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崔文
你要写寺耳,就不能只写寺耳
你要写秦岭的褶皱里,藏着一座被时光遗忘的镇子。
写洛南最北的角落,写60公里外县城的灯火,
写高寒山区的风,吹过一万二千人的梦。
写寺耳和陈耳的传说,写一对姐妹如何用泪水汇成胭脂河,
写她们的相思,如何化作两岸的红叶,年年染红秋日的山峦。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山。
写佛山红叶,写1988.8米的主峰,如何俯瞰豫陕两省的烟火。
写千年禅林寺的钟声,如何穿过层峦叠嶂,唤醒沉睡的晨曦。
写玄帝庙的香火,如何缭绕成信众的祈愿,
写观音莲花池的水,如何映照出秦岭的倒影。
写花子骨山峰的怪石,如何与奇松对话,
写晴天登高,如何远眺华山与黄河的交汇。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水。
写胭脂河,写它的名字如何从传说中流淌而来。
写河水如何穿过青石峡,绕过寺耳街村的青砖灰瓦,
写它如何在分金岔的山泉中回响,
写它如何在柴湾人家的石阶下低语。
写庄子河边的妇人,如何浣洗岁月的尘埃,
写桑坪河岸的孩子,如何追逐流水的笑声。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金。
写陈耳金矿,写地下的光芒如何照亮山民的希望。
写探矿工的手,如何从黑暗中捧出金色的梦,
写他们的汗水,如何滴落在秦岭的胸膛。
写金矿的故事,如何与寺耳的命运交织,
写它的辉煌与沉寂,如何成为镇子记忆的一部分。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院。
写西庄村的尤家老宅,写它的雕花窗棂如何讲述百年的风雨。
写伍仙村的周家大院,写它的青石板如何记录家族的兴衰。
写墁里村的张家大院,写它的沧桑如何映照出岁月的容颜。
写桑坪村的柴家大院,写它的拴马桩如何见证世事的变迁。
写这些院落,如何成为寺耳的灵魂,
写它们的沉默,如何比言语更动人。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民。
写一万两千村民的故事,写他们的坚韧与温柔。
写山民如何在高寒的土地上,种出连翘的希望,
写他们如何在贫瘠中,培育出食用菌的芬芳。
写辣椒田里的笑声,如何染红秋日的山坡,
写药材园里的汗水,如何滋养秦岭的土壤。
写他们的梦,如何在山谷中回荡,
写他们的歌,如何被风带到远方。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路。
写石寺公路,如何蜿蜒成山民的命脉。
写寺巡公路,如何连接起9个村的希望,
写寺陈公路,如何将寺耳与陈耳的传说缝合。
写这些路,如何将寺耳的故事带出深山,
写它们如何成为镇子与世界的纽带。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魂。
写贾平凹笔下的寺耳,
写他如何用文字抚摸这片土地的温度。
写他的《寺耳记》,如何将镇子的孤独与美丽,化作纸上的泪与笑。
写他如何用一支笔,将寺耳的风物,写进无数读者的梦里。
你要写寺耳,就不能只写寺耳。
你要写它的山,写它的水,写它的金,写它的院,
写它的民,写它的路,写它的魂。
你要写它的传说,如何在山谷中回荡,
写它的现实,如何在土地上生长。
你要写它的过去,如何被时光雕刻,
写它的未来,如何被希望点亮。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沉默与喧嚣。
写它的沉默,如何像佛山红叶一样,静静地燃烧。
写它的喧嚣,如何像胭脂河一样,潺潺地流淌。
写它的孤独,如何像陈耳金矿一样,深埋地下。
写它的热闹,如何像正月二十三的集市一样,充满生机。
你要写寺耳,就要写它的时间。
写它的时间,如何被秦岭的风吹散,又被山民的手拾起。
写它的时间,如何在尤家老宅的雕花窗棂上凝固,又在柴家大院的青石板上流逝。
写它的时间,如何在佛山红叶的飘落中轮回,又在胭脂河的流淌中永恒。
你要写寺耳,就不能只写寺耳。
你要写它的山高水长,写它的金梦石魂。
你要写它的民风民俗,写它的古院新路。
你要写它的传说与现实,写它的孤独与热闹。
你要写它的时间,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凝结成一座镇子的记忆。
你要写寺耳,就不能只写寺耳。
你要写它的全部,写它的细节,
写它的呼吸,写它的心跳。
你要写它,如何在这秦岭的褶皱里,静静地,等待一场与世界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