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从1986年开始 郝秀建
1986年,当我踏入师范校园,开启现代诗创作之旅时,那是一个诗坛风云激荡的时代。彼时,朦胧诗的浪潮刚刚退去,但其余韵仍在诗坛回荡。
回溯中国诗歌的长河,古代诗歌自不必说,从《诗经》的质朴写实,到楚辞的浪漫绮丽;从汉乐府的“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到唐诗的格律严谨、意境深远,再到宋词的婉约豪放、元曲的通俗活泼,它们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瑰宝,奠定了诗歌的深厚根基。
而现代诗歌的发展,是一条充满变革与创新的道路。新文化运动的浪潮中,胡适的《尝试集》如一声号角,拉开了现代新诗的序幕,尝试派诗人打破旧体诗的格律束缚,用白话写诗,开启了诗歌的新纪元。随后,新月派兴起,他们提倡格律诗,闻一多提出“三美”主张,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便是这一时期的经典,诗中节奏的韵律感、辞藻的优美以及诗节的匀称,都展现出新月派诗歌的独特魅力。
20世纪30年代,现代派诗歌出现,他们融合了象征主义和新月派的特点,追求“纯诗”艺术,戴望舒的《雨巷》,用象征手法营造出朦胧而幽深的意境,充满了对理想的追寻与迷茫。
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朦胧诗异军突起。食指、北岛、顾城、舒婷等诗人,以叛逆的精神打破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一统诗坛的局面。他们用象征、隐喻等手法,反思人的本质,肯定自我价值。北岛的“我不相信”,充满了对旧世界的怀疑与否定;顾城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则展现出一代人在黑暗中对光明的执着追求。朦胧诗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争议,却也为诗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让人们看到诗歌表达的更多可能性。
当时间来到1986年,我投身诗海时,诗坛已不再是朦胧诗的天下。各种新的诗歌流派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第三代诗群”兴起,他们反英雄、反理性、反文化,注重日常经验、口语和平民意识 。韩东的《有关大雁塔》、李亚伟的《中文系》,以独特的视角和平实的语言,展现出生活的本真与诗人的思考,打破了朦胧诗的精英化倾向,让诗歌更加贴近生活。
在这众多流派更迭中,我始终钟情于现代诗自由的表达。虽也曾涉足格律诗的世界,在七律、七绝、五律、五绝的平仄韵律中探索,感受古人诗歌的严谨与精致,但现代诗那放荡不羁、自由自在的风格,意识流般的写作手法,更能让我毫无束缚地抒发内心的情感。
这么多年过去,诗坛依旧在不断变化,网络诗歌、民间写作等新的诗歌形式和流派不断出现。但我对现代诗的热爱从未改变,在这条诗歌之路上,我将继续用我的笔,书写生活的感悟、灵魂的悸动,在自由的诗行里,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