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黑发人
曹光元
黄冈汽象局大院里，七十二岁林汝诚，从二楼下来，发斑白，瘦高个，肤微黑，眼发呆，行动缓慢，虽说阳光在大院里照着，有风却夺去了温暖，使他心寒胆颤。
邵莲英七十二岁，在养老院72号房里床上躺了十几年，直直躺着，不知梦见儿子多少回。
((黄冈报))社大院里，七十二岁的汪耀芳，从八楼下来，女儿汪梅挽着她手弯，一头黑发，不象是七十二岁，看上去不过四十几岁。
你们姐妹又到那里跳舞呀？有人羡慕地问。
我们消消食，到处走走。汪耀芳左顾右盼。
汪梅看出母亲的心思不禁地说:妈！你担他们什么心？不值，
你忘了锦华救过你吗？汪耀芳心紧急地说。
妈！你这是怎么啦？锦华是救过我，可他爸伤害你很深吧！他们住院你没少去慰问！我们以做到仁致义尽。江梅很是不慊地说。
六十岁的汪梅芳，她从别墅出来，儿子追出来问:妈，又到江边去祭哥哥吧
看上去女人不过三十几岁，他们走在路上，不禁有人道:你们兄妹到那里去呀？！
她有点拘束地一笑道:到江边去，
五十六岁的金玉霞，下楼叫喊:老林站在那发什么呆？我妈又屙了！
他缓转过身看着她不禁地说:锦花还在医院！
玉华不是在医院照顾吗？你去帮不了忙。快上楼，我要打麻将，这些天火好！她说着跑上楼。
林汝成上楼，戴上口罩，带上做手术用的皮手套，将房里消毒，然后从下揭开被子。
汪梅芳祭了儿子往回走，看见玉华不禁问:锦华怎么样了？！
阿姨，锦华就这几天了，阿姨又到江边祭小兵了！林玉华对这第三任有好感，是爸没福。
听说你三姑腊月初十死的，你二爷打他的电话不去，你三姑对你爸有恩，你三姑爷八七年死火化，我与你爸去过，你三姑也是电化的，你三姑是你光元表哥送终的，2025年1月9日夜十点零八分钟落气！
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玉华不禁地问。
我在朋友圈看到他发的连接，发有两三百个连接，((冬天的夜))，((我母亲林兰枝))，((送终))((曹光友的小年))，((父亲曹承炳的忌日))，还有((我的外婆谢氏))，((曹家往事))汪梅芳说着的眼红了。汪梅芳回答看她也拿手机看朋友圈里的连接，泪从眼里滚落下来。
刘家道弯里林家，八十岁的林双成坐在大桌边，以他那不烂三寸之舌，那小眼如鼠象蛇是鹰眼，巧舌如篁地说:真是遭孽呀！去年锦华在我这里住了十几天才走，娃病得那样，不跟他诊！遭孽！连屋也不让他进！！
为什么？！我不禁地问。
前几年到奥门压宝，赢了几百万元，见好不收，又跑去输几百万，到处扯的是债，连屋也不让他进。林双成说着话要转题。
屋是细舅的，她凭什么不要他进？！我有点奇怪地问。
那一年锦华与他坐在一起吃喝，有人碰撞着他，把别人打了进医院，人家报服，叫人来用枪打了他大动脉，血放完死了，凶手报了案，警察来找到，人死了。这事金玉霞怪锦华不该一起去喝酒，她前夫死在牢里，都是一表人才，可惜走了邪路。林双成细细沫沫说林汝成里长里短。
二舅正月初八接你喝酒，我孙子做十岁，腊月十五跟他辞年地说。
正月初二等有人来拜完母的新年，十二点二十五骑车到喻湾拜完年，到刘家道，吃了二舅娘弄的肉鱼圆子还有两个溜水蛋，有其含意。
二舅坐在大桌边不禁地说:锦华要死了，就这几天，才四十六岁，
正月初八，二舅把我买给他的八宝粥还提来，等着客人都来到鹏承酒店吃酒席，他不禁说:锦华初二死的电化，初五回。你细舅初三来就进屋什么不说，急死人的。都是我母给害的，那好一个人家
落个断子绝孙。一个女儿说来，却不来破土，没办法叫别人。
三姐也死了。林汝成头发雪白地问。
你给了我一个空号，光元打几次不通。林双成发也斑白而不禁地回答。
太阳仍照在院子里，还是使人寒冷，今还是正月十一，正月十三，小孩玩灯，十五灯玩了也该火化。山上的钱标满了坟，很热闹，夜深静寂
林汝成久久站在儿子坟前，久久地想着不回那个家里。
作者简介：曹光元，1962年生，1978年初中毕业。1979年下放，1981年工作。 1982年开 始学文学，1995年开始发表作品。三十年来参加全国性大赛一千多次，获奖几百项，发表作品几百篇。2022年退休， 学无止境 ，爱却是人一生疼痛的哀思。系《世界文学》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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