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南遗梦
文/张铭昕
春意渐浓的江南,不远处的湖心已有两只鸳鸯在水中戏嬉。突然,咔嚓的响声伴随着刺眼的白光从岸边闪过。
“咱是来拍江南风土人情的,你他娘的倒好!啥都拍,这两只破鸟有啥可拍的。”一个胖子指着湖心骂骂咧咧道。一位手持相机的瘦子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亏你还好意思自称是咱编辑社“王牌主编”,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胖子吃了亏,刚开口反击:“我他娘的能不知道吗?倒……话还未说完,就见瘦子已经快步跑开了。“他奶奶的腿,说你两句咋还跑了。”胖子见状大骂道。“哎,等等我。”胖子边追边喊道。
胖子追到桥边看到瘦子正在推车。原来,刚才瘦子无意中瞥见桥边一位阿婆几次推车上桥,都徒劳无功。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瘦子跑的快,方才稳住了车形。
阿婆察觉倾斜感的消失,扭过头、正巧撞上一脸笑意的瘦子,先是一愣瞬间又恢复平静的神态。紧接着便听到“走! ”这次车子稳稳地停在 了桥上。阿婆方才走下车、未开口,直盯盯地看着瘦子,嘴角微微颤抖,“……。瘦子被盯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时胖子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将手搭在瘦子肩上,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满车五颜六色的荷包上。“阿婆这是啥呀?”胖子略带沙哑的问,听到这阿婆才将目光从瘦子脸上移开。还未等阿婆回应,“那是荷包!”瘦子略带讽刺,说完看向阿婆,“对吧,阿婆。”阿婆点了点头。胖子满脸不屑,又问道:“那这些有啥用啊”?扑的一声,瘦子重重地捶在胖子身上“就你问题多”瘦子喝到。而这次阿婆竟率先开了口“这是江南特产,可以去臭防虫还……苍老的声音从阿婆的方向飘出,“ 是爱情的信物”还未出口,便被胖子打断“还有这等好处”说着便伸手向荷包摸去。
“啪……”胖子捂着手哀嚎着,瘦子的瘦子的手还悬在腰间。见状阿婆沧桑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同时,走到荷包车前,取下一只给!“这是给我的吗?”胖子又惊又喜的问,是哩!阿婆充满慈爱的应道。随即,又取下一个,递给了瘦子。瘦子接过放在手中细细地揣摸。这是一个缝制精美的葫芦包。在瘦子揣摩的间隙。
阿婆从车下掏出一把小椅和未完工的荷包,低下头,纺织了起来。只见针线在阿婆手中灵活穿梭。“阿婆这些荷包都是你自己织的吗?”胖子臭凑过来问道。阿婆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那阿婆你肯定知道一些关于江南的风土人情了,”胖子紧接着问:听到这,阿婆停下了手中的飞快穿梭的针,抬头向湖心看去。风土人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一个故事,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一向爱听八卦的胖子瞬间来的兴趣,一屁股坐在桥上,同时摆摆手示意瘦子蹲下来听。
“故事发生在抗日前些年间,在乌衣巷住着一位姑娘叫雨燕,听到雨燕的名字瘦子先是一惊,又看向阿婆,没有说话。
“雨燕”,哎……“走跑着玩去”在湖边洗衣服的少女抬起头看见一个清朗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爷爷,我和大力哥出去玩了,衣服等下再洗。”边说边将衣服放到一旁的木盆中,便起身向少年的方向跑去,“慢点,别摔了,记得早点回来。”知道了,爷爷。说话间,少女已跑到了少年的身旁,抬头间正好与少年的视线相对,唰……霎时间少女的脸变得通红,少年的耳根也泛起了红少女不好意思地别过身,少年也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听说,今晚桥上会有灯会,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吗?今晚我陪你去看。”“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少女惊喜地转过身却再次与少年的视线对上。少女的脸又泛起了涟漪。“我能骗你!”少年拍着胸脯说道……
“后来哪?”瘦子看着阿婆问道,转眼间,原来满脸幸福的阿婆,愤怒地骂道:“后来,那该死的日本鬼子就来了。”“雨燕,你在家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日本鬼子捉活的,等我回来……等我打走了日本鬼子回来就娶你。”张大力沉重地说道,边说边将一张照片塞进雨燕的手中。“你是去打鬼子的,我不拦你,到了战场别作逃兵,多杀几个鬼子,为爷爷报仇。”雨燕哽咽地说完。俩人紧抱在一起。“一定要活着……”再后来,张大力再也没回来。有人说张大力死在了战场,也有人说在上海见到了他,成了大官。
“那雨燕那?”瘦子看着阿婆焦急的问“。战争时代,事情多变后来的事又有谁知道那”。阿婆望着湖心的鸳鸯应道。不知何时阿婆布满皱纹的脸上竟多出晶莹的泪花,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好了,不说了,阿婆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荷包轻声道。“阿婆你真的知道雨燕后来去哪了吗。”瘦子挺高嗓门再次问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胖子一跳。胖子站起来扬声道:“你他娘的急啥!”
原来,瘦子的爷爷就叫张大力,是一名抗日老兵,因在战场上受伤失忆,就留了下来。对于张大力村民只知道他是英雄,来自江南。而他自己只知道有一个人在等他,而那个人就叫雨燕,其它的一概不知。后来在村里的撮合下瘦子的奶奶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张大力,再后来就有了瘦子。但雨燕的名字一直困在爷爷的心里。当奶奶知道瘦子要来江南,特意嘱托瘦子来打听打听雨燕,若找不到也求个心安。“所以阿婆你真的不知道雨燕后来怎么样了吗?”瘦子盯着阿婆再次问道,“对呀,阿婆真的不知道吗?”胖子在一旁附和着,而阿婆此刻听完瘦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柔情嘴里喃喃自语道:“他没死,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没死……”阿婆猛然起身,语调犹豫“他……现在还好吗?”瘦子先是一愣,随即便回复“他现在很好,那雨燕他那”?“她也很好。”阿婆心满意足地笑着回应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丝绸层层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瘦子。这……替我交给他,说完阿婆便坐了下去。“走吧”。瘦子对胖子轻声说道,“这就走了,不找雨燕了?”胖子疑惑的问,但还是向阿婆告了别,“再见了阿婆”。瘦子走到阿婆前,弯下腰说道“保重!”感到两人的离开,阿婆才抬起头望向两人远去的身影,轻声道了句“保重!”然我们终无从可知这声保重到底是给谁的。
下桥的途中胖子再次问道我们不找雨燕了?瘦子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向桥上看去,阿婆踮起脚尖将刚缝好的荷包挂在车上——那是一对鸳鸯,在清风中荡漾。凝视着荷包,阿婆在阳光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湖中鸳鸯散去,水波涟漪……
几天后,在回去的车上,瘦子打开了丝绸,一层一层……等完全拆开后,一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雨燕拉着张大力站在桥上,手里还提着花灯,满眼笑意。矣,这个女生和阿婆好像,不会说阿婆就是雨燕吧!胖子惊讶地大叫道。瘦子则是盯着照片没有回答。一会后,瘦子转头看向窗外,“满把相思清恨,题诗欲寄江南。”

作者简介:
张铭昕,专注于艺术。热爱绘画,擅长绘画。秉持积极向上的态度,以积极态度和专业素养迎接挑战,期望在文学不断突破,实现自我价值并为社会或国家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