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漫记
(7241——7260)
张 鹏

7241.乐观积极地投入到现实中去,坚信勤劳有收获,善良有余庆,理想有硕果。在无数的不确定性中追求确定,仰望星空明月,寄情高山大海,脚踏大地上的道路,奋力前行。
7242.从黄昏至深夜,我沉浸在吴宓先生1941年冬季至1942年春天的日记中,不忍读太速,中间伴随着饮茶、看星月。我用一字一句的细读,致敬吴宓先生的在天之灵。这世上,细致勤勉的灵魂不孤独,不吃亏,不泯灭。
7243.喜欢老课本,喜欢那熟悉的封面、课文和插图,喜欢念书的时光以及所有那个时代的理想和憧憬。我永远沉迷在企图通过读书拥抱美好未来的坚执中,不可自拔。
7244.奢华的课间十分钟。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一篇经典老课文《课间十分钟》,据说,今天的小学生读了如同天书,他们不敢相信,历史上还有过可以打乒乓球、爬竿、老鹰捉小鸡游戏的课间。今天的小学生,课间十分钟,据说除了上个卫生间和喝点水,基本无他。内卷之下,孩子们的休息娱乐仿佛是天宝年间的旧事了。一声浩叹,用鲁迅的话说,“救救孩子”!!!
7245.Flag,我真正会发音的第一个英语单词是flag,这是什么原因呢?小时候我们村里有一个姓侯的民办老师,他经常见面儿以后问我,红旗的旗用英语怎么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学过英语。直到今天下午,我从一个短视频上看到1978年~1981年的老初中英语课本,我才知道上面的第一个英语单词就是flag。我还记得我上初中的1986年课本上的第一个英语单词是face。原来,这个侯老师牢牢地记住了他平生学过的第一个英语单词,而且以此作为学过英语的牢固记忆反复向我宣讲,课本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可小觑啊。1980年代早期,六、七岁,我就知道了Flag,今天才真正见到了它在教材中的样子。
7246.风平浪静的日子占据了人生的十之八九。每逢悲苦,则思迅速结束了却;每遇喜庆,则盼早日凝固锚定。人生之舟,在江河湖海中扬帆,渴望上苍永赐良机,永保平安,永佑康泰,永降祥瑞。个体在时代风云、人际关系、才华能力等等合力面前,其实相当无力,无奈,无语。
7247.正月初九,夜晚步行去教学楼读吴宓日记,九时半步归,大风呼啸,枯枝乱叶在校园里四处横飞,路灯在风中摇摆,尘土扑面,沙尘飞入口鼻,土腥味儿十足。踉踉跄跄赶回家中。自然界的变化瞬息万变,六时去教学楼的时候,还没有风声,归来却狂风大作,可谓天威难测。
7248.若干年前的春节,我们在作家黄灯《一个农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刷屏的热烈阅读中过年,令人难忘。春节,不仅需要年夜饭和拜年,还需要关心时事、关心生存、关心发展,还需要思考历史、思考来路、思考前途。一直觉得,精神的饥渴需要言之有物的好文章去打开格局,温暖寒冬,筹划年景,展望未来。好文章的匮乏,导致心灵苍白、灵魂缺席,是别一种年味寡淡。
7249.正月初十,泰安天寒地冻,虽然阳光依然通透,明亮,灿烂,但气温却低的出奇,最低温度零下12度,最高温度零下4度,我去泰安高铁站送站,之后乘车去了蒿里山附近等待办一件事情,在一家连锁酒店的大堂里烤火,火苗腾腾的往上窜。依然感觉到外面世界的寒冷,这种火炉子我第一次见到,没有烟气,热风像空调一样散发出来,炉膛里的燃料看上去如同木炭,但却没有炭火的气息,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拥有这样一个火炉,的确是非常的令我感到意外和欣喜。
7250.常常,我在发呆的时候,脑海当中会浮现出这样一个六七十岁老农民的夏季的日常形象,他浑身的皮肤被晒得呈古铜色,甚至有些黝黑发亮,额头上,胸膛上,肩膀上经常滚过汗珠,拿一半新不旧的毛巾搭在肩上,种地,打渔,开拖拉机,满面尘灰,盖房子,收麦子,种地瓜,赶集上店买卖物品,为一家老小奔波,沉默寡言。其实,这个男人的形象,很大程度上或许就是我在城里忙忙碌碌的另外一种方式或状态,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化身,尽管我穿的可能比他体面一点。忙,累,一直是我难以挣脱的命运。
7251.心怀星辰大海,却日日匍匐在具体、琐屑、缠手的事务泥淖中,这是我多年的生活实际。与具体事务短点相接,让我不胜劳累和焦虑。具体事务并未因我勤劳而日渐其少,却仍是一地鸡毛。
7252.一个人的死,竟源于忙碌于另外一个人的安葬,每次拜谒中山陵的时候,我都会为吕彦直的英年早逝而扼腕浩叹!吕彦直是杰出的建筑设计师,是一个工作狂,他承担了孙中山陵墓的设计,同时又承担了广东中山纪念堂的设计施工,同时奔波于南京和广东之间,导致积劳成疾,年轻的吕彦直英年早逝,年仅36岁。他一手策划建筑施工的中山陵,还没有迎来奉安大典,吕彦直的生命却画上了句号。每当念及吕彦直这个人,我都会感到深深的遗憾,世界上所有的工作和忙碌,如果对自己的健康造成危害,都应该值得警惕,并适当注意劳逸结合。
7253.G兄常说,一个成年人彻底依赖自己,去赚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钱,太难了。社会生活中,你必须经营人际关系,妥协委屈,足够圆滑世故,足够机敏,才勉强寻找到财路。当然,大前提是你还得有两把刷子真能干点儿事。
7254.一位济南的友人读了我的随笔,留言,“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君若在官场商海还真寸步难行!”是啊!天不为难我,还有教书这个行业,让我勉强糊口。我得天天感天谢地,以我之性情,仍能生存于这样的人间。
7255.学友G兄这样来解释我对吴宓先生的无比挚爱,他说,这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飞蛾扑火一般的爱上了另外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之后,G兄又进一步发挥说,张鹏啊,你生活在一个人情世故的发祥地和摇篮的地方,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中国山东再是一所人情世故的大学校了,在这样一个省份,你居然不懂人情世故,真的是一个可爱的特例。
7256.我哭泣了,读了G兄的赠言之后,“张鹏,属于江南,属于通都大邑,属于光洁照耀人影的地板,属于海风,属于黄金海岸,属于酒绿灯红,属于繁华,属于高贵,属于不囿于物的自由灵魂。”事实上呢,飞鸿雪泥,我却在内陆的乡土风尘间匍匐,为稻粱而苦谋。
7257.有些声音,有些熟悉的旋律,伴我走过几十年的光阴,而今,午休醒来以后,躺在床上我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听。如罗文唱过的《铁血丹心》的主题曲,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听,听得泪流满面。记得在乡村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我在高粱地里唱过,在乡间的土路上唱过,在雨后的彩虹下唱过,在火烧云漫天的时候唱过,在夜深人静的院落里,在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唱过。如今年过半百,依然那样的喜欢,人海之中,我们可曾真的找到那个你喜爱的人?或许这句令人惆怅而欣喜的歌,唱出了我们内心最真挚的声音。爱情都是充满惆怅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梦里江南,现实塞北。
7258.那些相信文学的日子。少年时代,在老家过春节,难得去城里买回一本儿《青年文摘》或《读者》或《辽宁青年》,翻开那带着油墨香的书页,我一遍一遍地看,好的文字,我喜欢一遍一遍地抄。老家的窗棂上,有时,糊窗户的报纸破了一个洞,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书桌上,我的笔记本的红色方格纸上,我用钢笔一遍又一遍抄写那些文质兼美的散文。那个时候我的内心在憧憬未来,我喜欢文学,我希望用文学去实现这些未来。那个时候我相信文学,我依恋文学,我崇拜文学。如今每个夜晚在灯下读吴宓日记,依然会唤醒我那样对文学的纯情,对文学的执着,对文学的热爱,多少年过去了,内心深处,文学的种子依然在憧憬发芽,长高,开花,结果,这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依恋和热爱的精神寄托。
7259.有许多朋友在我的随笔后面留言说,张老师您真辛苦,天天坚持写作。我看了不以为然,写作对于我来讲是世界上最愉快的事情,每天伴随文字的喷薄而出,我的生命意志,个人尊严,思考空间和想象力的挥发都达到了极致,如果哪一天没有文字产生,一般是我非常沉闷、痛苦、抑郁的时光,我熟悉的朋友都用我每天文字产出量的多少来判断我的情绪。在写作当中,我仿佛振动翅膀的鸟儿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掠过云天。
7260.寒冷的夜风中,我在泰山学院的校园反复游走,昂首夜空,观看金星、木星、火星和月亮。斗转星移,我一直看到金星沉落,才缓步回家。最无聊的时候,我在夜晚散步。与遥远的星星对话,我深知站在天文的视角,人的生命是脆弱而短暂的。但人是一株会思考的芦苇。星星再巨大,它们恐怕没有情感和思维,而人作为宇宙中的奇迹,他在仰望、思考、心动、写作中瞬间获得了永恒的魅力。
张鹏,泰山学院副教授、上海大学文学博士、山东省作协会员。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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