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钜痛深的高亢之音
赵远智 邱燕
抖音
记得早年间读过一本马克思的传记作品，作者不吝笔墨，描写了法国七月革命及对马克思故乡德国莱茵区的影响，洋洋洒洒几章下来主人公竟还未出场。现在想来作者可谓匠心独运，弦外之音是告诉读者，山雨欲来，飓风已聚于青萍之末，狂飙突起的时代正迅疾撕开沉沉夜幕，让一位改变了世界历史走向的伟人横空出世……
中国人是有着英雄救世情结的，对脚下凝滞土地上悄然降临的一切，很少有细微的体察，凡事随遇而安、麻木隐忍，所以命运总被激流裹挟；或弃之荒滩，或埋入谷底，在波峰之上看到海际曙光者凤毛麟角。
本文主人公则是异质的另类，他的睿智机警、干练果决，令其越是在命运遭际的凶险时刻，越能做出立马横刀的不凡抉择。
故事还得从四十年前说起。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的一个深秋，因躲避人祸出逃的路广河，惊慌失措潜入临近济南黄河以北的某火车站。
在那个血缘决定身份的年月，资本家出身的路氏家族被遣返老家接受改造。家中小姐姐出落的冰清玉洁、眉目如画，被乡上的村霸大佬看中，欲招为儿媳。广河全家宁死不从，使脸面尽失的大佬恼羞成怒，想方设法对路家施以报复，不仅带着几个混混肆意寻事，还逼迫村里明目张胆克扣路家工分，如此下来广河一家便断了生路。怒发冲冠之下广河硬着头皮找大佬理论，不成想却引来杀身之祸。火星激溅中，广河操起一旁的铁锨抡到恶少腿上，随着一声惨叫，只见对方腿部溅出一注血光。
自知闯下大祸的广河大惊失色，杀出一条血路夺命而逃。他气喘吁吁沿着徒骇河一路狂奔，待夜幕中的追杀声越来越弱，才回身望了望身后这块爱恨相加、五味杂陈的故乡土地。
奔逃中的广河猛然发现，前面不远，有微弱的灯光和几支提灯的光束在晃动，他定神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火车站！
一列黑黝黝的北上货车正停靠在月台上，他不由分说便爬了上去。不一会，咣当咣当的货车驶离月台，当星星点点的光亮渐渐沉入暗夜，他才稍稍舒了口气。
几里之外，大佬和几个操着棍棒家什的无恶不作之徒。仍旧声嘶力竭、不依不饶……
货车在渺无声寂的华北平原疾驰，恍惚间路广河紧缩的身子颤抖了几下，方才感到身上汗渍渍的衣服已如雨水浸透了一般，稍倾，便薄如蝉翼颤动起来。
货车径直驶出山海关，一路朝东北方向狂奔。
当路广河脸色青紫，饥肠辘辘、瑟瑟发抖地走出沈阳站时，便一头歪倒在突突冒着热气的暖气管道旁……
翌日凌晨，依偎在暖气管道上的路广河忽然被一阵阵嘈杂声所催醒，睡眼惺忪的他揉揉眼睛，发现了一幕令他惊异的场景：沈阳火车站广场上，到处是招募人的桌子，他怯怯地走向前去，看到一大堆牌头响当当的招募单位：林业局、铁矿、铝矿、煤矿、码头……让人目不暇接。
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有的招募单位甚至不要介绍信，唯一条件是：汉子，有劲！
二十出头的他正是血气方刚之年，人家过来捏捏他胳膊上的肌肉，用力捶了他胸口两拳，满意地扔给他一件工作服，于是他便跟着大队人马去了队伍集合的大车店。
屋内，一大锅苞米渣子冒着香喷喷的热气，亡命天涯的他吃上了第一顿饱饭……
谷米之香唤醒他已经饿得近乎痉挛的肠胃，也渐渐催醒他钝化了的知觉意识。
路广河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着老家乡集上提着鸡蛋篮子望风而逃的村妇，冬日里眼神迷蒙、饿着肚子依着土墙无所事事叹息的农家汉子，似已嗅到这片冻土与黄河故道家乡凋敝冷瑟的情景有着异样的气息。
老家的冻土比黑土地还冰冷坚硬。
路广河看了看天上的流云、码头上熙来攘往“扛大个”的装卸工，又端详着身上簇新的工作服，隐隐感到，世道或许真的开始变了……
乡 恋 和 执 念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李谷一一改欢快激昂的演唱方式，用几乎耳语的气声和半声，将原本一部风光片的《乡恋》插曲，演绎的缠绵悱恻、如泣如诉，数年风靡大江南北而不衰。
独在异乡飘零的陌客，闻之无不柔肠百结、热泪沾巾。
背过人群，悄悄拭去眼角泪滴的路广河，是一个吹拉弹唱样样熟络的“文艺青年”，他敏锐感觉到，《乡恋》的盛行于世，绝非一首歌演唱方式的改变这么简单，似在表明，中国，正与一个千人一面的板结面孔盛妆告别。他想。
路广河亡命天涯，可一旦填饱了肚子缓过神来，灵敏的触角、灵性和与生俱来的商业禀赋，便开始渐渐苏醒。
星转斗移、沧海桑田，时事造化的无常，令遣返回乡十余载的路广河苦闷彷徨、压抑憋气，如果不是扬锨向那位恶少抡去，还一直小心翼翼逆来顺受，背负青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必他奇崛的个性棱角，会如山巅巨石般滚落河谷，一路冲刷碰撞，最终成为人们手中光滑圆润的把玩卵石。
个性即命运！
这话道出了血脉基因的真谛。
何况，眼下世道开始变了，路广河的辛劳所得不仅可以丰衣足食，更令其生命意识开始在暖春的沐浴下有了异样的异动。机遇和商机无处不在，他视线触角、思绪灵感的每一次腾转挪移，都在流金岁月中绽放出奇异智慧的果实……
或许李谷一那首《乡恋》，一直在路广河心底萦绕不绝挥之不去，他眼前时常闪现出垂柳依依的明湖岸堤、清泉石上流的剪子巷、老城里风雨剥蚀的朱漆大门、操着拙朴乡音的一张张率性憨厚面孔……
当路广河在码头上扛着二百多斤麻包，在晃悠悠板路上颤巍巍来回奔忙时；当他穿着大裤衩，在几百米深煤窑巷道跪爬着往井外拖煤时，心底猛然爆出一声声连绵不绝的回响：不能死在这里，要立马回家！回家！
当他在长白山林海雪原、用原始工具数天伐着一棵大树时；当他在北大荒沃野、背着一袋袋炒熟的葵花籽，在老派的奉天车站淘到第一桶金时，他想过，回家！
当他盯着戴着麦克镜、穿着喇叭裤的新潮青年，决意赌上一把让半个城市全穿上牛仔裤时；当政府奖励万元户、令其忧心忡忡不敢将巨款存入一家银行时；他想过，回家！
当他将寄居城市一家濒临倒闭国营饭店，改造成全市一流的婚庆酒店、并用三天内轿车接送顾客时，他还是想着，回家！
八十年代末，他带着全家去了趟深圳、广州。伫立在南国微风习习的珠江口，感叹着改革开放的巨大变迁时，他还是想着，
回家！
回家！
从街头地摊到郎丹泽神话
有一句老话：少不入川，老不出川。
大意四川地方资源丰厚、消闲无忧，是老年人的天堂，而年轻人则不可轻易踏入此地，玩物丧志，说不定贻误了大好前程。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路广河终于携全家踏上了故乡济南的土地。
黑土地上千里转蓬的十年，年迈体弱老父由姐姐照顾，自己少有慰安，心里一直万分愧疚。
见到儿子，老人敞开心迹说了亮话：常言道老不征北，少不下南，我老了，不想跟你去东北闯荡了，你就在济南给我买个房，全家人也好有个住处……
看好了！路广河连忙说，就在趵突泉南门，还是四合院，与咱家过去的老宅相距不远，定金都交了。我明天就回东北，盘出酒店就回来。
不出二十天路广河就把东北小城的全乐大酒店盘了出去，加上卖掉的住房，一家人带着三袋现金凯旋济南。顺利办完过户手续，路氏家族重又在济南有了落脚处。
归去来兮，青春作伴好还乡，所幸青山犹在，人还未老，更为有幸的是，改革开放旌旗猎猎、摧枯拉朽，风云激荡的岁月已将他的身板淬炼成钢，苦难已将他的心念斗志磨砺的分外坚韧，新时代的序幕正徐徐打开，路广河正朝思暮想期待着这一刻的降临，热风扑面、鼓角相闻，他的眼前沃野千里大河奔流，长风已将心帆鼓满……
天有不测风云，路广河万没想到，雄心勃勃的他居然首战失利、黯然离场。
如果按照梯次结构的周期发展经验概述，路广河的人生轨迹在四十年改革发展间，十几年一个飞跃，经历了改变基本生活现状的东北转蓬、折返济南以创建郎丹泽品牌为标志资本积累、跻身房地产业荣膺“齐鲁十大房地产风云人物”、打造江北最大“文化城”、由衣食住行拓展为精神文化生活四个层面。
知微见著、窥斑见豹，四个发展阶段每一个都充满惊心动魄的传奇；中流击水、积厚流光，每一处攀登之地，都留下他栉风沐雨、昂霄耸壑的高光华彩……
可以说始自八十年代末的十年艰苦创业，是路广河事业发展的关键年份，一直过五关斩六将的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栽了跟头、走了麦城。
这一经历成了路广河记忆心结永远的痛。
回到故乡做什么、从哪里起步，是路广河深感命悬一线、不容闪失的首选命题。
餐饮业在济南起步之初，虽然满身金甲，但危机四伏的恶性循环已初见端倪。
他盘下的酒店虽然日日车水马龙、流光溢彩，但夜间一盘点，营业额虽居高不下，实际现金进账聊胜于无、少得可怜。
济南是个人情社会，人们宁可花二千块钱请客，也不愿意缴一千块钱的正常费用；脸面无价，有无人脉资源才是尊卑之别。在经常混迹于社交饭局场合的人们看来，酒酣耳热之际，主人在服务员递上的菜单签字，和在口袋里掏钱结账，彰显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两种身份，加之有请客的单位也确实拮据，也就使得赊账打白条之风愈演愈烈，以致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路广河为人豪爽大度，即便在酒店难以为继之时，见熟人朋友面有难色，也常常行侠仗义、口吐莲花，时不时给人家摆摆手，就三字：算我的！
酒店病倒如抽丝，路广河感到赊账和白条造成的无底洞再久拖不决，家业将毁于一旦。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以8折优惠、6折放血、甚至5折的跳崖价收账转行。
马失前蹄，遍体鳞伤的路广河开始蛰伏下来，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寻机东山再起。
这期间他想到了开出租、摆地摊，甚至利薄如纸的卖口罩……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来到半岛鞋业批发市场，嗅到了令人坐卧不宁的商机。凭着多年职场经验的积累和敏感，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劈啪作响的如意算盘响起的同时，他即刻披挂上阵。
一双皮鞋进价8块，20块一双出手，他点钱的手禁不住抖动起来……
大喜过望的他马上弄回一麻袋，第二天又铺上去。
冬去春来，他如法炮制卖了两年多。
厂家坐不住了，风尘仆仆找上门来，二话没说便给了他批发价，批发价比半岛产地还低五毛钱。
再不用愁货源的路广河如虎添翼，一开始他骑着自行车沿小巷、过短桥地叫卖，后来又蹬上了三轮车，再后来又雇上了人……
至此，他开始用上了计算器：一天卖几百双，赚几千块钱，一年下来哼着小曲、喝着茶，就轻轻松松、盆满钵满赚了几百万。
从到处摆地摊到连开三个连锁店搞批发，路广河的天赋异禀如岩浆喷发般映亮了江北最大鞋业市场。这次，命运抛来的橄榄枝让其怦然心动，找上门合作的人这次是撬动中国商业市场的始作俑者——温州商人。
除了市场占有率，对方或许更看重他的潜质和积蓄已久、尚待爆发的能量。精明的温州人不仅深谙市场运作之道，更有着名牌大学硕士学位的金字招牌，温州人描绘的市场前景无疑于格什温瑰丽的《蓝色狂想曲》：两个人合作，温州人负责回去开厂子，然后在香港注册“郎丹泽”商标，他则负责提供适销对路的鞋版和销售。
被誉为东方犹太人的温州商人，足迹遍布欧洲，整座楼宇、整个街道、整个社区的滚雪球发展，让人啧啧称奇、钦佩不已。在国内北方，温州人放言几把推子、几幅担子、几张桌子，便可将一座百万人的城市搅得风生水起，眼下能屈尊找上门来合作，其中的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温州人和他一个生产一个销售，两个人珠联璧合，将冠以郎丹泽品牌的皮鞋在晋、冀、鲁、豫、津、苏6个省份实施来势凶猛的大批量批发。
没用多久，各地的进款如决堤的洪水涌来，路广河在占有地利之宜中国北方最大鞋业批发市场的大帐中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豪情满满的他惊异于创意和资本的力量，猛然间想到一句水能载舟亦可覆舟的老话，顿时感到有一种清风入怀的爽意……
从咖啡屋到万千广厦
从视觉艺术上讲，对比具有无开比拟的视觉冲击力；美与丑、大与小、生命与死亡、艾丝美拉达与夸西莫多……
路广河对倾尽心血的郎丹泽品牌，有着契若金兰的笃深之情，因为这是他作为企业家的基业高点和巅峰之作。
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千百惠美丽伤感的歌曲《走过咖啡屋》，顿时脑海中升腾起一幅无与伦比的美妙场景——
郎丹泽旗舰店，芭蕉阔叶展荫吐翠，铜像雕塑含情脉脉意味深长，巴西、马来西亚世界上最上好的咖啡豆，在德国精致的咖啡机上研磨，午后的阳光暖溢进咖啡屋内，一同研磨的还有曼妙温馨的时光；美女服务员低首浅吟，江南丝雨般的轻语落进咖啡壶中，一切和鞋无关，一切与郎丹泽相关。
咖啡屋外，人们在郎丹泽大厅中流连忘返……
路广河脑海中的诗意场景，经台湾聘请来的营销策划大师锦上添花，活生生打造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美轮美奂的奇异人文环境。一时间，旗舰店名噪一时，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
纵观世界各国经济腾飞的奇迹，初始阶段无不由房地产业率先发动。伴随着经济和社会发展，产业的结构调整，已成为一种必然。
在此背景下，经受断腕之痛的部分国营集体企业，为了消化和处置不良资产，给下岗工人发工资维持生计，开始出售厂房、门头房，这就为房地产业的迅疾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发展商机。
洞若观火的路广河，嗅到了这个瞬息万变时代恐将再次发生巨变的异样气息，他不失时机创立了一家更大公司，开始为进入房地产业做准备。
恰好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朋友拉路广河进军地产业；位置是郁郁葱葱的曲阜城外，楼盘颇具皇家京畿气派谓之御都。
当路广河接手全面工作之时，才始料不及发现，合同中的回迁房竟未设置暖气，这让作为大股东的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毋庸讳言，中国房地产业的粗线条畸形发展，为某些不法商人的投机取巧，提供了温度适宜的暗箱操作温床；楼距窄小、公摊面积不透明、建材不达标等等不一而足……
在业内和朋友圈中，路广河的为人诚信有口皆碑，天地良心、日月昭昭，有悖良知的投机无疑于图财害命。他说。
另外，路广河有济世襟怀，对百姓冷暖感同身受，在做出艰难抉择的日子里，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曲阜城外的冬天松涛阵阵、朔风凛冽，古人尚能心系广厦千万间庇佑天下寒士，我们怎可明知不能为而为之呢！自己管不了别人，却能左右自己，于是，他自己主动掏钱为所有回迁户安上了暖气，仅此一项他便多支出了1.1个亿；无独有偶，按照之前与社区约定，温泉路两侧的门头房双方各占一半，他也索性将所有门头房都免费送给了社区，这项支出又以亿计。
朋友义愤填膺大惑不解。仗义疏财的路广河说，作为开发商，逐利天经地义，但作为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最高的境界是：人民因你而富足，社会因你而进步。
路广河志洁行芳、德佩流光，他的浑金璞玉的品格，赢得了全社会的广泛赞誉和好评；每年重阳节，他都给回迁安置的老人送去粮油和过节费，在抗击非典、南方冰雪灾害、四川地震灾害公益捐款捐物，他都善行磊磊、慷慨解囊；近十几年来，共捐助贫困学生50多名……
神州华胄 齐纨鲁缟
齐鲁文化，是蔚为大观中华传统文化的一脉主流。
文化情结是路广河难以割舍的心结情怀，在他看来，拥有再多财富，也不能了却心愿和初衷，奔波操劳大半生，心里那片承载着毕生夙愿的精神家园，却还一直荒芜着。
萦绕于心的心念，只要坚守，终有释怀的一天。
这一天，终于与路广河不期而遇——
机缘巧合如同冥冥之中的遂顺天意，二十年前的一天，他得知济南一处文化市场要进行升级改造，眼下正在招商。路广河闻之如获至宝，即刻四方奔走打探相关信息，为投标做足案头准备。
千佛山脚下的这片偌大区域，浓荫四合、华盖蔽日，苍松翠柏依山势连绵环绕，林下清风习习，春夏秋冬四季人流如织，宛如一块凝芳纳翠的肺叶蠕动之地。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主管部门信誓旦旦欲将其改造为江北第二个郑州亚细亚，辐射周边多个省份的休闲娱乐购物商区。可事与愿违，新建商城，除了楼宇簇然一新、摊位价格飙升、商品价格咋舌，较之以往并无实质改变，缘由便是缺少文化内涵的注入，没有灵魂。
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浪的虚名苦撑几年，才因文玩书画等内容的另起炉灶，人气才渐有起色。但随着建筑主体的逐年老化、消防通道甬塞梗阻，使得整个文化市场消防隐患难以根除。每到逢年过节，消防车便如临大敌停在路边待命，弄得人心惶惶，使原本的休闲区成了闻之色变之地。
路广河心思不在这里，他关注的是文化城今后的经营主体和走向。文脉，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魂魄，齐鲁的，必定也是华夏的，所以改造升级后的文化城，应该有名副其实之名。
前来投标的单位出资多在三五百万间，其中以南方一家公司的投标为亮点。
路广河久经沙场、莞儿一笑，对这些短期投资人的心思摸得门清；五百万？真要得手，十年下来拍拍屁股走人，除了盈利，无任何风险。他怕事情节外生枝，对方话音刚落，他便起身唱道：5000万！我出5000万！
招标现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人们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豪赌当地人；五千万？绝对不可能！简直疯了……
路广河如愿以偿，激情冷却之后，他眉宇间凝聚起一簇簇忧虑，他知道自己后面的路更艰辛，变数更多。
5000万，将昔日的文化城装饰的富丽堂皇，纷至沓来承租的各路豪杰络绎不绝。
没用多久，一个在中国北方地区极具辐射功能的文化市场、开始显现出独具特色的魅力——佛山文化城，一时成了制造传奇、创造财富的藏龙卧虎之地。由此，这块匪夷所思的圣地，也成了山东乃至中国北方震古烁今的文化名片。
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表明，这片古老土地之所以用四十年时间，超越了西方现代国家二百多年的发展历程，咎其缘由，便是十四亿泱泱之众大多数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一巨变，不仅是利益驱动，更是命运发生深刻嬗变的必然结果。
作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和改革开放的亲历者见证者，作为一名党外人士，他很少谈及自己的成功过往，而是将事业发展的动因，归于党的改革开放的英明决策，这一点尤为难能可贵。
这是一个人的个性使然！
更是这个时代的发展结果使然……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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