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新三届/永远的老三届之二十六
像范进中举的大哥大姐
没像老范进疯疯癫癫
像金榜题名的小弟小妹
没像状元郎神气活现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
来者的新三届啊
相会在悲喜交加的
大学校园
悲的是南柯一梦
已晚来了十载
喜的是最后的
晚餐五味俱全
带工资的拖儿带女
吃爸妈的喜地欢天
夺回了,被耽误
一代的大好时光
夺不回虚度的青春
抹平了,两代人
年龄间深深的鸿沟
抹不平恍如隔世的从前
荒芜太久的土地
百废待兴
正在复苏的季节
乍暖还寒
老家伙们有些心有余悸
小年轻们总是肆无忌惮
有意思的是上课听讲
第一句讲老树枯藤昏鸦
学哥学姐咀嚼着酸甜苦辣
第二句讲小桥流水人家
学弟学妹露出了春风满面
老树枯藤抽出了新的枝条
小桥流水连接着沧海桑田
伤脑筋的是期末考试
英语的拦路虎,拦不住
轻松潇洒的武二郎
却吓得武大郎谈虎色变
小伎俩过不了景阳岗
只能乖乖地补考过关
同窗三载弹指而去
一朝分手地北天南
从十年校庆到四十年校庆
大同小异的是
年年岁岁花相似
从未改变的是
岁岁年年人永远
2018年2月13日
第五十个秋天/永远的老三届之二十七
——致老三届毕业离校五十年的聚会
跨越了,跨越了
那道青春的三八线
走过了,走过了
那些人生的万水千山
重新吹响的
老三届的集结号
召唤着我们的归来
五十年的重逢日
相约着第五十个秋天
远飞的大雁
飞回了青春的出发地
金秋的果实
回味着不尽的苦辣酸甜
母校的发小
伸出了欢迎的臂膀
久别的重逢
已等待了五十年
一声声的长吁短叹
一遍遍的感慨万千
一滴滴的老泪纵横
一个个的勾背搭肩
一次次的抢镜合影
一对对的亲密无间
男同学的一个熊抱
抱不回同桌的羞涩
女同学的一次回眸
失去了昔日的缠绵
不分高低的全体合影
定格了瞬间的永远
一个个舞蹈依旧潇洒
一首首老歌百唱不厌
一个个老胳膊老腿
弹蹬着过去
一副副老腔老调
合唱着从前
台上演得情真意切
台下看得泪流满面
年年岁岁花相似
岁岁年年人不同
老三届个个都明白
这辈子不会再有五十年
就让这一杯薄酒
干下久别的一言难尽
就让这一声问候
送别逝去的青春狂欢
就让这一次握手
握下分手的天长地久
就让这一回重逢
留下相见不如思念
别了,我的三载同窗
再见,我的一生伙伴
不要说这一去千里万里
也莫讲这一走山高路远
一百年太长五十年太短啊
让我们等待着下一个秋天
2018年10月3日
秋天的故事/永远的老三届之二十八
——致老三届逝去的青春
相见亦难别亦难
五十年弹指一挥间
分手的时间太长太长
同窗的时间太短太短
该长身体时饿了肚子
该学知识时无书可念
那横扫一切的狂热
那六亲不认的造反
我可亲可敬的师长
竟成了牛鬼蛇神
我一块长大的发小
一翻脸不共戴天
五十年前那个多事之秋
高音喇叭声声催
沸腾了早不平静的校园
敲锣打鼓阵阵急
送别了知识少得
可怜的青年
一颗颗发育不良的种子
撒进了广阔天地
贫瘠的土壤
一副副单薄稚嫩的肩膀
挑起了生活重担
未竟的学业,接受着
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微薄的工分,填饱了
勉强的一日三餐
盼了一年的分红
不够买一张回家的车票
扒车逃票的耍赖
受尽了屈辱的白眼
从未扎牢的根脉
被回城的风暴连根拔起
安家落户的誓言
成了一地鸡毛的笑谈
到军营去,到工厂去
到一切能安置的地方去
全民、集体、街道
半途而废的我们
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历史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命运开始了残酷无情的考验
四十年前那个金色秋天
秋风扫落叶换了人间
高考的末班车姗姗来迟
希望的田野乍暖还寒
老范进和小弟妹同场竞技
大教授和新学员握手言欢
我们共和国的航船
开始扬起了新的风帆
伙伴们开始成家立业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胆大者挖到了第一桶金
更多的螺丝钉拧紧平凡
三十年前那个秋天
我们步入了人到中年
上有老下有小的困顿
让我们懂得了当家的艰难
但吃苦耐劳是我们的本分
但有热发光是我们的奉献
夜大的灯光,照亮了
我们失去的青春
攻关的捷报,点燃了
我们报国的信念
不能做四化大厦的顶梁柱
也要做前进道路的铺路砖
二十年前那个秋天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有人下海,捕鱼捞虾
有人下岗,泪洒胸前
大浪淘沙,没有人随波逐流
泰山压顶,没有人低头眨眼
我勇敢的学弟学妹啊
南下打工,背井离乡
我坚强的学哥学姐啊
自谋生路,街头摆摊
从来不会向谁伸手
一向没有半句怨言
十年前那个秋天
我们陆续船到码头车到站
人老了就爱怀旧念旧
退休了开始有了空闲
几十年没见的老同学啊
开始聚会,重新抱团
前有开国元帅的后代
后有功成名就的大腕
回到母校真诚忏悔
向被打老师低头道歉
我们终生为父的师长啊
有的原谅了迷途的羔羊
有的反思着浩劫的根源
江山易改呦,本性难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们还很抠门
一辈子节衣缩食
舍不得吃穿
出门在外,探亲访友
能挤公交,绝不打的
爱吃排挡,不下餐馆
从无大手大脚的毛病
绝没铺张浪费的习惯
什么破烂都不舍得扔
别人扔的还爱往家里捡
儿女骂我们有病
邻居笑我们犯贱
我却照样我行我素
我却依旧心怀坦然
我们也挺慷慨
为儿女买房买车
抵押了全部家产
为孙子就读名校
拿出了所有存款
并不想证明自己什么
只想了却年轻时的心愿
我们自己消费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总是喜欢AA轮流坐庄
不管结伴还是聚餐
从不追求新潮时髦
平均主义的传统翻版
当然也不反对有人买单
宰宰大款也很理得心安
年轻时围着儿女转
年老了围着孙辈转
嘴里叨叨着住家保姆
手脚却忙得一刻不闲
当牛做马了一辈子
早就习惯成自然
五十年久别重逢的握手
半世纪一言难尽的寒暄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老同学模样没咋变
车轱辘话来回说
老冤家,相逢一笑泯恩怨
不用发动啊,不用串连
五十年聚会一声召唤
梦中情人芳华不再
白马王子华发尽染
能跳的尽情跳吧
跳不完五十年的悲欢离合
会唱的尽情唱吧
唱不完五十年的苦辣酸甜
也有人热嘲,这帮
歇斯底里的老神经病
也有人冷讽,这场
谢幕演出的最后狂欢
老三届都是过来人
老三届并非糊涂蛋
这一别已过半个世纪
这一见已相隔五十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世上没有不老的仙丹
让我们且行且珍惜吧
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这是前不见古人的
老三届难得的节日
这是后不见来者的
老三届独特的纪念
这是念天地之悠悠的
老三届自己的派对
这是独怆然而涕下的
老三届全家的团圆
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夕阳西下,余晖尽染
踏遍青山人未老啊
相见亦难别亦难
秋天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让我们相约下一个秋天
江山代有人才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老三届已成为过去
新时代早掀开新篇
多多保重吧!永远的老三届
我们真想,真想再活五十年
2018年10月5日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永远的老三届之二十九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
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
年迈的歌声
穿越八九点钟太阳
升起的早晨
飘过夕阳正在西下
燃烧的黄昏
教我们唱歌的
妈妈你在哪里
只留下这思念的
一片深情
歌声里,我们在
草地上丢手绢
丢出多少欢乐和天真
歌声里,我们在
队旗下过队日
过去多少激动和兴奋
歌声里,我们在
摇篮里一天天长大
成为共和国的接班人
歌声里,我们在
风雨中一步步走过
留下一步一个脚印
歌声唱着唱着
妈妈老了,皱纹
爬滿了人生的艰辛
歌声唱着唱着
妈妈累了,闭上了
永远牵挂的眼睛
轮到我们给儿女
唱这首歌的时候
他们感到疑惑吃惊
谷堆变成高高的楼宇
只有月亮在
钢筋水泥的森林穿行
他们不爱听我们
讲过去的故事
每次听都露出
不以为然的神情
他们不愿唱我们
总爱唱的老歌
一张嘴就笑话
我们老糊涂神经
我们只好自己给
自己讲故事
讲那些总也忘不了的
过去的事情
我们只好自己给
自己唱老歌
唱那些总也唱不够的
难忘的歌声
莫再抱怨了,一代人
有一代人的活法
别光怀旧了,后来者
有后来者的传承
只有那轮天上的明月
还在白莲花般的
云朵里不停穿行
2019年6月20日
老街坊/永远的老三届之三十
看到了你的白发苍苍
就看到了我的模样
听见了我的一声呼唤
就听出了岁月的沧桑
来一个久违的拥抱吧
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快擦去纵横的老泪吧
我一块变老的老街坊
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
今日的相见欣喜若狂
让我们回到——
曾经住过的老街坊吧
让我们拉拉——
这些年分别后的家常
往事从来没有如烟
记忆总是如此难忘
难忘当年的父辈
从五湖四海来到
十三朝古都的洛阳
南腔北调的口音
先学会洛阳话一个字:中
一穷二白的涧西
要建起雄伟的厂矿
“一五”计划的156个项目
有七个落户洛阳牡丹的故乡
老革命拭去南征北战的硝烟
转战和平建设的新战场
老工人告别黄浦江畔的家园
携带着全家老小来到北方
在荒郊野外里安营扎寨
在披荆斩棘中夯土打桩
工程师们描绘着白纸
二百壮士用手拉肩扛
老一辈人用自己的血汗
奠基了工业报国的栋梁
东方红迎来了大地春色
大轴承支撑着使命担当
耐火砖经历着千锤百炼
铜加工冶炼出铁壁铜墙
四零七开足了舰船马力
矿山厂擎起了高楼万丈
街坊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一个比一个自豪荣光
最爱到车间义务劳动
最爱唱咱们工人有力量
个头一年年在长高
工厂一天天大变样
小书包装满了好好学习
红领巾飘扬着天天向上
大厂的子弟祖国的花朵
渴望着快快长大大干一场
可惜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
横扫了准备接班的希望
一辆串连的免费火车
碾碎了读书的渴望
几年下乡的农村岁月
虚度了青春最好的时光
难忘招工回城的日子
终于穿上了父辈的工装
四家一灶的蜗居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邻居
早出晚归的车流
流淌在涧西这条工业长廊
三点一线的中年
挑起了养家糊口的大梁
大锅饭的日子一去不返
市场掀起了滔滔巨浪
转型的阵痛难以避免
人还没老就提前下岗
离厂那天一步三回头
热泪打湿了车间的门窗
老街坊开始摆出了地摊
生活还得一如既往
好在儿女们还算争气
大学毕业杀了回马枪
老厂开始脱胎换骨
长江后浪推动着前浪
生活已经更新换代
许多人早就搬进了新房
过去已经一去不返
未来正在后来居上
只有我们这些怀旧的老人
还总是念念不忘老街坊
不管专程还是路过
总忍不住久久驻足观望
每一次回到街坊里面
就像回到了家的身旁
和住这里的邻居聊聊天
在父辈种的树下乘乘凉
尽管街坊早就破败衰老
但我们从来都没嫌弃
无论岁月如何流逝
它都永远在我们心上
老街坊啊!老街坊
我们从小到大的家园
老街坊啊!老街坊
我们终生难忘的地方
道一声再见吧
道不完百感交集往日念想
发一条微信吧
发不够天涯咫尺山高水长
这辈子既然结下了不解之缘
下辈子我们还继续做老街坊
2019年2月21日
2019年7月2日修改
我们是长江黄河/永远的老三届之三十一
一一致洛阳漂流队的兄弟
长江后浪推前浪
淘不尽波澜壮阔的岁月
黄河之水天上来
流不尽永不磨灭的记忆
古城沒有忘记
洛漂队那群男子汉
我们沒有忘记
老三届那帮好兄弟
何以解忧的杜康
解不了我们深深的思念
年年盛开的牡丹
等不来壮士赏花的归期
天天敲响的马寺钟声
响彻着魂归故里的呼唤
世代流传的天子驾六
驰骋着漂流英雄的传奇
一手把你拉扯大的母亲
没有忘记,你和新生的
共和国一起睁开眼晴
为你挎上上学的书包
送你下乡到广阔的天地
回城的日子喜出望外
一大家子是那么甜蜜
(母亲:儿子,妈的好儿子
成了家就好好过日子
干吗要去漂流长江
你这一去可就让妈日夜牵挂
儿子:妈,亲爱的妈妈
别怪孩子不听你的话
不是孩儿要远走高飞
也不是孩子想浪迹天涯
你从小就给我讲精忠报国
这漂流长江就是报效国家
你身体不好要多多保重
孩儿不孝,妈,我走啦
(鞠一个躬)
母亲:(叹口气)孩子大啦
走吧!走吧!漂流完了
赶快回家、赶快回家)
新闻纸卷起潮湿的江风
吹来长江沉重的浪峰
翘首以待的洛阳
突然从企盼和祈祷中
一下惊醒
是那凶狠的排浪
沒有放过你
是那冷酷的暗礁
沒有放过你
单薄的救生圈沒能
救助你的生命
简易的密封船无法
密封你的幸存
(妻子:你说你会平安归来
会跟我和孩子全家重逢
你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
留下了我和孩子相依为命
丈夫:老婆,我最亲爱的人
请原谅我第一次失信
也是我最后的失信
很遗憾我沒漂完长江
却给你留下了中年丧夫
和老母亲老来丧子的不幸
再见了!帮我多侍候
一下二老吧
代我给孩子一个亲吻)
人生自古谁无死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最懂你的妻子
按照你的遗愿
帶着你的骨灰
漂完了全程
风萧萧兮江水寒
壮士丹心照汗青
你把一腔热血
洒进了长江
长江水日夜歌唱着
你的永恒
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
但我们沒有忘记
你的生命还在延伸
长江源头,矗立着
你奋不顾身的雕像
邙山岭上,鸟瞰着
你梦魂牵绕的古城
有人问,这样玩命
到底值不值得
你用自已的活法
向世界证明了自己
活着就要为祖国争气
死了也要为民族捐躯
我同窗三载的老同学啊
我终生难忘的好兄弟
你是洛阳人的骄傲
为千年帝都增添了光彩
你是老三届的精英
为青春之歌谱写了壮丽
(孙女:爷爷!爷爷
你为什么要去漂流长江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奶奶盼你,哭干了眼泪
妈妈等你,朝思暮想
孙女想你,你还沒见过我
我想看看你漂流的长江
还想看看你的模样
爷爷:宝贝,爷爷的心肝宝贝
别怪爷爷无情
不能陪你奶奶白头偕老
别怪爷爷狠心
沒有给你妈妈更多照料
别怪爷爷不在
无法看着你一天天长高
你问爷爷为啥去漂流
爷爷告诉你
那是祖国的长江和黃河
我们不上谁上
我们不首漂谁首漂
孙女:爷爷,爷爷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爷爷:我在长江!我在黄河
齐诵:我们在长江
我们在黄河)
八千里路云和月
一路同行风和雨
我的老同学啊
我的好兄弟你们漂流已过去了32个春秋
我们离校已走过了半个世纪
今天是老三届团圆的日子
你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我们看见了!我们看见了
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们听见了!我们听见了
长江奔腾永不息
当我们一遍遍呼唤着你们
我们才明白,这些年
你们一直沒有离去
还在我们的队列里
2018年3月29日
想当年/永远的老三届之三十二
——致来深相逢的洛阳兄弟
想当年,正是
中年创业期
你从千年帝都来探访
我在改革窗口迎接你
九曲黄河的浪花
激起南海的涟漪
你问我下海的
滋味究竟如何
我问你岸上的
风光可还秀丽
记不清喝的啥好酒
只是少了些杜康
解忧的百感交集
你回去继续
栽培你的牡丹
我留下接着
打拼我的天地
这些年两地劳燕分飞
却是南来北往各奔东西
来也匆匆的相逢
去也匆匆的别离
两只人各有志的风筝
系着一线相牵的联系
最感佩——
洛阳亲友的一声相问
最欣慰——
微信聊天的千言万语
一眨眼我们都已老了
都到了爱回首
往事的年纪
总是忍不住话说当年
一张昔日存照
又勾起我万千思绪
2017年11月24日
秃子名叫何黎明/永远的老三届之三十三
秃子其实并不秃
只是头发有点少
人都从那个年头经过
哪个同学没有外号
只是亏待了何黎明
这外号起得有些糟糕
秃子是二二班的班长
作文写得令人称道
教语文的杨心斋老师
常常把他引以为豪
秃子也常常自鸣得意
同学们常常笑他烧包
文革中他也一马当先
是红委会的铁杆老保
他是他们班的小头目
我这个二四班的也跟着跑
乃至于到了灵宝下乡
没在一个村也常常凑热闹
他曾回纱厂中学偷电棒
把我这个望风的吓得心惊肉跳
小偷的干活不为别的
为给队里的老乡把光明照
平日里的人模狗样
一起尝尝小偷的味道
下乡两年他去当了兵
军装一穿别提多荣耀
未曾想当兵五年复了员
没提干谁也没想到
回到洛阳当了工人
是条鲤鱼也难把龙门跳
历史的机遇说来就来
我俩一起复习参加高考
初二的学生数学太差
名落孙山不出所料
第二年不甘心又卷土重来
双双大专也知足了
毕业后他留在郑州发展
进了省府大院越干越好
再到后来升至副厅
官当大了头发更少
那年毕业50年同学聚会
他回到洛阳兴致很高
中午聚餐后他又晚上宴请
把当年的初恋全叫来了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只剩下怀旧的一地鸡毛
有人欢乐没人愁
皆因都已不年少
我曾去郑州与他畅饮
一瓶茅台均未醉倒
临别相约下回再聚
几十年交往情未了
秃子秃子你可听见
这亲切的不能再亲切的呼叫
2025年2月17日
老驴原名叫邹律/永远的老三届之三十四
老驴的外号叫的最冤
不知是谁的恶作剧
明明人家是韵律的“律”
他偏偏叫人家老驴
好在邹律不一般见识
叫就叫吧也没啥脾气
老驴和我都在少体校
跟着毛、赵俩教练学射击
他好像比我早进队几天
一到周末别提多惬意
人手一支小囗径步枪
卧跪立三种姿势轮换交替
拿过省市比赛几项冠军
好歹也成了队里的主力
记得省里派了个田长生教练
带我们打出了最好的成绩
若非“文革”中断了训练
有可能打到全国赛场去
老驴父母都是东江纵队的
一个图书馆长一个电影院经理
那时好电影票还很紧俏
我和爱人随买随取
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
一想起来还十分甜蜜
记得那年刚有黑白电视
他家买了台9寸的神神秘秘
关起门来开到最低音量
生怕邻居发现洩露天机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500多元的电视确实高级
他请我和秃子先睹为快
再三嘱咐要替他保密
秃子和我都有些好笑
光明正大买的有啥关系
后来回想树大招风
他的小心并非多虑
老驴的大弟是我师范同学
还未毕业就投奔了美国的大姨
后来把父母也接了过去
我曾考察去过他家洛衫矶
老驴的大弟有房有车
开个小餐馆一年到头没几天休息
老驴开始漫长的签证排队
好多年才如愿以偿和父母团聚
那张绿卡虽来得有些迟
他终归还是把握住了机遇
现如今全家定居在美利坚
天各一方保持着微信联系
去年我和老伴到美国旅游
才和他两囗子难得一聚
异国它乡遇上了故知
四个老家伙百感交集
老驴身体比我保养的好
陪我们了一天毫无倦意
本打算和我们一起随团旅游
好好聊聊共同的话题
临了相约下次自由行或回国
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老驴老驴你多多保重
老同学们都等着你归去来兮
2025年2月18日
【作者简介】陈昌华,曾任洛阳市文联副主席,深圳市企业报刊协会会长。现任深诗会名誉主任,湾区诗歌社长。出版诗集《印象与烙印》《深圳编年诗》等四部。主编《诗路花语一一洛阳七十年诗歌选》《绽放的勒杜鹃——深圳新诗选》诗文集四部。打进好莱坞的第一部中国电影《砚床》制片主任。创作的叙事抒情诗,深受国内朗诵界好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