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深处，万里丝路上两处佛光文明的壮丽互文

——评陈东林《南亚的敦煌——丹布拉石窟》

               王芳闻

        乙已年 雨水节气之日，我正倘徉留恋于琼岛昌化江木排村火红的木棉花之间，忽然收到远隔万里重洋的南亚小国斯里南卡的诗笺，南京理工大学的陈东林教授把即兴游吟丹布拉佛窟的诗笺发给我，一气读完，眼睛发亮了，心也滚烫了。作为一直践行万里丝路行吟的诗人，与这首诗发生了强烈的心灵共鸣，有以下几点感悟，就教于陈东林先生和方家。

        敦煌，我近年来随诗歌采风团去过4次，每次走近三危山，看见一排排佛窟，心灵都会产生极大的震撼。及至进入佛窟，那些慈祥庄严的众佛，反弹琵琶的飞天，仙姿霓裳凌空，音乐袅袅入云，极乐世界的画境让我震惊的屏住了呼吸！

        陈东林教授站在万里丝路的另一端-斯里兰卡的丹布拉，遥望西域的世界文化遗产丝路敦煌莫高窟，让南亚和东亚的两种文明，在时间褶皱的最深处媲美观照，完成了一场壮丽的互文。他以诗人独有的地质锤凿开了佛教艺术的地层剖面，将敦煌与丹布拉这两个相隔万里的精神坐标，锻造成观察人类信仰千年迁徙的精密仪器。这不是简单的文明比较学，而是以液态的诗歌语法，重新浇筑佛教艺术在季风与沙漠间裂变的璀璨星图。

        尤其令人赞叹的是他在季风与沙漠的对位法中，构建出佛教艺术的复调叙事。敦煌的飞天在月光酒杯中折射出干燥的辉煌，丹布拉的佛陀睫毛却凝结着湿润的季风。这种地理诗学在"钟乳石渗出岩层的乳汁"与"流沙计算飞天体态"的互映中达到了高潮：前者以地质纪年的缓慢哺育信仰，后者在沙漏的精确中凝固神性。当南亚的斯里兰卡工匠用芒果叶包裹赭石时，东亚的西域的泥板经书正在地脉中发酵成褐铁矿——这不仅是颜料的对话，更是两种文明对永恒的不同解构方式。

       诗中互文复写的诗艺产生了灵动跳跃、奇异美妙的诗境，时空的经纬在诗行中熔化成液态黄金。孔雀王朝的银器与西夏的瓷器在佛光里达成神秘的物候学协议，敦煌的驼铃与科伦坡的细雨编织成信仰传播的神经网络。诗人将《妙法莲华经》的标点间距换算成钟乳石的生长速度，让《大般涅槃经》的方言在珊瑚虫的骨骼中重新钙化。这种时空炼金术最终在"两组驼铃的互文"中显影：阳关道上的经卷骆驼与狮子国的贝叶季风，构成了佛教东渐的双螺旋结构，具有极大的诗学空间和张力。

       诗人大半生耕耘在金陵古都大学，属学院派创作，他有一双穿透四维空间的灵眼，在岩石的寂静深处，他窥见了常人无法企极的信仰的量子态。镀金的寂静里苏醒的光斑，既是敦煌藻井收容的七色寂静，也是丹布拉溶洞中持续生长的钟乳石标点。当千手观音的手印方程与托钵僧的季风轨迹在空中叠加，当佛螺髻影在银器与沙漏间达成光的波粒二象性，所有的丈量都坍缩成岩石深处的量子纠缠。那些褪色的裙裾飘向的印度洋，或许正是信仰永不凝固的薛定谔之海。这样的诗境正是近期来陈东教授首创科幻诗（量子诗）沉淀的诗学风格。

      这首诗最终在流沙与钟乳石的生长公式交换中，完成了对佛教艺术本质的诗意勘测。陈东林用词语的凿子，在文明的山体上开凿出立体的透视通道，让读者看见：所有通往永恒的道路，都是时间与空间在信仰棱镜中的光谱重组，人类都是在镜像中审视生命。当敦煌的葡萄藤与科伦坡的细雨在经文中嫁接，人类对终极之美的追索，终于在不同经纬度绽放出同样圆满的曼陀罗文明。

（王芳闻，中国作协会员，当代丝路行吟诗人，丝路国际诗人联合会主席，联合国世界丝路论坛国际诗歌委员会主席，西北大学丝路国际诗歌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世界诗人》杂志总编。）

作者简介:

王芳闻，女，中国陕西西安人，研究生，作家，当代丝路行吟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西北大学现代学院文学院客座教授，中国诗歌网签约诗人。任丝绸之路国际诗人联合会主席，联合国世界丝路论坛国际诗歌委员会主席，西北大学区域国别与翻译研究院丝绸之路国际诗歌研究中心主任，《世界诗人》杂志总编，《中国文化交流》杂志总编。

曾获2017《诗选刊》杂志中国当代十佳诗人奖，中国第三届曹植诗歌奖，中国第六届冰心散文奖，2019年俄罗斯普希金诗歌奖，诗集《丝路雁影》获2019中国诗歌春晚全球华语诗歌征文一等奖，2020第二届博鳌国际诗歌节年度诗人奖，报告文学《嵯峨涛声》《踏浪而歌》2次获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纪实文学学会特等奖及一等奖，《瀛湖绝恋》获陕西省作家协会柳青文学创业奖二等奖，2023年获第42届世界诗人大会荣誉文学博士，获2024中国诗歌春晚十佳行吟诗人奖。

著有长篇小说《安吴商妇》、散文集《千年雪》《迷茫的爱》、报告文学集《黄土壮歌》、长篇报告文学《脱贫启示录》、诗歌集《太阳雨》《丝路雁影》《丝路虹影》《地球之耳》等文学著作12部。

诗文曾在《人民日报.海外版》《诗选刊》《诗林》《绿风》《草原》《鸭绿江.华夏诗刊》《中国诗人》《世界诗人》《当代诗人》《延河》《美文》《延安文学》《散文》《海外文摘》《中国文化报》《作家报》《中国散文报》《中国报告文学》《陕西日报》《陕西工人报》《西安晚报》《印华日报》《香港诗人》《香港文艺报》《澳门晚报》《莲花时报》《欧洲诗人》美国《综合新闻》等数十家国内外杂志报刊网媒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