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腊梅盛开,春风拂来,云雾缭绕中的武陵源大山中,一名武士牵着一匹马。四周是绝壁,壁下是万丈深渊,刺杀声一阵高过一阵,显然一场战争在硝烟中展开。
“牲口,你为何偷懒?将军的弓箭折了,你去拖!”武士吼叫。
“将军,我是一匹快马,我要回家。我不想打打杀杀!”那匹厌烦了战争,躲在石林中低吟。
“去!去!去!”武士吼,“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回家!”家园是一个美好的名字,然而,瘟疫来了,武士和马活不成了,马瞬间裂变,化成一尊高大的石峰,骏马的模样。武士不满骏马的偷生,也跳了崖,瞬间裂变成一尊石像,带着寻找家园的梦想,守候在骏马身旁,一边训斥,一边训练,隐隐在群峰之中。“为了家园,我当驯马师,一万年不变。”武士驯马的石峰,搁在武陵源,一万年不变。
“你们当了逃兵?我们还在浴血奋战?我们为了谁?”岩将军身上的盔甲散散发光,众将士列队站岗,刀剑出鞘,骏马奔腾,只待将军一声吼,将万箭齐发,扫平一切敌人。然而,一只神龟探出头来,它被敌人收买,成了密探,将装有将军的密令宝匣偷偷送给敌人。“蠢龟,我失去宝匣,我就失去了建造家园的计划,我恨你一万年!”将军和将士站成一排,列队检阅。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神兵聚会的石峰,搁在武陵源,一万年不变。
“天啊!你们受伤了,我给你们扯的草药,送给谁用?”采药老人背着背篓,他是将士们的郎中,他为将士们疗过伤,接过骨,敷过药,但一切都晚了,将士们都羽化了,可他们的灵魂还在,我要为他们治疗心灵的创伤。我要等你们凯旋,一万年不变!
采药老人的石峰,搁在武陵源,一万年不变。
“家园啊,你在哪里?”武士喊。
“家园啊,你在哪里?”将军喊。
“家园啊,你在哪里?”采药老人喊。
家园就在对面,有一丘田,叫空中田园。
家园就在对面,有一湾水,叫金鞭溪畔。
家园就在对面,有一个峪,叫索溪峪。
要进家园,需要一座桥!桥就来了,桥叫红军桥!当年红二方面军长征,为群众修房建屋,遮风挡雨,血肉相连。有红军走过,一切困难都踩在脚下,有阳光晒过,一切厄运都烟消云散。
“我想借这座桥,连接炊烟,我们想看看家园!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武士说。
“我想借这座桥,拖运粮食,我们想亲近家园!戎马一生,只想有个家。“将士说。
“我想搭一座桥,养精蓄锐,我们就在这里扎根,澧水是我家!”采药老人说。
二
又到武陵源的腊梅盛开的季节。
终于找到了这块田园,就在眼前,叫空中田园。一个悬崖上的村庄,只有几户人家。鸡叫的时候,阿谷去打柴,他要到对面去相亲。
阿谷跑到悬崖对面,他的情人阿美站在那里,痴痴地笑:你个憨包,今天拿什么送给我,我的乖蛋蛋!阿谷笑,我的美人,我只有拿一束山花,送给你,我的爱人!一束山花,成就一对恋人的爱情。
接亲的队伍来了,阿美挡在山崖,这拦门酒就要喝,我的乖蛋蛋,你拿什么迎接我?阿谷笑,阿谷吼,嗓门一亮,漫山遍野都是歌。“一根油条两个蛋,送给阿妹做礼担?”阿美红了脸,也唱:“你今年二十六,像个螺蛳肉!一烧两头曲!”一曲山歌,成就一对恋人的婚姻。
有了家,春耕来了,阿谷驶牛打耙,阿美埋锅造饭,夫妻两耕种屋边的田园。栽秧了,大伙你追我赶,把丘梯田变成绿洲,一块土地粮食的味道满山弥漫。糊仓了,大伙你摸我糊,把欢笑中种在家园,一块耕种的气息满山弥漫。割谷了,阿谷踩打谷机,脱出的谷粒饱满饱满,像阿美奶孩子的模样,让阿谷一辈子看不厌。进仓了,粮食一堆堆,包谷一堆堆,红薯一堆堆,冬藏是一碗烈酒,喝了上头,不喝伤心。想喝又怕阿美拧耳朵,真要命!那就叫小儿子一同喝!父子同饮,夫妻对唱,好一个幸福的家园,好一个和谐的家园!那——曾经的山盟海誓跑到哪里去了?
跑到武士驯马哪里去,阿美捧一束山花,送给武士,亲人啊,你回家!你给你撒花,为你祈祷,让你的灵魂生根保卫家!
跑到神兵聚会哪里去。阿谷捧一碗酒,送给将军,亲人啊,你回家!
我要给你杀鸡,为你庆功,让你的魂灵不再漂泊!
跑到哪里去。阿爹捧一碗米饭,送给老人,亲人啊,你回家!
我要给你熬汤,为你歌唱,让你的魂灵驻守家园!
家园是什么?是一碗碗烈酒,历久弥香!是一束束山花,芬芳扑鼻!是一堆堆包谷,心醉迷人!
连基辛格也醉倒在粮食的韵致中,醉倒在家园的风情里:嘿嘿!谁掌握了粮食,谁就控制了人类!
三
冬去春来,武陵源的腊梅又开了。开在游客漫山遍野的季节!一支,二支!不!是三支!四支!不!是一拢拢!一团团!一排排!一簇簇!红的发紫,火的燃烧!香的刺鼻!甜的醉人!
行走武陵源,这里神奇的峰群,神奇的山水,神奇的民俗,加上秀美的家园,总给人一种思考!
一个手指的力量有多大?李力峰,用一个手指,在山水间指点江山,为运筹,独树一派,画,叫手指画,神奇山水,漂浮指端间,这是一种灵感。
一根洛铁有多沉?用一个洛铁,在一幅幅画里,寻里生活的真谛,让神奇的山水、人物,花鸟带着温和的气息,贴上新时代的额标记。
一团丝线的文化有多深?乖幺妹,用一根优美的丝线,编制五彩斑斓的梦想,连老外都动了心:你的手指为什么这样灵?是仙女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