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老屋
王建斌
时光飞逝,斗转星河。但记忆的长河中,老家的老屋始终萦绕心头,占据着最温暖的位置。在我心中,它不仅是一座房子,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它都承载着我童年的欢笑与梦想,见证了社会的发展和岁月的蹉跎。
老屋前后各有一个小院,农家小院不大,却充满生机。后院种菜,吃菜很是方便。前院养兔子,那时候,长毛兔的兔毛可以卖钱补贴家用。父亲找人做了兔笼子,像楼房一样,上下三层,可以把兔子隔开,既干净又方便养殖,兔子还不容易生病。前院里还有几颗枣树,那是我童年的宝藏。春天,枣树枝头嫩绿的新芽,随后,细碎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缀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引得蜜蜂嗡嗡忙碌。到了秋天,红彤彤的枣子挂满枝头,像小灯笼般在风中摇曳。我总经常拿起竹竿,在树下敲打,枣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成就了童年的味道。
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的老屋的模样大多是茅草屋顶、土坯墙。老屋通常都是用青砖打地基,高出地面一尺多。那种老式青砖比现在的砖头大,用它打地基,不怕雨水浸泡,增加了房屋的寿命。虽然底层是青砖,但墙的主体还是泥坯做的泥砖。我家的老屋也不例外,土黄色的墙体,带着大地最质朴的气息。墙面并不平整,手指抚过,能感受到泥土颗粒的粗糙。墙体都是用泥砖垒成的。泥砖是泥土混合麦糠,搅拌均匀,用模具制成砖头的形状,然后晒干,用来砌墙、造屋。听老一辈说,土中加入麦糠,泥砖不容易裂缝,更加结实耐用。虽然是茅草屋,但墙体较厚,冬暖夏凉,充满了祖辈们辛勤劳作的结晶,汲取了先人的智慧。它不只是遮风挡雨,而且我们的立身之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泥坯墙的老屋渐渐变得破旧。这种墙体,泥坯中间容易产生很大的缝隙。泥坯的硬度很难挡住老鼠的尖牙利爪,老鼠很容易在墙体中做窝。从此,屋内不再安静,经常见到老鼠的踪影,而且很难完全清除。有了老鼠,也引来了它的天敌——蛇。那时候,许多人可能都见过生活在土屋内的蛇,我们称它为屋龙。有一次,我背靠着墙吃饭,感觉背后有点不一样,回头一看,一条小屋龙正在我刚刚靠着的土墙缝隙往外伸头探脑,可能是闻到了我的饭香,想蹭点美食吧。听老一辈说,屋龙对房屋好,我们从来不伤害它,也不怕它。它们大多都是无毒的菜花蛇,也没听见过谁被屋龙咬了的事情发生。现在想想,土屋也是一个生物圈,它也有着生态平衡。就这样,大家和睦相处在老屋。
老屋最怕下大雨,也怕阴雨连绵的下个不停。这时候,茅草屋顶容易漏雨,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随处可见有漏雨的地方,很是让人头疼。特别是床上漏雨时,更是无奈,睡觉都睡不好,只能把床搬到不漏雨的地方,漏雨的地方拿个洗脸盆接着。
随着时代的变迁,全国人民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土坯房的老屋也迎来了它的使命,逐渐被红砖瓦房取代了。八十年代初,我家翻盖了新的房子。四间出檐,前面带着走廊的大瓦房,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泽。宽敞明亮的大窗户,让屋内充满了阳光。屋顶的瓦片整齐排列,再也不用担心雨水的侵袭。后来住进了新屋,然而也会怀念泥坯墙的老屋。它虽然简陋,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如今,我已离开老家多年,但老家的老屋,始终是我心灵的归宿,让人难以忘记。
作者简介:王建斌,安徽省界首市人。热爱生活,喜欢涂鸦。随笔、散文、诗歌曾发表于《禹平文学》、《中诗论坛》、《新时代诗词百家》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