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更说 所谓导向性的文章,很多是作者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
《时间记忆》跋
□李 更
还是84岁的黄自华老先生提醒,说我这十几年来编的《南方文鉴》,就我个人的作品,其实也可以收集起来出一本书了。他很快帮我排好了次序,发给我看,居然也有几十万字。
我一向对自己的作品没有收捡。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把在报刊发表过的东西进行剪贴,收集成册。后来发现,可以留下来再回读的文字并不多。尤其是那些“本报讯”之类,至少有五百多万字,都是我亲手制造的垃圾,所谓舆论导向性的文章,其实有很多都是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言。
很多人并不知道,我的第一本在正规出版社出版的书,就是一本新闻作品集《早春的嘤鸣》,27万字,1992年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当时纯粹是为了在单位评职称,结果这个单位评职称并不需要什么作品,主要是靠跟领导的关系,历届领导几乎都没有自己的专著;他们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人物。
李更早年著作《早春的嘤鸣》
曾经很相信网络,认为网络是无限的,而且没有门槛的,极其包容。我在天涯社区开了十几年的博客,曾经有些社会影响。前些年,他们不打招呼就关闭了。我是把天涯博客当作我的文字仓库的,几百万字毫无保留地都放在那里;我自己不懂电脑操作,几乎没有一篇保存。这一来麻烦了。我跟天涯交涉了好几年,没有任何结果,几百万字就这么丢掉了。本来我还准备退休时出一套“60年甲子文集”。至少出十本是没有问题的。
郁闷了两年,要不是黄老提醒,我真的提不起精神来再出文字书籍。黄老做事很认真,很仔细。这十几年,《南方文鉴》除了开始的两本,其余的都是他和我一起合作的,参与策划,亲自排版。现在的这本《时间记忆》又是由他亲自排版。非常感谢。
我自己评价自己的文字,四个字:可有可无。我的文字大约属于娱乐性的东西,可读性比较强,不会让人读得发困,甚至郁闷,甚至痛苦。但也绝对没有多少历史的价值。首先一个,我不是系统论,这就决定我成不了一个学者;就是作为一个作家,也有人认为我没有长篇小说,只能写写千字文,是体制类的文坛嗤之以鼻的对象。我对此却无所谓。我写作一不图名,二不图利,我就图个开心。
我退休以后极少写作,就是写一点文字,也是以养生为目的,和别人跳广场舞、打麻将、钓鱼、写毛笔大字是一个类型。有的人甚至认为我的不良习惯有很多,其中,“爱好文学”就是我一辈子最大的不良习惯——老了老了,还是文学青年。
什么叫文学青年?我理解的文学青年,就是大街上凑数的人群。我曾经跟很多小商店打过交道,知道店主们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无效人群——他们往往成群结队地往店里涌,进来以后,就挑三拣四,不断试衣服,然后呼啦一下走人,没有一个消费的。我可能就属于这样的无效人群。无效人群不论到哪里,都起不到积极作用,甚至起反作用。他们到哪里去的目的都是为了旅游,为了找到一个可以走动的目标。
然则,这恰好是无效人群的一种养生方式。中国绝大部分的人都属于无效人群。也许有些无效人群自认为活得很有意义,不怕自己活成一个笑话,只要脸皮够厚,厚得载物。
我的脸皮之所以厚,是因为我不怕别人吐唾沫。为了防止别人吐唾沫,我必须脸皮厚,唾面自干。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的人实在太多,脸皮加厚也是一种卫生习惯。
李更绘画作品
感谢路自通山先生亲自为我的文字把关,他认真负责的校对让我感动。
感谢李城外先生,他高看了我一眼。我是不配说那种“我被严重低估了”什么什么的,但是我很感谢城外兄对我的高估。这种高估是雪中送炭。本来我是想以绘画打发余生的,但在他的鼓励下,也许还能继续写点若干废话。
2025年3月6日,珠海
【 近期准备推发黄自华为李更绘画写出的文学评论和李更自成风格的绘画作品,敬请关注】
应读者要求,续补了文画两面手李更的画作三幅,人物画两幅
李城外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