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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 会
(一)
文石文经
那一年,陈无忌从五连学校调入二中,到了二中的第二天,教务处的李文祝老师特地来通知:“陈老师,下午去买胃痛散。”李老师是四川射洪人,尽管离乡背井多年,可是一口四川话不粘锅,不但和八师普通话河南话毫不搭界,就是校园官话北京普通话也和他绝不沾边。陈无忌心想,我又没有胃病,买什么胃痛散?就直截了当地回绝:“不买的,不买的。”一口浓重青浦口音的普通话连滚带爬地蹦了出来。“哎!人人都得买。”李老师毫不退让。陈无忌寻思这二中怎么有这样的规定?可是听到人人都得买,只好无奈地应承:“好,好,好,去买去买。”“带上铁锹。”李文祝见完成了任务,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怎么买胃痛散还要带铁锹?”陈无忌三思不得其解,可是李老师已经走了,不管它,既然人人都去买,到时候自会见分晓。
吃过午饭,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辆拖拉机,挂着两节拖斗,李文祝老师在操场吆喝,陈无忌扛着铁锹来到跟着,只见前一节拖斗里放着一口棺材,花圈上带着“魏同善同志千古”之类的挽词,原来前两天二中的职工老魏不幸病逝,今天是出殡之日,全校教职工都去“埋魏同善”,送他最后一程。
其二
陈无忌来二中已经有些时日了,有一天中午,他不知因为什么事或者根本没有什么事来到我家,邢中慧正在外面做饭,我在屋里看到他进来,知道他不是来蹭饭的,就对他说我有樱桃酒,请他尝尝,他推说不会喝酒,我说:“知道你不会喝,邢中慧更不会喝,可是这种酒连她也觉得好喝。”
那时没有什么家具,一只很简陋的柜子,上面一块案板是用来擀面条的,下面对开的两扇门里分上下格,不多的锅碗瓢盆以及各种调料的瓶瓶罐罐都收纳在里边。我不由他分说,从里边拿出一瓶樱桃酒,找了一只小酒盅,倒满了递给他。他倒也干脆,接过手一仰脖子干了。我十分期待地问他:“味道怎么样?”只见他皱着眉,苦着脸,“嗯,嗯”了两声。我想,酒量再不行也不至于这样呀!实在有些装腔了。又想,我自己都还没喝呢!就又找了一只碗,举起酒瓶要倒下去,一看这只瓶子怎么不是崭新的,明明买了没几天,也还没有好好喝过呢。凑到瓶口一闻,不好,原来这是第一瓶酒,喝完后被邢中慧装了酱油了。
总 编:王立春
副总编:魏赋光
主 编:戴恭义
图 片:牟文美
编 审:周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