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东南亚的诗缘
文/北塔

一,我与东南亚华文诗歌界的交往
第一阶段:在中国与东南亚华文诗歌界的交往
我曾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工作,给时任馆长舒乙先生当助手。早在2001年,我就曾陪同他接待新加坡华文作家访华团,其中有新加坡文学刊物《赤道风》的编辑。我当时手头有一首写下岗工人的作品,在中国不太好发表,所以交由《赤道风》发出来了,结果也没有引起多少反响,因为作品中并没什么某些编辑想象中的所谓犯忌的内容嘛。
早在2003年,经我的恩师屠岸先生的介绍,我就与泰国华文诗人陈颖杜先生联系,并把他的诗集《人生之歌——陈颖杜诗选》翻译成英文出版,题为The Song of Life——A Selection of Chan Sirisuwat’s Poems,由屠岸先生亲自校译。
我参加东南亚华文诗人大会的时间算是比较早的。2007年10月19日-22日,第二届东南亚华文诗人大会在广东韶关举行。这次大会的主办单位是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和韶关学院文学院。印尼,文莱,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越南等国的诗人与会。我有幸受邀参加,见到了久闻大名的云鹤、吴岸、杰伦等先生。杰伦等编辑的大马文学刊物《爝火》杂志不久后就开始发表我的诗文。
2014年,由厦门市东南亚华文文学研究会、厦门大学东南亚华文文学研究中心、泉州师范学院和菲律宾华文作家协会等联合主办的第十届东南亚华文文学研讨会在福建厦门、泉州两地举行。我有幸也受邀参加了,与孙德安会长等相聊甚恰。
第二阶段:访问东南亚诸国与华文诗歌界的交流
东南亚是我热衷的旅行目的地之一,尤其是在冬天,中国北方天寒地冻,东南亚迎来最舒爽的季节,即凉季。这个季节不像其它季节那么酷热或多雨。我怕冷不怕热,最爱暖和,所以我最喜欢来东南亚,尤其是冬天来。再加上东南亚有群众基础雄厚的华文文学。因此,我曾多次勤勉地前来访问。
东南亚一共有10国,我已经访问过9个之多(只欠老挝),有的还不止一次(比如曾三度前往马来西亚和泰国参加多种文学活动);其中访问缅甸的那次参加的就是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主办的会议。
泰国
早在2013年,我就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曼谷并参加两场中泰双边诗歌文化交流会。其中一场是泰中文联操办的,另一场是现任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副会长梦凌女士等人操持的。他们都积极张罗、辛苦筹备,交流气氛热烈,效果非常好。2015年我在缅甸参加完第八届东南亚华文诗人大会后,曾私下访问泰国。2024年12月13日至19日,我又参加在曼谷和芭提雅举行的第七届博鳌国际诗歌节暨第十一届东南亚华文诗人大会。
马来西亚
2013年,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吉隆坡和霹雳州(怡保)等地并参加国际华文作家协会年会、第33届世界诗人大会以及由我本人策划操持的中马诗歌文化交流会。
2016年12月,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吉隆坡和霹雳州并参加第7届邦戈岛国际诗歌节及中马诗歌文化交流会。
2017年,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吉隆坡、槟州和霹雳州等地并参加第8届邦戈岛国际诗歌节及中马诗歌文化交流会。
我跟吴岸、王涛师徒俩早就认识,一起参加过一些国际诗会,后来他们到北京找过我。王涛家就在邦戈岛,所以我们每次去,他都陪伴我们,带我们去他出生并居住的华人社区。他还协调帮助操办不止一场我们在马来西亚期间的中马交流会。很给力,很哥们,很感谢!吴岸银髯飘飘的仙风道骨模样我至今历历在目!
新加坡
2016年12月13日,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新加坡并参加中新诗歌文化交流会。非常感谢在新加坡具有重要地位和影响力的五月诗社主办了一场既严肃又丰富的交流会。郭永秀、陈剑、邹璐、韩昕余、周德成等几乎无懈可击地做了这场交流会。我尤其感谢郭永秀社长,他帮筹备交流会,让我们去摘桃子,他自己却因为正巧在交流会举办的当天赶到中国开会,所以居然没有见着。这个遗憾终于在曼谷的第十一届东南亚华文诗人大会上得到了弥补。郭永秀在此次曼谷会上被公选为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会长,可谓实至名归。
文莱
2016年12月,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斯里巴加湾并参加中文诗歌文化交流会。特别感谢孙德安会长等人的积极张罗、精心准备。他在当地作为教育家和侨领的形象深入人心。
缅甸
2015年,我曾受邀前往古都仰光参加第八届东南亚华文诗人笔会。十分感谢五边形诗社张祖升(方角)、王崇喜(号角)等诗人热情细致的接待。尤其是张先生在送我去机场的路上专门拐弯去拜谒了昂山素季女士曾被长期软禁的她家的老宅(不能入内),后来我写诗纪念。
柬埔寨
我没有柬埔寨的诗人朋友,所以,从缅甸会上下来之后,就去了我梦寐已久的世界文化遗产吴哥窟参观,印象极深。后来我写下了大型组诗《无⋯⋯歌⋯⋯哭——吴哥窟物语》
印度尼西亚
2015年,我曾随中国作家协会代表团前往首都雅加达参加第2届东越南
2016年12月,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名城西贡并参加中越诗歌文化交流会。出发前正好洛夫先生来北京,席间介绍余问耕先生给我。余先生不辱使命,策划并实施了一场颇有越南风的交流会。期间有越南本国诗歌的朗诵和演诵,也有中文诗歌越南语译文的朗诵,还有对原文和翻译的细致讨论。最意外惊喜的是:美籍越南裔著名诗人、《新大陆诗刊》主编、我的老友陈铭华先生正好回国探亲,也参加了这场双边交流会。
菲律宾
2017年,我曾率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首都马尼拉并参加中菲诗歌文化交流会。在菲律宾名记、诗友王勇先生的大力助推下,在星云大师创办的马尼拉佛光山万年寺举行了第七届马尼拉人文讲坛“诗涌菲岛,中国诗歌代表团访问菲律宾诗歌文化交流会”。中菲两国诗人与佛教界人士谈诗论人生,品尝素食,感受特别,收获丰赡。

二 我对东南亚华文诗歌的总体印象
1,东南亚华文诗歌中有着丰富多彩的地理风貌和族群风俗。
2,东南亚华文诗人擅长或者说习惯于有感而发,作品抒情意味浓,生活气息强。
3,东南亚华文诗歌的情感基调比较温婉、平和,鲜有惊世骇俗的言论和呼天抢地的表现。
4,东南亚华文诗人的现实关心多,终极关怀弱,哪怕在印尼、大马、文莱那样宗教氛围极浓的社会里,也不太写宗教题材的作品。不知道是出于禁忌还是中国传统人本主义思想倾向过于发达的影响?
5,东南亚华文诗歌多为短制,少见大组诗甚至长诗,比如以曾心先生为代表的泰国的小诗磨坊磨出来的多为小巧的杂感诗或哲理诗。
6,东南亚华文诗歌写得比较平实、随性,不太有大开大合的写法和陈言务去的态度,现代主义意味不太浓。

三,何以回报?唯有诗文!
由于对东南亚尤其是东南亚的人和文比较熟悉,我写过不少有关的诗文。
比如,美髯公吴岸先生仙逝,我写了悼念文章,交由王涛兄发表于《爝火》。曾三度出面邀请我组团参加马来西亚邦戈岛国际诗歌节的小说家、诗人、挚友马力木(Malim)先生去世之后,我也写了纪念文章,交由王涛兄发表于《爝火》。另外,云鹤先生去世后,我也曾受四川的《三星堆文学》杂志当时的主编周道模先生的约稿,写过有关他的诗的论文。从缅甸回国后,我写了《“转身,惊见诗的天空”——试论缅甸五边形诗社的诗歌创作》一文,发表于汕头大学的《华文文学研究》杂志。其中说:“五边形诗社是缅甸也是东南亚华文诗坛最新崛起的一支生力军,因其成员全部都是1980年代出生的后起之秀,而显示出了勃勃生机。”。
我写了几十篇关于东南亚的诗作,作为访问采风的成果,有的还是我的代表性作品,大部分已经发表在国内外各种媒体。阴历新年前,我跟我的挚友、中国最有创作实力的诗人出版家、我们世界诗人大会中国办事处副秘书长王桂林先生编辑出版了“中国当代域外诗丛书”,其中有我自己的一本,名为《解域》。其中收入不少灵感于东南亚的作品。比如:文莱的《水上村》,泰国的《托钵僧》,缅甸的《远眺昂山素季之宅院》,马来西亚的《邦咯岛之夜》,新加坡的《雨树》,印度尼西亚的《独立猫》,菲律宾的《黎刹的脚印》,越南的《西贡战争遗迹博物馆留步》,柬埔寨的《无⋯⋯歌⋯⋯哭(组诗)——吴哥窟物语》等等。
我冀望未来有更多机会访问东南亚,写出更多作品,为中国-东盟之间的文学交流做出更多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