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手札
文/孙秀范
取一方砚台,
用墨香研磨出久远的往事。
狼毫在徽宣上,
描摹出故乡的袅袅炊烟。
父亲的满脸沟壑,
是最完美的线条组合。
母亲的鬓角,
是写意画卷意蕴深远的留白。
藤黄色的书包,
还挂在老宅的东墙。
文具盒里的枯笔,
总在深夜书写着童年尚未完成的作业。
童年的雨总是在深夜落下水滴,
犹如母亲满含忧思的眼泪,
勾起我一生的伤感,
荡起我生命的涟漪。
我用笔蘸取整条洛敏河的苍绿,
临摹着父亲的沧桑,
母亲的叹息。
清冷的夜,
弯月如镰挂在夜空,
犹如操劳的父亲。
油灯下,
母亲日夜缝补着贫困的往昔。
童年,
你永远是我未了的心结。
故乡,
你永远让我迷失在水墨丹青里。
落款处的印章早已浸透了三更的雨。
半个世纪前勾勒的逃学图,
早已变成遗憾的藤蔓,
紧紧地缠绕在心底。
故乡的雪,
清浅沉静地落满空砚。
那些未完成的写意牡丹,
怒放在故乡的老街。
最后一方素绢铺开时的暮色正从笔洗漫上来,
我用一生的情怀,在晚霞与孤鹜齐飞处,勾勒出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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