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散文)
文/侯振宇
北京冬奥会,哈尔滨亚冬会,充分显示了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不仅仅是北国冰雪季,就连无冰无雪的南国室内运动也在蓬勃发展。
过去的冰雪运动是纯天然的。北方夜长天短,地冻天寒,黄河结冰,如同白色的哈达,在黄土高原飘洒。
雨凝结成白雪,漫山遍野,银装素裹,一片白色的世界。毛主席长征到陕北,看到陕北的雪,写下了不朽的诗词《沁园春.雪》,触景生情,妙笔生花,气贯长虹,感天动地。
陕北地处黄土高原,被雨水切割,沟壑纵横交错,而没有高山,所以在银色的世界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分外妖娆。”“原驰蜡象”最为传神。
冰雪运动是传统运动。滑雪,用兽皮包裹缠绕的木板就是滑雪板,猎人用此追逐猎物,牧人用来赶场,滑雪运动原始功能是为了生活。滑雪滑冰也是一种地域性的交通传统。
在我的记忆里,榆林市的冰上运动在陕西省年年都是名列前茅,就在于他的地域性,有天然的资源。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也。
我第一次见到冰刀,是在六十年代初,我父亲在延大读书放寒假回来,带着一副冰刀,是铁打的,是两个圆环连接,底下是冰刀,用麻绳捆绑在脚上,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很笨重,很粗糙。我的叔父们上去试着滑,根本站不住,不是前爬,就是后倒,大家乐的哈哈大笑。而我父亲则前后左右自如,速度如飞,父亲在我心里,如英雄一般高大。
我们小时候的玩具是冰车,方方的木架,底下钉上铁丝,再做两个冰锥,一般都是两根木棍钉上铁丝,把另一端打方或打成圆而且尖,如果技术高一点,讲究一点,在木棍的顶端再钉一个横木棍,形成丁字形,好捉拿,好用劲,坐在冰车上,或者跪在上面,比赛的时候滑的比较快。有时玩顶仗,看谁把对方顶下冰车,或顶到印水里面(冰面下水多了,就冒出冰面,还没有凝结)落水的人,棉衣棉裤弄湿了,结冰了,气的哭鼻子,这都是小孩子们的恶作剧,找乐子。
再长大一点呀,觉的冰车没有难度,速度不快,就在两块小木板上钉上铁丝,用麻绳捆绑在脚上,再在一根或两根长棍上钉上铁丝做成加长的冰锥,改坐或跪的姿势,如穿冰刀一样,站立滑行,难度加大,速度提高,加速的时候,脸上耳边风声嗖嗖,腿和腰弯曲,放低重心,两手用力,左右把握好方向,刹车的时候,两腿骑在两根棍子上,与冰面形成三角形,既能刹车,还不至于跌倒,实践出真知。可以从小川河到镇川去赶集,比大人们步行不知快了多倍,惊得他们,现在的孩子就是厉害。
北京冬奥会后,我曾陪龙凤胎外孙去首钢大跳台参观,到北京滑雪场,都是人造雪场,上去有电动滑道运送,下来时滑雪。装备有头盔滑雪服滑雪板,堪称一流,令我大开眼界。
也到室内滑冰场,冰鞋冰刀连体,银色不锈钢刀,五颜六色的鞋,色彩斑斓的服装,有教练辅导,滑起来,白色的冰场上,飞舞着花蝴蝶,心里感叹,现在的孩子多么地幸福。
冰雪运动带动冰雪经济,一是带动装备器具生产的发展,很多高科技得到应用;二是滑雪场滑冰场,室内冰雪场,无冰雪的南国也得到发展,北国的天然冰天雪地,曾经的偏僻落后地方,曾经的荒寒之地,受到青睐,成了打卡地,促进经济发展。真正的爱好者,都喜在自然场地滑行,起伏的山峦,“原驰蜡象”的风光,雪如棉沙柔软光洁,风驰电掣,雪浪飞溅,雪痕长长如尾巴,潇洒般飘逸,这种感觉无法言说。
我们家四代人的冰雪体验,看冰雪运动的发展普及提高,特别是高台滑跃,我们不仅参加比赛,还能在奥会的赛场夺冠,申雪,赵宏博,杨阳,谷爱凌,苏翊鸣等等,他们的名字家喻户晓。
过去的冬季,都是孔雀东南飞;现在,鸿雁北归。去东三省看查干湖冬捕,去北极村住雪屋;去内蒙古大草原坐一次雪橇,喝一顿大酒;去阿拉泰滑一场雪,去土瓦人家赴一场家宴。
真是寒冷的冬天,火热的冰雪。社会在发展,经济多元化,生活丰富多彩,这个冬天不但不冷,而且洋溢着快乐祥和幸福。借用伟人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作结,最有气势,最为恰当,最受鼓舞,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