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天下为局弈无赢
——《三国演义》欣赏（二十四）
文/乐天（张志江）
一百八十六
自立汉中王（押纸韵）
群臣簇立汉中王，
万乘欣逢天下士。
霁月长空子意知，
春风满地人心喜。
注：“自立汉中王”，汉中之战，刘备取得胜利。这是刘备第一次、独立、系统性的战胜曹操，也是刘备战略性胜利。从此，刘备有了稳固的根基、人马和子民。刘备顺利地晋位为汉中王，建立了汉中国；“万乘”，帝王、帝位。
一百八十七
纳吴氏（押送韵）
金陵探母杳无音，
蜀郡寻妻来似梦。
往事衰迟任马牛，
中兴邂逅皆麟凤。
注：“纳吴氏”，昭烈帝皇后吴氏，是刘备的最后一位夫人。吴氏，吴苋也。幼时父母双亡。背井离乡，寄居其父好友益州牧刘焉家里。幸而天生丽质，秀外慧中。相士说有大贵之相。于是刘焉将吴氏纳给儿子刘瑁为妻。奈何，刘瑁命短，早亡。吴氏孀居。公元214年，刘备兵临益州，刘璋投降。此时甘夫人已死，续娶的孙尚香亦返东吴，于是便纳吴氏为夫人；“金陵”，建业、南京。
一百八十八
败徐商（押御韵）
使鬼虚名败将逃，
雕虫小技寒鸦去。
方窥一笑落残花，
始见长歌吹乱絮。
注：“败徐商”，在沔水，徐商与关平交锋，只三回合，商败兵而走。平追赶。演义中轻描淡写地描述，殊不知无意中淡化了战力极强的关平。樊城之战中，曹仁见关羽落马，准备带兵杀之，不料关平中途杀出。襄樊会战，与一流战将庞德、虚晃，都是大战30回合不分胜负，硬生生立于不败之地。
一百八十九
哭义弟（押真韵）
泣血斑衣悲已诏，
衔哀负弩吊君身。
山河遇我肝肠照，
草木怀公骨肉亲。
注：“哭义弟”，有评论认为，刘备的江山是哭来的。此话真假暂且不论，刘备爱哭确有其事。听说关羽父子被东吴杀害，刘备一天哭昏厥多次。三天水米不进，泪湿衣襟，斑斑成血。诸葛亮和众官员再三劝解。刘备说：“我发誓和东吴不共日月”；“负弩”，背负弓箭，开路先行。古代迎接贵宾之礼；“吊”，祭奠。
一百九十
夜难寐（押阮韵）
心惊胆碎暮天长，
梦断魂飞秋月远。
旷野潇潇水气凉，
荒城杳杳钟声晚。
注：“夜难寐”，曹操安葬关羽后，夜不能寐。每夜都要梦到关羽，最后头疼的难以忍受。众人认为这是旧殿妖怪作祟，于是建新殿“建始殿”。
一百九十一
建始殿（押霰韵）
良工妙手魏王宫，
巧匠灵思高祖殿。
鬼泣声嘶贵一真，
龙吟影入能千变
注：“建始殿”，在建造建始殿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怪事。修宫殿需要树木，而伐木时树木流血。曹操听说后亲自带人去砍伐，结果树身流“血”不止；移梨树时树根亦出“血”；“良工”、“妙手”、“巧匠”、“灵思”，均指工匠苏越；“魏王”、“高祖”，均指曹操；第三第四两句，暗指建始宫建造中的怪事。
一百九十二
华佗之死（押遇韵）
精英不复向谁谋，
将略空疑应有故。
九死遥知拗项桥，
重生欲问回头路。
注：“华佗之死”，华佗，东汉末年神医。据《三国演义》描述，为治疗曹操的头痛病，华佗想用开颅术。曹操认为华佗想谋害自己，于是杀之。
一百九十三
撒手人寰（押文韵）
一代雄才乘云去，
千秋霸业坐夕曛。
方瞻破庙犹为客，
会是孤坟又见君。
注：“撒手人寰”，曹操的头痛病时常发作，且愈发严重。曹操曾遍寻名医治疗，其中就包括华佗。华佗认为，曹操的头痛病需开颅手术。但曹操生性多疑，以为华佗要谋害他，便将华佗下狱拷问致死。失去了华佗的诊治，曹操的病情也逐渐恶化，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夕”，多音字，此处读xī；“破庙”，喻建始殿。
一百九十四
曹丕称帝（押先韵）
大汉销魂谁自喜，
长安易主却堪怜。
乘鸾阆苑为天子，
入梦蓬莱作地仙。
注：“曹丕称帝”，公元220年正月，曹操病逝，曹丕即位为魏王。同年10月，汉献帝让位，曹丕称帝，是为魏文帝。至此，历12帝、195年的东汉王朝名实俱亡；“销魂”，灵魂离开肉体。喻消亡。
一百九十五
戏耍于禁（押庚韵）
迸泪含羞承戏笑，
流哀饮泣愧声名。
风神殿上无他策，
月女坛前了此生。
注：“戏耍于禁”，《资治通鉴》第六十九卷：于禁须发皓白，形容憔悴，见帝，泣涕顿首。帝慰谕以荀林父、孟明视故事，拜安远将军，令北邺谒高陵。帝使豫于陵屋画关羽战克、庞德愤怒、禁降伏之状。禁见，惭恚发病死；“迸泪”、“含羞”、“流哀”、“饮泣”，均示于禁见曹丕时之心情；“承”，承受；“风神”，孟婆；“月女”，祭司。喻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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