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
晓佳(重庆)
拐杖拄在异乡的土地
看檐下,归燕
衔泥做窝
◇波吒简评:“异乡”“拐杖”开宗明义暗示了主人公的身份和处境。打工者,在陌生的土地上,年事已高,行动不便。
在作者的笔下,根拐杖不只是一件工具,而是一种象征。拐杖暗喻主人公生活的艰辛,也象征主人翁的坚强。拐杖是他的精神支柱,生活支撑,是他艰辛打工路上的良伴。这根拐杖就像是他的得力助手,帮助他在困难中前行,在逆境中求生。正是因为有了这根拐杖的支撑,作者才能勇往直前,无惧风雨。
如果说首句是以诗中主人公身份的简介,接下来则是情节的转换。以主人公看到“檐下/归燕/衔泥做窝”这一熟悉的场景,让没有下文的下文,留给了读者。这种留白的表现手段,可以使诗有着很强的艺术张力,也给读者留下更多的想象和审美空间,即所谓“象外之象”、“味外之旨”(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提出“韵外之致”“味外之旨”。作者着重从韵味的角度来谈诗歌意境的创造,即认为好诗必须有“韵外之致”“味外之旨”。他认为“诗味”不是意尽于句中,而是要“近而不浮,远而不尽”,给读者留下联想与回味的余地,从而达到“思与境偕”的艺术“诣极”。
燕子尚有归巢,能够在熟悉的地方忙碌着搭建自己的家,而主人公却漂泊在外,有家难回。整首诗没有直白地诉说思乡之情,却通过异乡的拐杖和归巢的燕子,借景抒情、对比烘托,将那种浓浓的乡愁含蓄又委婉地表达出来,让读者在寥寥数语间,感受到漂泊之人内心深处对家乡的牵挂和对归宿的向往。
家
晓佳(重庆)
每扇窗户背后,都埋伏着
大把故事,只等捅破
那一层纸
◇波吒简评:在人们心目中,对个人而言,家是温馨的港湾,是灵魂的归宿。对社会而言,家是社会的基本细胞,细胞是和谐的个体,细胞社会是和谐有序高效的社会。而此诗却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对家的反思。人们常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窗户” 是家与外界的连接点,每扇窗户将家的内部空间与外部世界隔开,蕴含不为人知的隐私。“大把故事”暗示了家庭中复杂的情感纠葛或未解之谜,而“捅破”则带有一种决绝,暗示揭开真相的勇气或代价。第一行引入主题,第二行埋下伏笔,第三行留下悬念。
这首诗写的是“家”,探讨的是家庭中那些被隐藏的情感、秘密或矛盾。窗户作为家的象征,既是保护,也是阻隔;捅破窗户纸,则意味着打破表面的平静,直面家庭内部的矛盾。诗中的情感是复杂的,既有对家庭秘密的隐忧,也有对真相的渴望。捅破窗户纸的行为,既可能带来解脱,也可能引发冲突,这种矛盾性使得诗歌更具深度。
人类社会由千千万万个家庭组成,社会的发展进步、文明和谐,基于家庭的成熟与发展。家庭文明了,社会才能文明,家庭文明可助推社会文明与发展。每个家庭和睦温馨,社会就能和谐美好。
这首诗所揭示的不仅是对家庭情感、秘密或矛盾的探讨,对家庭关系的深刻反思,也是对人性与现实的隐喻,展现了诗歌以小见大的艺术魅力。
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窗户纸的捅破象征着对真相的追求与挑战。人与人的关系,社会或文化中隐藏的问题,很多都如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波吒,本名田小波,山城重庆人。中国散文学会、诗歌学会、微型诗学会,重庆市作家协会、诗词学会、楹联学会、新诗学会会员,重庆微型诗研究所成员。贵州省作家网签约作家,美国华人诗学会会员,当地地方志协会理事,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各类文章散见国内外三百余家报刊,时有作品获奖入集。参与编写、编辑《开县三峡移民志》,《开州扶贫志》、《中国微型诗大观》等二十余本书籍,主编《开州田氏族谱》计八十余万字。获《中国文学》2013年度“我最喜爱的十大诗人”,2015年《中国作家、诗人眼中的旅游名胜景点》我最喜欢的十大旅游诗歌作品,年度人物;“鹰潭·中国微诗城”首届微诗大赛“十佳微诗人”。出有微型诗集《豌豆苞谷》,微诗合集《当代微诗八大家》《25位三行诗诗人作品集》(美国),散文集《笔耕犁痕》,著有长篇人物传记《月照丹青》(重庆《故人旧事》全文登载,入百度文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