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里的孩子们
作者/于德宽
主播:祥云 冬日艳阳 春凤 绿萝
君子兰 开心果 渺邈
在岁月长河的幽僻角落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童真宛如一首质朴的民谣,用最纯粹的音符,谱写着简单而炽热的旋律,轻轻哼唱着那段一去不复返却又令人无比怀念的时光。
当我们拨开时光的重重迷雾,便能看到那群孩子,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绽放出最绚烂的童真之花。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村子便在公鸡此起彼伏的打鸣声中苏醒。六七十年代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蜿蜒的小路两旁。孩子们从硬邦邦的土炕上爬起来,简单地用清水抹一把脸,就算完成了洗漱。那时候没有五花八门的牙膏牙刷,更没有精致的儿童护肤品,但孩子们的脸蛋依然红扑扑的,眼神清澈明亮,充满着对新一天的期待。
穿着打着补丁却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孩子们结伴走向学校。学校的条件十分简陋,几间破旧的草房便是教室,窗户上没有明亮的玻璃,糊着的窗户纸在风中沙沙作响。教室里摆放着的桌椅也是参差不齐,有的桌面坑坑洼洼,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然而,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一笔一划,孩子们便跟着大声朗读,稚嫩的童声在校园里回荡,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课间休息是孩子们最欢乐的时光。同学们在校园里尽情嬉笑玩耍,有的跳绳,有的踢毽子,有的捉迷藏。还有的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地跳皮筋,嘴里唱着自编自导的歌谣:“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随着皮筋高度的不断提升,她们的动作也越发敏捷,小小的身影在皮筋间灵活穿梭跳跃,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放学铃声骤然响起,孩子们蜂拥而出,三五成群,沿着满是尘土的小路朝着家的方向奔去。书包大多打着补丁,却丝毫不影响此刻雀跃的心情。
那时的孩子自立的早,像大一点的孩子放学就把书包往箱柜上一放。就帮着父母做家务活或拎起墙角的柳条筐,拿起小铲子,去地里剜野菜。村外田野中的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他们穿梭在田埂间,嫩绿的野菜在草丛间若隐若现,曲麦菜最好认,它叶片细长,边缘带着不规则的小刺,嫩紫绿色,紧贴地皮生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铲子插进土里,慢慢一撬,一棵完整的曲麦菜就被挖出来了。不远处,黄色小花星星点点的地方,那就是婆婆丁, 在风中轻轻晃动。找到后,我握住它的根部,用小铲子轻轻一挖,用手抖了抖泥土,放进柳条筐里,不一会儿,筐里就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菜。
与此同时,还有的大一点的女孩正站在自家院子里洗衣服。面前是一个大木盆,里面泡着全家人的脏衣服。挽起袖子,用力地搓着衣服,肥皂泡沫溅满了她的双手。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脸颊上,但她丝毫不在意,只是认真地洗着衣服。
还有的十几岁哥哥帮着大人们劈柴。他双手紧紧握住斧头,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劈下,随着“咔嚓”一声,一根木头被劈成两半。小脸涨得通红,手臂也有些发酸,但他依然坚持着,一下又一下地劈着柴禾。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幅温暖而又质朴的画面 。
像我们这些当年十岁左右的年龄,多数的则在外面疯玩。我家弟弟妹妹多,姊妹儿当中我最大,只好宅在家里照看弟弟妹妹,有时还要拿起笤帚扫院子,把角落里的落叶和尘土扫成一堆,再用簸箕装起来倒掉。有时还要做一些洗菜、削土豆皮等家务活。
可心早已飞到户外了,一有空就和其他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到门前的东风河边去玩耍。 蝉鸣在枝叶间此起彼伏,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一地细碎的金芒,勾勒出旧时光里那些孩子们的剪影。 河水清澈见底,能看见小鱼小虾在水草间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我们迫不及待地挽起裤脚,跳入河边浅水中,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衫,却浇不灭心中的欢乐火焰。 有的或是小心翼翼地捉泥鳅,有的弯下腰去摸螃蟹,偶尔被螃蟹夹到手指,疼得哇哇大叫,但下一秒又被新的发现吸引。
大一点的孩子纷纷跳进水中,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有的孩子像灵活的鱼儿,一头扎进水里,许久才在远处探出脑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露出得意地笑。有的则在浅滩处嬉戏,互相泼水打闹,完金沉浸在这清凉的水中乐园,阵阵欢笑声随着水流向远方。
夜幕降临,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洒在狭窄的院子里。孩子们围坐在长辈身边,听他们讲述古老的传说和故事。牛郎织女的凄美爱情、嫦娥奔月的神秘传说,在孩子们的心中种下了幻想的种子,让他们对浩瀚的星空充满了无尽的遐想。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蛙鸣,孩子们在故事的陪伴下,渐渐进入甜美的梦乡,嘴角还挂着微笑,也许他们正在梦中继续着白天的欢乐。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童真,没有现代化的玩具和高科技的娱乐方式,却有着最纯粹的快乐和最真挚的情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孩子们用简单的游戏、纯真的笑容和对世界的好奇,诠释着童年的美好。
如今,那些时光已经渐渐远去,那群曾经天真无邪的孩童也已两鬓染霜。但那段充满童真的岁月,依然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在记忆的深处闪闪发光,成为我们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温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