墨香。
后来,我在楼下跟邻居说话才知道,这兄弟白天在景区值班是可以迷瞪的,晚上不管到谁家串门喝酒都是成夜的,都是被主人催多少遍。这还不说,他喝酒贪杯很容易醉,给八辈子没见过酒的呢,量还不咋的,就是那种“见酒必喝,喝酒必醉”的。有人给我说,他在一位放羊的大哥家喝酒聊天,直聊到鸡叫三遍,大哥说:“兄弟,鸡叫三遍了,回去睡吧!”这兄弟说:“大哥,那是只惊鸡子,黑天就叫。”结果白天大哥放羊迷糊,有一只羊落单被人顺手牵走都没有发现,损失一千多。前些年酒后出过几次行车事故,可在当下就不可以了,那是要连累同桌同吟者,是要拿巨额“陪赏”的,从那,村里的红白喜事不再用我这位兄弟,耽误事不说,怕给主家找麻烦。再后来,他又想来工作室,我找遍各种理由推辞。再再后来,就有人给我说,这么多年的好兄弟都不让上门了。
看来,烟酒兄弟应少来往,久禁不止的烟酒该少用。我是不敢恭维了。
2025年3月23日凌晨于来鹤书院
孙 鹤,本姓颛孙,笔名:西贝,网名:鹤蓝别苑,山东省邹城市人,中共党员,国家公务员退休。用汉文字撰写世间酸甜苦辣,鲁南风土人情,祖国美丽河山,世界旖旎风光。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家族文化委员会委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北戴河创作基地文学院签约作家,山东历史学会山东家谱研究专业委员会会员,来鹤书院院长。业余时间喜欢唱歌、运动、读书写作,尤于散文,偶有诗歌分享,先后发表作品近百篇,多篇(首)散文诗歌收入多种读本,获得各类文学奖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