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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素留下脂砚悬案
作者:李铁
薛素素因家境贫寒,迫于生计,成为歌妓。早年随母亲流寓嘉兴,后来又流寓到南京。薛素素小时候在马戏班卖艺,练就了“绳伎”,也就是骑马射弹弓、走绳索的本领,因此自称女侠。相传她最厉害的绝活是骑马时,一手拿着弹弓,另一手拿着两颗弹丸,先弹出一颗,再迅速弹出第二颗,用后弹击中前弹,使前弹在空中被击碎。由于青楼中,具备这样功夫的女子是没有的,因此她也被称为“侠妓”流寓嘉兴时,薛素素遇到了当时还不出名的大书法家的董其昌,当时,董其昌在私塾教书为生,一遇到薛素素,他顿时就被这位玲珑清秀的小姑娘吸引住了。
于是,用小楷抄录一部《心经》送给她。董其昌还教会她绘画,在董其昌的指点下,薛素素画的山水兰竹,都落笔而就,意态入神。后来,她的书、画作品都进入了名流之列。流寓在杭州,她又结识了书画家文征明的徒弟大才子王穉登。王穉登觉得薛素素是个了不起的青楼女子,光送银子不够,一般的物品不会打动她,给她送礼必须要高雅得体才称心。恰好。万历元年时,苏州有个叫吴万有砚匠制作了一方端砚,王穉登看这方端砚小巧可爱,尤其是砚台上有一点胭脂晕特别娇媚,突然想起了薛素素,就将这方小砚买下。吴万有问他想刻什么砚铭呢?王穉登即兴吟诵了几句,关照他刻上:调研浮清影,咀毫玉露滋。芳心在一点,余润拂兰芝。这方端砚铭诗中带个“润”字,暗写薛素素小字“润娘”,后面“素卿脂砚王稚登题”的铭文,也寄托了共同进步的意义在里面。
薛素素当然很高兴就把这方砚台收下了。这方砚台后来被人找到,据后人描述,此砚很小,才“盈握”,也就是只有拳头大小,一只手就能抓住,而且这方砚台质地特别细腻,稍微可以看出有胭脂晕和鱼脑纹,宽约一寸五分许,高约一寸九分。砚台的周边刻有柳枝。砚台里面“旧脂犹存”,这方砚台的砚盒也特别精致,是“珊瑚红漆盒”,盒上盖内刻细暗花纹的薛素素像,她凭栏立帏前。右上角用篆体刻了“红颜素心”四个字,对面另一角是其他画家的小方印。这块砚台的侧面还刻有一行小字,“脂研斋所珍之砚其永保”。砚台背刻王穉登行草书五绝。由于砚台里面“旧脂犹存”,说明,这方砚台当时并不是用来磨墨,而是调胭脂用的。据专家考证,到了清代的康熙年间,广东有个人为了求官,打听到康熙亲信曹寅有收藏古董的嗜好,便以3间瓦房的代价,从薛素素后人手中买下了这方砚台送给他。后来曹家败落,这方砚台由曹寅之孙秘藏,成了传家之物。曹雪芹写作《石头记》,以“脂砚斋”之名做点评,由于这方砚台是调脂用的,上面还恰好有一点特别娇媚的胭脂晕,因而也就成了后来“脂砚”称谓的由来。由此也可以认定,曹雪芹的父亲或曹雪芹就是“脂砚斋”
。不过,这方砚台上面的字迹是“脂研”而不是“脂砚”,一个人把自己名字写错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据“红学泰斗”周汝昌先生考证,脂砚斋应该是个女性,就是《红楼梦》中史湘云的原型。生活中,她是曹寅小舅子李煦的孙女。李煦是山东青州人,山东青州过去产一种红丝石砚,是我国唯一带有红色成份的著名砚台,原来位列中国四大名砚之首,后来因矿石资源枯竭,四大名砚之首的地位才被端砚取代。因此,李煦的孙女自称脂砚斋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而薛素素的这方砚台也被误认为脂砚,只是望文生义而已。不过,20世纪70年代后,此砚再次神秘消失。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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