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的“年”作者/大姐大
童年的年,甜甜蜜蜜,记忆犹新。
腊月十五,家家户户磨面粉、舂碓汤圆面、做豆腐,摊煎饼、蒸花馍、杀鸡、剁肉、调馅子、煎丸子。那真叫忙年。
到了腊月二十四,是我们那里最热闹的大兴镇年集。赶大兴镇那对小孩就像过大节一样,兴奋的欢呼雀跃。听老人讲,大兴镇在清朝时,有文武两座衙门,管理着羽山磨山南北方圆好几百里的地盘,真正是威风八面、底蕴深厚。集市上,男男女女、红红绿绿,络绎不绝。挑担的、挎篮、推车的、背娃的、扯布的、买鞋的、买糖瓜的、揭对联的、买年画的、插头花的,还有玩杂技的,熙熙攘攘,喜气洋洋。我最爱琳琅满目的年画市场,那个骑在鲤鱼背上的胖娃娃,甚是抢手,不到散集,就卖光了。插头花的婆子嘴里喊着,快插状元花了,今年戴上状元花,明儿就是状元郎。我最喜欢的是那蒲扇头花,上面一朵花,花颤颤巍巍飞着蝴蝶🦋蜜蜂🐝,煞是撩人喜欢。四邻八乡赶集邻里叔嫂姐妹,个个笑容满面,亲亲热热,互问平安,互送节礼。虽然物资匮乏,但是,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新年的气息。那时人们对物质的追求很简单。我们那里有个童谣是:三星晌,年来到,闺女要花儿子要炮,老头要个新毡帽,老婆婆要个糖瓜好辞灶。
年初一早上,妈妈给换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服,又给擦上胭脂,用火柴杆,在眉心点上梅花,黄瘦的我立时俊多了。吃完饺子,就跟着大人参加家族大拜年,长辈院子里铺上芦席或麦秸苫子,拜年的晚辈一茬一茬接着一茬。走到哪里,都是拿熟花生、葵花籽、水果糖招待。一上午下来,小布袋装的鼓鼓囊囊。拜年时若遇上雪后,那更是另一番享受。踏着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和谐中听。孩子们就更火了,忙忙的团雪球,打雪仗,在大人空里追逐着,打闹着,雪球砸在脸上、脖子上,凉凉的滑滑的,把小脸冻的红红的,依然欢歌笑语不断。那情那景永远镌刻在脑海里。
元宵节前,各村的小戏剧班子、舞龙舞狮高跷队更加红火,演遍周围村庄。特别是舞龙舞狮的,每到一处,唢呐声齐奏,锣鼓喧天,迎龙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挑花篮的小厮扭动腰肢,花篮忽悠忽悠、划旱船老翁划得小船飞跑,扭秧歌彩练高甩、踩高跷的咯噔咯噔在人空里不停穿梭,姜老妈妈背姜老头的神采熠熠,老媒婆的旱烟袋杆子能当拐杖用。大家各显神通,让人目不暇接,赞不绝口。
童年的年,就是这样。家家是红红的对联,孩子手里是各色的灯笼。童年的年是刚出锅的肉香,是热气腾腾的饺子,是白胖胖的馒头,是磕着瓜子守岁!
童年的年,是长辈的希望;孩子的期望;童年的年,是家和万事兴的甜蜜,是中华文明的传承!
童年的年,永远的乡味,永远的乡愁,永远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