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村上袅袅饮烟

曹光元

      他以天蒙蒙亮的时候起床，他想她今天有心事，要对他说，勇敢而坚定，义于返顾地对他说:圆梦我要走了！

      你要到那里去？他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不好使，看她美丽的眼脸，坚定而严肃得他不得不相信她作出的决定，不是一般人想象得了的。

      于是有了他坐在窗前，朝窗外远处的山湾望去，山村上袅袅饮烟兮秋风，望进一家窗里。

      她从梦中醒来，一身宵烟火药味，被汗水缠裹一场又一场战斗，杀得人血流成河，疲惫不堪，她朝他望了一眼，转身脱下睡衣，进浴室沐浴。

      他这时想起了什么，出门走到她窗前不禁问:蒙娜丽莎洗完了没有？

      她从浴容出来望了他一下笑道:你怎么还不进屋来。

      他绕到门前进去不禁道:你不会把陪你长了十八年的长发给剪了吧？

    不剪能带进军营吗？三个月的训练，它能帮我过五关斩六将吗？她把身一转道。

      他从桌上端过剪子还是不禁道:你真的要剪你誓于生命的长发，多么美丽而乌黑发亮的长发呀！就是因为这第三次世界大战把它给毒害了吗？

      我太爷爷从辛亥革命开始战斗，一直打到抗美援朝牺牲，我太奶奶也一样，跟太爷爷一起冲锋陷阵，杀得敌人鬼哭狼嚎，多带劲。我太爷爷兄弟七个，还有八姐九妹，不比太爷爷差，顶了半边天。我爷爷从抗日战争打到援越战争，我爷爷也是兄弟七个，也有八姐九妹，到了我爸爸也有兄弟七个，八姐九妹，加上我这一代就有六干五百六十一人都为国家牺牲了，剩下我一人，也要上战场了，你还记得上岗岭那个报务员吗？

      我记得！我怎么不记得，他背着报话机，举着红旗冲向敌人的阵地，中枪还狂奔得厉害，不断报坐标，炮兵的眼睛，话音不落炮弹从他头上飞过，一号阵地炸没了，他向二号阵冲去，中了几弹，仍狂奔，报高一偏二，炮弹在他四处开花，其他的战士冲来消灭美国佬，他冲上高处把破烂的红旗插在地上，流尽最后一滴血牺牲。这真是一个勇敢无比而伟大的英雄烈士。他讲着的泪流满面。

     六十万小日本战俘在西北利亚的下场，大大跟中国人出了恶臭之气。如今它们还在作死，洛杉机的大火太美啊，把中国在美的十六个叛国名星的别墅烧没了，解气！把他们烧死更好！免得他们又不要脸回国捞金。岂有此理。她说着看着他们的悲惨下场，叫国人也站在黄鹤楼上看翻船，艺术一把。杨眉吐气。唱着((毛主席您醒来吧))的歌。同仇敌忾。一起消灭小日本，打到一切美帝国主义，你不打，他不倒，一切美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她说着换了服装走出门。

      他端着她的军李，一路陪她走出山村，进城车还没来，在路边等着。她望着他不会儿，见一女孩被蒙着，她飞了过去，几拳把人贩打倒，将他们绑着，报了警，不会儿来了两辆警车，几个人贩子被丢进车里开走。

      这时班车也来，她一下登上车，回首挥着美丽的手。

      他也挥着手，车也远去成黑点，他仍久久地目送着。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转身回女孩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望了望想有没有什么处上被遗露，才退出把门锁上，把门神用浆糊弄好，才转身走回家。

      妹妹突然跑回说:打开电视机看！她冲向小日东京大厦顶上，插上鲜红的国旗，脚踏膏药旗，手指富士山。

      不知那一天她冲上华盛顿四角大楼顶上，插上鲜红的国旗，脚踩美元，手指黄石山口。

      他仍坐在窗前朝窗外，望那山湾一家门窗里，猛然一惊，她回来了吗？他惊喜出门，到她窗前问:你洗好了吗？！他转身看路上远处，长长的发披洒着，被祥光托着老远，天啦！这发长得没边了，看得人惊美到了永远。

     山村上那饮烟袅兮秋风，朝田野上织去，若即若离，总叫人记挂，象她美丽的手，温凉人心潮起伏，那长长的发，黑亮烁烁，有如这纱丽，使得人朦朦胧胧的。

作者简介:曹光元1982年开始学文学，1995年亓始发表作品。三十年来参加全国性大赛一千多次，获将几百项，发表作品几百篇，2O22年退休，学无止境，爱是人一生疼痛的哀思。系《世界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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