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乡土童年-游戏拾忆
文/赵建平/陕西
回想起童年,那是一段艰苦却满溢着纯真质朴的时光。那时的我们,天真烂漫、活泼好动,调皮捣蛋也是常有的事。与同村小伙伴们的嬉戏时光,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在记忆中徐徐展开,每一处都洋溢着无尽的欢乐与童趣。
儿时,“打弹球”是我们乐此不疲的游戏,承载着无数欢乐时光。
我们在土地上精心规划战场,用简单工具画出或方或三角的形状,再在边线交汇的顶点,小心翼翼地挖出一个类示于小茶壶形体的一个小洞口,洞口小洞内空间大。仿佛在构筑神秘的宝藏之地。游戏开启,大家围聚一圈,眼神专注,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参与者深吸一口气,轻轻蹲下身子,手心里紧紧握住那五彩斑斓的玻璃球,大拇指蓄势待发。随着“嗖”的一声,玻璃球如灵动的精灵,沿着直线飞速滚动,向着目标小洞口缓缓滚动直至准确无误滚入洞口,偶而有所偏差,是分析判断或定力不丰富而造成的结果。
这小小的弹球游戏,不仅是技巧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每一次出球,都需精准考量力度与角度,稍有偏差,便与胜利失之交臂。大家屏气凝神,观察着弹球的轨迹,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策略。一场激烈的对决下来,获胜者满脸自豪,胸膛高高挺起,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宣告自己是这片弹球天地的王者;而失败者虽有不甘,却也从游戏中汲取了经验,眼神中透着不服输的坚毅,暗下决心,下一次再决的高低,看谁到底是赢家。
偶尔,有不服输的小伙伴会灵机一动,喊来邻村的好友增援,或是找来稍年长、经验更丰富的伙伴帮忙。一时间,原本小小的游戏场地热闹非凡,小团队、大团队迅速集结。大家围在一起,认真商议,各抒己见,最终郑重地推出各自团队的“弹球高手”。这看似简单的弹球游戏,在来自各方推荐的高手参战下,变得愈发精彩,每一次碰撞、每一次滚动,都暗藏着智慧的交锋,其实叫来各自高手参与也叫团队与团队的对决较量,自然获胜方,他们个个人都会喜形于色,会分享胜利的喜悦,落败方则会不服输,继而会分析失败的原因……,下次有机会再决胜负。弹球游戏让我们在童年欢乐中不断成长,收获着友谊与勇气。
“打四角”所带来的乐趣同样令人难以忘怀。所谓“四角”,是我们亲手用纸张精心折叠成的方形小物件,正反两面都承载着我们的期待呢。在游戏里,只要巧妙地把对方的“四角”打翻到另一面,就能够将其据为己有。为了获胜,小伙伴们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常常一场“战斗”下来,胳膊酸痛得都抬不起来。为了让自己的“四角”更有威力,大家也都各出奇招,有的会往里面添加硬纸板,有的则是在大的“四角”里再套上小“四角”。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农村的纸张相当稀缺,我们为了搜集制作“四角”的材料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凡是能找到的硬纸板、包装纸、报纸等,甚至是大人们做鞋时用浆糊和报纸糊在门板上做鞋样模型的“袼褙”,都成了我们眼里的宝贝。午后,阳光洒在空地上,我们这群小伙伴便带着精心准备的“四角”开始激烈对决。赢了的人,会兴高采烈地抱着“战利品”回家,一路上还会有“小跟班”相随,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也有那种白天输了却不服输的,重新整顿旗鼓之后再战,往往会挑灯夜战,三五个一伙去和赢家对决,赢家同样不甘示弱,挑选“四角”中的“美将将”作为撒手锏。赢者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带着战利品回家。从制作“四角”再到“打四角”,这一过程不仅锻炼了我们小伙伴们的创造力,还铸就了小伙伴们的团队凝聚力和战斗精神。
年龄稍大一些的小伙伴,偏爱充满力量感的游戏,扔 “四方铁饼” 便是其中之一,我们也叫它“撇 方块铁饼”,战利品是金黄的玉米粒。游戏开始前,大家靠墙整齐地摆上几块长条砖,最上面的一块小心翼翼地竖立起来。随后,我们依次在砖上放上玉米粒,放得多的人便拥有优先 “撇” 的权利。游戏开始时,大家退后数米,站定,瞄准,用力将铁饼撇出,目标是击倒那竖立的砖。谁能成功击中,砖上的玉米粒就归谁所有,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这个游戏不仅考验着我们的力气,更需要精准地把握角度。参与者大多是身体强壮的孩子,但也有个别瘦小却不服输的身影。往往,在小伙伴中年龄稍长、体格健壮的孩子更占优势,能赢得较多的玉米粒。后来,这个游戏还衍生出了一系列有趣的活动,比如捡石子打树上的鸟,再后来不知谁发明的弹弓,拉开弹弓的牛皮筋在包皮里夹上小石子描准树上的小鸟,三五人群的好伙伴在城外寻觅飞鸟的栖身地;在鲁桥镇的西河边比赛撇石子,看谁撇得又远又准,是以石子落入河水中的水波纹中心的水泡为标准,比赛的小伙伴们站在西河岸的较高处,一字排开,一个接一个来撇石子,撇完石子的去河岸边检测看石子落入水中的水泡位署,来喊报那个是第一,就这样反复循环,越撇越来劲。直至决出胜负方算告一段落,胜出者自然受到小伙伴们的崇拜与敬畏。
女孩子们的游戏充满了温柔与灵动之感。打沙包、踢毽子、跳皮筋、抓五子等,都是女孩子们的最爱。“抓五子”这一游戏,是使用五个小石头子来玩的,两三人或两四人席地而坐,先把石子抓起撒开,而后抛起一个石子的同时,迅速且精准地捡起地上的石子,按此顺序依次进行。这个游戏有时候男孩和女孩会一同参与,不过女孩子们凭借着心思的细腻和动作的敏捷,往往表现得更为出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小石头子慢慢被猪蹄中的“骨头骼”所取代,玩起来更加方便顺手,后来又有人把破瓦片分成一个个小四方体,接着在石头上磨成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五子,还有人用杏壳并染上颜色,玩起来就更加顺手了。所有这些游戏都富有创意。
男孩们还有个刺激的游戏 ——“土飞机”,也叫 “斗鸡”。单腿抬起,双手紧紧抱住脚,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公鸡。一旦参战,身体强壮的大个子总是更有优势,而个头矮小、身体瘦弱的孩子则难以占据上风。一场激烈的大战结束,胜利者欢呼雀跃,失败者则可能因不甘而痛哭流涕,但无论输赢,那份在游戏中释放的激情与活力,都成为了童年中难忘的回忆。
“跳木马” 也是我们百玩不厌的游戏。它分为单跳、双连跳和多连跳。通过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当 “木马”,输的人乖乖站在指定位置,弯腰低头,双手自然下垂。赢的人则后退几步,积蓄力量后向前奔跑,在接近 “木马” 的瞬间,双手猛地压在对方的脊背和后脖处,轻盈地一跃而过。人多的时候,输的人要依次承受赢的伙伴的跨越。在这个游戏中,身材高瘦的孩子往往更占优势,他们动作敏捷,能够轻松跨越;而身材矮小或肥胖的孩子,即便在石头剪刀布中获胜,也可能因自身条件的限制无法完成跨越,只能带着遗憾望而却步。
这些童年的游戏,虽然简单粗糙,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却无比真实地承载了我们的快乐与梦想。如今,时光的车轮已走过近五十载的沧桑岁月,那些童年的画面却依然清晰地印在脑海中,历久弥新。
我们的童年,没有奢华的物质享受,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却有着最纯粹的快乐。那是在田间地头肆意奔跑的洒脱,是与小伙伴们并肩作战的情谊,是在游戏中不断挑战自我的勇气。乡土文化如同肥沃的土壤,滋养着我们的童年,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那些亲手制作的游戏道具,那些在游戏中制定的简单规则,无不体现着我们孩童时的智慧与创造力。
童年的质朴,是对生活纯粹的热爱与满足,是对友情真诚的珍视与守护;童年的厚重,是成长路上的深深浅浅的脚印,是欢乐与童真交织的梦幻织锦,是对未来满怀憧憬的璀璨星辰。这份质朴与厚重,恰似一坛陈酿的美酒,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发酵,愈发醇香。每当回首往昔,心中便盈满温暖与眷恋,那滋味,久久不散,令人沉醉。乡土间的童年生活,是记忆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既亲切又留恋,让人回味无穷 。
作者简介:赵建平,1969年7月10日生。陕西省咸阳市三原县鲁桥镇人。三原鼎鑫文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喜欢旅游研学,古典文学,阅读,热衷公益事业,现任三原慈善协会理事,三原文化旅游摄影协会理事,陕西省作家协会三原散文创作基地读书会会长,三原全民阅读协会公益推广人,全国摆渡船阅读三原推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