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还在怀念武汉的早点,热干面和豆皮是我的最爱。武汉的冬天冻得让人直想吃火锅,周末我们老爱往校外的火锅店里钻,吃着热腾腾的火锅,饱了肚子也暖了心。我记得有一家店叫寻情记,因为当时有部港片《寻秦记》特火,估计店主就是根据它起的名。他家的芋头牛肉锅是我的必点菜,芋头软糯香甜,牛肉嫩滑多汁。
冬天当你把在饭堂打好的饭菜拿回宿舍时,饭菜早已经冷了,所以我必须要把它放到电热杯里热一下。新来的舍友丹是2000级外语系三班的班长,蓝也是三班的,她们俩最要好。此时两人正在宿舍里下火锅,用电饭煲煮汤下菜,豆芽菜,娃娃菜,面条,肥牛,好享受。蓝是畲族,丹是回族,丹不能吃猪肉,而我却忘了。我是真的忘了,我把刚打的菠萝炒猪肉分了点给她,因为觉得这道菜还不错。她尝了一口后问:“这是什么呀?”“菠萝炒肉。”“什么肉?!”“啊,…猪~肉~。”我紧张地小声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丹早已哇的一声跑向卫生间了。
蓝在进大学不久后就和她原来的高中男友分了手。她有时会和几个浙江老乡聚在一起饮酒作乐,然后醉醺醺地回到宿舍,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倒床就呼呼大睡,不一会儿就鼾声响起。虽然只是轻轻的鼾响,睡在她对面铺上的洋依然无法忍受,因为她神经衰弱,睡觉很轻,稍微一点响动就无法入眠。她小声嘀咕着,“我一定要去买个厚耳罩,太痛苦了!”结果是她并没有买耳罩,而是买了瓶安眠药。我开玩笑说,“这药可收好了。别被哪个想不开的给偷了!”是的,谁都知道服用过量会是什么结果。当我无法入睡时也尝试过,吃下两颗,感觉心脏的跳动放缓了,这个药太可怕,可以抑制心跳。
冬天,我的双手被冻得红肿,还得伸到冰冷刺骨的水里洗衣服。当然也可以出点钱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去洗。洗衣房里的洗衣工们都是些大妈大婶,只有一个叫小罗的女孩,瘦弱单薄,沉默寡言,我喜欢和她聊聊天,她初中刚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小小年纪就要出来挣钱养家,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父母供我读书,可以在象牙塔般的校园里继续求学深造,衣食无忧地快乐生活。而又有多少和我一般大甚至比我小的孩子早已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磨砺人生,奔波劳碌挣钱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