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天下第一
文/赵建人
一
“老子天下第一。”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双燕呢喃，鹿鸣呦呦。
请问尊师李耳先生：汝真乃天下第一乎 ？
老子笑而不答。遂请尊师与我游历四方。
至河南栾川老君山。见巍巍然老子铜像，坐落同河岭之巅，座座青山环抱。铜像通高59米，以360吨锡铜合金铸造，2009年12月20日落成，为目前世界最大老子立像，载世界吉尼斯记录。阳光灿灿照耀，老子铜像气势磅礴，坚毅沉着，厚重灵动，精神矍铄，栩栩若生，无丝毫倨傲之气；谦躬而不失尊严，稳健而有飘然之韵；头饰如意宝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长眉祥垂，双耳垂肩；身披八卦道袍，内衣为周朝守藏史之官服；一手握《道德经》竹简一部，另一手抬起，食指指向靑天，寓“涵天覆地，道法自然”之意。
尊师李耳笑曰：老子真天下第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此乃吾李耳乎？此非吾李耳乎？
哦，我顿时悟到尊师之意了：您常说：道可道，非常道；这能够让人说出来的，它还是“道”么？一事物有了名称，它就已经不是原物了。那么，谁能说说：我们现在面前的这尊耸入云天的塑像，到底他是我的尊师李耳么？他不是我的尊师李耳么？
二
“老子天下第一。”
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仲夏苦夜，开轩纳凉 。
尊师李耳曰：往观生。
遂至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昔日此地有妇产大师林巧稚医生，待病人如自家亲姐妹，一片和煦春风，无微不至；一生无嫁无一子一女，却殷殷赤诚，迎接了五万余新生婴儿降临人间。今见院中医生护士，依然和蔼可亲笑语待人，关怀体贴细致入微，医术探索精益求精。入一室，见一通体洁白机器，人躺平其上，以计算机及X射线断层扫描之，即可清晰详细透视内部，须臾探知病灶何在。此C T耳。又入一室，见医生以一细管轻轻插入患者腹部，以激光光束导入其中，屏幕上即可显示腹中情形，寻得肿瘤，即以各种器械随细管导入，切除腹中得病处。手术中，人麻醉，不觉痛矣。此乃腹腔镜手术。更入一室，见有婴孩不得出，医生即剖其母腹取之，竟母子平安！婴孩啼声娇嫩扬扬，手术室内笑容盈盈，喜上眉梢。医生将女子敞开之腹一层层仔细缝合后，母子二人十日后即可痊愈出院。
尊师李耳细细观之，深深叹之：生如夏花，绚烂以极。
吾尝谓：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
此乃人类之生之欲第一也。
三
“老子天下第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秋日清寂高爽。尊师李耳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往观海。至中远海运集团之苏格拉底轮。其时，巨轮正劈波斩浪航行于浩浩太平洋上。闻尊师李耳登船，船长政委轮机长等皆兴高采烈，前来迎迓。驾驶台宽敞明亮，船长介绍：我轮总吨位为215553吨，满载装21237只标准集装箱，甲板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船舶高度为75.45米，吃水深16米。遂一一讲解驾驶台各种操船仪器仪表名称功能。略寒暄，船长政委请老轨（“老轨”为轮机长之俗称。）带领我们至甲板、机舱、生活区等各处参观。碧海安澜，以匡社稷；航运昌荣，以康域邦。一路电梯上下，走马观花，步履微颠；远观沧海，万顷细波，浩渺无际；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老轨一路给尊师作“科普”：何为地球？何为五大洲四大洋？何为集装箱？何者为远洋运输？简叙各类航海文化基础知识。尊师李耳对数千年后之现代，泱泱华夏竟能造出诸如太行王屋一般之艨艟巨轮，且乘风破浪航行至辽远世界各地港口，极其惊讶，连连颔首叹曰：真乃人类智慧天下第一乎！领受全体船员盛情款待，政委力邀尊师座谈，作一《道德经》普及讲座。李耳听毕即双眉紧皱：吾乃两千余年前周朝子民，至于廿一世纪流行之白话文与普通话，仅仅这两天来耳听眼看心里琢磨，才半懂不懂寥寥初学了那么几句？如何作此讲课耶？
四
“老子天下第一。”
北风其寒，暮雪纷纷；百泉皆咽，时闻折竹。
谓尊师曰：汝曾任周朝守藏室吏，往观今日中国之守蔵室——北京中国国家图书馆，何如？
然。
北京雪霁。中国国家图书馆巍然耸立中关村南大街，皑皑白雪覆盖，分外妖娆。此馆分为总馆北区、总馆南区与古籍馆三部分，总建筑面积 28 万平方米，馆藏书籍文献3768.62万册，其中古籍文献近200万册，数字资源总量超1000TB，系亚洲最大的图书馆，于世界国家级图书馆中位列第三。远眺之，南区主楼为双塔形高楼，浓郁纯正民族风格，双重屋檐，孔雀蓝玻璃瓦硕大屋顶，淡乳灰色瓷砖外墙，花岗岩石阶，汉白玉栏杆配之，通体基调蓝色，以水镇火之寓意。进。一路游目骋怀，亦为尊师李耳查找《道德经》相关资料：《道德经》涵盖哲学、伦理学、政治学、军事学等诸多学科，后人奉为治国齐家修身为学之宝典；对中国之哲学、科学、政治、宗教等均具深远影响，体现古代炎黄世界观及人生观之一种，誉为“万经之王” 。先秦以降，研老注老著作多达数千种，其影响早已跨海越洋，远播全球。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道德经》是除《圣经》以外被译成别国文字最多的文化经典。尊师李耳更被誉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哲学家”。望着馆内如许珍藏，琳琅满目，被译成世界一百多种文字的《道德经》，尊师李耳老聃竟然感极哽噎，泣不能言矣。
作者简介：
赵建人，中远海运集团作协会员，上海虹口区作协会员，十年余来一直担任《视听前线》杂志主笔。已在全国各地报刊杂志发表各种文学作品一百余万字；几十次获各种征文奖项；其中三次荣获“上海市振兴中华读书活动先进个人”称号；四次荣获上海“振兴中华读书活动征文”一等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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