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铸老师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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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姚京平
过年
文·诵/云汉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的年味一年比一年淡,穿着上了档次,但没有了新衣。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沒有了满嘴流油的咂摸劲儿。过年对于我来讲,还是小时候的年味更浓。
我是土生土长的,在南城崇外黎明三条长大的,但不向大多数北京孩子管父母叫爸妈,而是叫爹娘。叫爹娘的不多,但每个胡同最少两三家。現在基本听不到叫爹娘的了,如果还有叫爹娘的,那父母应该是百岁长寿老人了。
小时候最祈盼的就是过年了,进入腊月最忙的就属我娘了,每人一身新衣服。我爹的上衣是买的中山服,裤子是我娘给做的大免档裤。我家有台无敌牌缝纫机,但不是卧斗的那种。上中学之前的衣服、鞋都是我娘亲手做的。临近过年一辆拥军优属的三轮车穿梭于各个胡同,我大哥正当兵,我家也是光荣军属之家,发的大油票,别人买不到的蒜苗等等紧俏商品,在这个三轮车上都能买到。我那种自豪感、优越感挂在了脸上,从那时起,我那爱笑,喜迎门的脸算落了根。
我家人口多,头节买一个大大的猪头,我爹用事先磨好锋利的斧子,把猪头劈成四半,我娘用大铁锅炖的猪头肉,香喷左邻右舍。
除夕夜我家有一传统,用集攒一年的油炸一篮子排叉和丸子,谁来我家拜年必回增排叉和丸子,那年代是拿得出手的稀罕食品。
我家住的是独门独院,过年时我家正屋推陈除新的4张年画,门院的接上灯泡的大红灯笼,再加上我和小伙伴们提着的纸灯笼,随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胡同的年味越来越浓。当零点钟声响起,各家的老爷们全都来到当街,争先恐后的燃放鞭炮,一比谁放的更多更响,二踢脚响彻天空。这轮过后就是坏孩孑的天地,你在东我在西,你在南我在北,二踢脚对放,炸伤的,崩瞎的也有,二条一二哥就崩瞎了一只眼睛。
初一早晨我家一传统,包好饺子后,先拉一挂一千头的大鞭,再围桌吃饺子。彻桌后,我娘和我姐就开始准备一年最丰盛的生日宴,这天是我娘的生日,桌上有我大姐从陕西带的西凤酒,肉抄蒜苗,猪头肉等等。春节特供2毛1分5的富强粉擀的面条,我娘的侄女一家四口是年年必到来给我爹娘拜年,参加我娘的生日宴。一大家推心置腹,笑逐颜开,门口的一张全家福成永久的回忆。
作家、朗诵家简介:马书汉,1959年出生,二十年北京铜厂企业经历,十年机关经历,近十年游泳教练经历,花甲之年的文体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