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5月,我在武钢党校脱产学习一年后,面临着新的工作分配,我没有再回到工作了7年的武钢热轧厂,而是被分配到了武钢党委政策研究室,参与武钢有关调查研究、党政工作文字起草等,这对我的综合素质提出了新的挑战,深感压力巨大。
于是,一方面我在实践中不断了解熟悉情况,一方面完成省委党校、中央党校经济管理的课程,同时花大量业余时间抓紧读书,其中党委政策研究室订的书刊都阅读了,希望努力提高自己的政治理论和政策理论素养。
这段时期,父亲来信对我提出了的更高的要求。
父亲1986年5月21日给我的来信中,用较大篇幅和我谈了读书问题。他说:“望你在搞好本职工作前提下,尽量多读点书。我总认为你的文字基本功差,书读得太少了。世界上的书本来读不完的,但古今中外最基本的书都未读过,哪谈得上做学问?”
我没有想到,这封信中,父亲接连用了23个反问句来证明我的书读得太少了。
“试问:世界名著你读过几本?世界历史上曾发生过哪些大事件?世界上有哪些名人、伟人?”
“中国历史上哪些朝代兴旺?哪些朝代衰落?历史上有哪些英明的帝王?有哪些有名的昏君?历史上有哪些贤相?有哪些出名的祸国殃民的奸相?有哪些有名的将领?这些好的和坏的帝王将相对历史产生了哪些好的或坏的作用?就是说有哪些功绩?有哪些劣迹?他们有哪些著名的言论?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哪些重大事件,以及事件的梗概?”
“浩如烟海的古典文学你读过几本?《史记》和《资治通鉴》既是史书,也是文学作品,你读过没有?唐诗、宋词你能背诵多少首?著名的古代散文集《古文观止》你读过多少遍?能背几篇?记得其中多少有名的警句?你的成语掌握了多少条?你在写文章、写报告、发言中能否毫不费力信手拈来的运用古今中外名言、警句、成语?总之,一言难尽。”
我当时隐隐感觉到,父亲是不是对我要求太高了?
父亲接着写道:“以上这些要求,不是对什么教授、学者的要求,而是一般普通的干部、从事写作工作的办事人员的起码要求。也就是说,这是个低标准的要求。这也是一个搞文字工作的干部的基本功。”
他写道:“你不要忽视这些内容,连这些起码的东西都不懂,根本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即使能写点业务性的报告、论文,其内容缺乏文彩是可想而知的。不懂这些知识的人,谈话、作报告、发言,也必然是干巴巴的。没有文彩、没有幽默、没有引古论今的报告,必然味同嚼蜡。”
父亲继续强调:“以上意见,望你好好考虑,抽时间读书,有计划地读书,既增长学问,又可调剂精神、丰富生活内容。知识是一星半点极累的。《古文观止》最好读原文,原文味浓,受益大,尤其对写文章有益。”
父亲这一连串的问号,给了我极大地警醒。
工作之余,我拼命读书学习,单位里的藏书一本一本地借阅,还成为了武钢党校、武钢管理干部学院、武钢科技图书馆的常客。我的桌头和床头,总是摆着书籍和期刊,阅读之时,我沉浸在文字和故事中,仿佛在倾听,仿佛也是在交流,并从中思考、感悟,令人心旷神怡。
武钢党校图书馆是我借书最多的,那里面数十万册马列原著、政治理论、党史党建、人文科学等著作,以及数百种期刊杂志和报纸,还有当时内地难以见到的内部发行的港、澳出版的报纸刊物。
我除了借阅党史党建等老师建议的书目外,还读了好些有关党史党建的纪实作品与人物传记。特别是读了著名作家叶永烈的多本文学传记作品,如《红色的起点》《历史选择了毛泽东》《毛泽东与蒋介石》《陈伯达传》《反右派始末》《1978-中国命运大转折》《邓小平改变中国》等等,其中《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毛泽东和他的秘书们》、《胡乔木传》等读了2至3遍。
同时,我还多年阅读《三联生活周刊》《中国新闻周刊》《读者文摘》《杂文选刊》等刊物。每天睡觉前必定是要读书的,遇到好的文章,常常读到凌晨1-2点钟。
叶少雄简介
叶少雄,大学本科学历,武钢高级政工师,先后在武钢热轧厂、武钢党委政策研究室、武钢有限责任公司、武钢集团工作,曾任湖北省青年自学成才协会副理事长、武钢青研会副会长、《武钢工会工作》副主编,在各级媒体发表论文、通讯、散文百万余字,主编或编辑书籍十余本,其中《叶培元家书》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坚持志愿服务宣讲家教家风。近年来,获“武汉市最美家庭”“青山楷模”“青山区优秀共产党员”,2024年全国新时代“百姓学习之星”等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