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行
文/吴凤存(黑龙江)
如果再去威海我还会选择坐船,虽然现在开通了高铁。但坐船和坐车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坐船的活动空间大,还能到甲板上看海,当然这纯属个人喜好。
那次去威海我还是第一次坐船,船是啥样?里边的座位和火车一样吗?厕所在哪?里边也和火车一样有卧铺吗?我那时候还没有坐过飞机,所以只能和火车比。在电视上看到,在海中航行的船东摇西晃,坐船的人大多因船的不稳晕船。为这我还特意问一下坐过船的朋友,走时用不用带晕船的药和坐船注意事项。想到这马上就要坐船了,心中还真有些忐忑不安。
我们是夕阳即将落霞时进的大连码头,进了码头看到的船真大呀!下边船舱把后舱门打开汽车直接能开到船舱里,里边能装很多大小汽车包括大货车。我们则是登舷梯上的船,船有七八层楼高,我原以为上船舷梯和电视上、上下飞机的舷梯一样豪华。也可能是和电梯的滚梯一样不用走就能上去,这让我还是想多了是真的没有,而我们上的舷梯是很简单的那种。就是用铁板焊的。上了船到里面很宽敞也很稳当。也不摇晃,后来有人告诉我晃那是因为船小不稳,再有就是大风造成的。我们坐的船大、体重沉、又无风无浪这比坐火车稳当多了,只能听到脚底下发动机声。第一次坐船想到甲板上看看船在大海中航行是啥样,由于天黑终将没能如愿,等到睡醒已天亮到岸了。
我们是到威海给朋友家装修去的,一共去六个人(还有一个外地在威海打工的小电工)。伙食费每人每天二十元,朋友把钱交给了我。我也不会做饭,我就把钱交给一位会做饭的师傅。他负责去买菜做饭,我告诉他每天伙食标准一百四拾块钱都把它花掉,我们都是从内地来的吃饭一定要有海鲜当菜。千万不要省,再说大伙干一天活都很累一定要吃好,我是个心粗人,后来有人提醒我说:大哥是不是让老董买菜得有个账单呀,他可是抽的烟比原来的好多了,出手给自己买东西也大方了。我毫不在意的说不能,这是大伙的伙食费他难道还敢克扣不成,那有这样的人那。后来在我临走时这情况真的验证了,是真的。所以呀这人心隔肚皮还是什么人都有,真不能过于相信那一个人,就在我要走的前两天(因为家里朋友家装修让别人干不放心,让我先回来,威海的活已接近尾声),老董突然说大伙的伙食费丢了,我说你好好找找,就这几个人哪能说丢就丢那。他说我都找遍了那也没有,这真是邪门了,就这几个人怎么还能说丢就丢那,为这么点事也不可能报案啊。我说这几天的东西还能不能吃到结束?他说差不多,就是原来想在你走时欢送你想买海鲜的钱没有了。我说那好办,我问大家这海鲜还想吃吗?他们异口同声说吃。我说既然想吃那就大伙每人拿三十块钱买,其中一个不掏钱,我说话直就说谁不掏钱谁就别吃。可到饭做好他海鲜没有少吃、酒也没有少喝,吃的比别人一点都不少。最后还说了一句:“自己掏钱买海鲜吃土比(就是傻的方言)”,听到这句话我鼻子都气歪了。第二天早起我要走,老董告诉我他钱找到了,我问他在哪找到的?他说不知啥时候别人给他放到褥子底下了,真是他妈出鬼了。这小子钱找到了也没有说把买海鲜的钱还给大伙,可想这小子在这一个月中克扣了多少大伙的伙食费。我回忆一下这一百四十块,每天买的东西连一半都花不了。
鸟惜羽毛虎惜皮,为人处世惜脸皮。这样的人脸皮都不要了,我真不知道他这四十多岁咋和人处的。也是我刚和他处事,以后不往来就是了,这不愉快的事还是翻篇吧。
还是说我威海大连之行吧,送我去码头的是和我们在一起干活的南方小电工,其他人也要送我去码头我没有让,送就当误干活,还是为朋友多干点活吧,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咱也不容易。大伙早点干完朋友也早点省心,也能省点钱不是。这天电工正好没事,在那些天里他和老董走的比较近,他告诉我,老董确实贪污了伙食费,就连他抽的烟都是老董花钱给买的。讨好小电工是老董想在威海长期干活,因为小电工他在威海已干了很多年。事实是老董后来在威海干了半年就和当地的东北老乡包括小电工臭了(闹掰了),不得不卷铺盖卷回家。
这天上船是早上八点多的船票,这次终于能站在船上看海了,这真是天公作美。晴朗的天,蓝蓝的海。在电视上看到的海都是蓝蓝的,今天我看到的却是深绿色的,我还想那,这海水和电视上说的蓝蓝的海水咋不一样那(后来我到蜈支洲岛,那的海水真是蓝蓝的,这可能是因为海域的差别)。海鸥尾随着客船,甲板上的人向天空抛食,可爱的海鸥精准的把人们往空中抛出的食物叼入嘴中。我有时在想海鸥您是不是跟着我们的船飞行太累了?您累了就落下来在甲板上休息一会再飞吧。都说百年修来同船渡,这船上的人在船上相聚是缘,那这些可爱的海鸥何尝不是那。也许下次同行再也遇不上这些人,更遇不上这些同一群海鸥了。
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我想看到同行或远处的船,可怎么也看不到,有时只是远远的看到,航行如同小孩模型般大小的船,在海与天连接处移动。
我有时在电视里看到鲸鱼在海中跳跃,这次不知能否有幸看得到。我问同行的乘客看到过没有,他们都说很少看到。快到中午了,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剩我自己了,我还是恋恋不舍得想留在这里碰碰运气。于是我来到了船尾,看到远处无船,雪白的海鸥也不知啥时候不见了踪影。深绿色的海水在船的螺旋桨后面荡出两道浪花,像船的尾巴一样飘在船尾。海上无船,甲板上无人,天上没有了海鸥的喧闹声,此时海中的鱼儿那去了?我只能听到轮船发动机的嗡嗡声,深绿色的海水深不见底,倏忽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霎时出现海中的妖怪该当如何呀!现在的甲板上可是就我一个人那,没有人救,更没有人知道。我更害怕了,陡然让我意识到还是赶紧回去吧。真是天遂人愿就在我转身要走之时,蓦然发现在远处真的看到了鲸鱼跃出水面,又进入水中。哈哈,真是不负此行。
也许是看到鲸鱼给我带来的幸运,居然在没有提前预约的情况下,在落日余晖之时还买到了回家的卧铺火车票,这样就可以在卧铺上美美的睡一晚上觉了。这意外买到的卧铺票可真叫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命吧。
夏天的绿皮火车空调凉风吹的出奇的凉,也可能是穿的少,在上铺离得凉风出口近的缘故。感觉肚子好像凉着了咕噜噜直叫,于是厕所就成了急进急出的地方。哈哈!干啥都有成双配对的,也有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说法(也许这句话在这说有些不搭边)。就是这么巧,这不有一位比我小的漂亮女士和我一样,这倒好这厕所让我俩包了。她进我出,我进她出的,我俩见面都憋不住笑。这多亏坐的是卧铺车,如果座的是硬座别说是人多排不上号,就是车厢里人这么多来回挤也挤不过去呀。到那时肯定是来不及都得便在裤兜里,那时不光是丢人,就是这不雅的惨像和嗅觉也得让同乘旅客不爽。
后来威海的工友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闹肚子了?我说是。原来是老董买海鲜为了省钱买了不新鲜的让大家吃闹肚子了。那位文雅品有气质的女士告诉我,她也是吃海鲜闹得。真是同病相怜,这样的事在世上竟也有结伴同行的。
这次威海行有不愉快,也有欢乐,更有难忘的记忆和有趣的回想。
曾记大连威海行,
太阳高照海水伏。
远见海面鲸鱼起,
不负此次海中渡。
海中行
海鸥逐船随,
众人抛飞食。
追行千里路,
是否落船行?
吴凤存:黑龙江省绥化市人,六零年出生,七六年来东北,装修木工。现已退休,爱好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