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 外 头 条总 编 火 凤 凰 (海外)
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 (中国)
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英国)
图片选自百度
【编者按】在这部小说的第二十二章中,情节紧张且引人入胜,蓝娜详细描述了她在精神病院所接触到的几位病人的各种不同症状,在这里,无论他们是普通人还是高学历的人才,都统称为精神病患者。每周,病人们有三次下楼活动的安排,时间固定且地点明确,活动场所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宁静的小花园,另一个是充满娱乐设施的游艺室。然而,蓝娜却偏爱阅读,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正因为她的内心如此纯净,她得到了一个女博士起的英文新名字:“圣歌”,籍此给了蓝娜心灵世界寓意光明的希冀感觉。在精神病院的第十一天,蓝娜迎来家人的探望,在形式的过程中,木讷的蓝娜涌动着一个情绪——她渴望早日离开这里,与家人团聚,过正常人的普通生活。【编辑】火凤凰(海外)
小说:《淡蓝窗帘布》
(二十二)
作者||白鸽子
蓝娜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共计二十天,此刻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病房一共有八间,多是四人间,还有八人间,集体吃药的时段安排在最大的病房里进行,有时也在大厅里,大家排着队,领药,吃完,伸出舌头,检查以后,自动离开。这一层是女病房,但有唯一的一位男士,他不是病人,也不是医生,他是陪护。他和女儿住在一起,这个女儿长得很秀气,蓝娜几乎没和她交谈过,但听周围人说起过一次这个小姑娘,因为母亲去世,她接受不了,三次割腕被救下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抑郁情绪,焦虑状态,她感到自己活不下去了,这不就有了病区里的特殊的人,一位父亲。
蓝娜也期望,希望爱人陪着她,即使是刀山火海她都敢闯。可蓝娜区别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明显没有生命危险,蓝娜没采取过自杀,也没暗害过别人,或者想象自己被害。女孩在蓝娜住院前就已经在了,蓝娜离开医院的时候,她还在,父亲熬不住了,护士也在催促,女孩的父亲回去上班了。似乎她也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几乎不和周围的人们说话。 还有一位邋遢姐,蓝娜很不理解她的行为,还有她轻蔑一切的那股子尽儿。大约四十岁,很瘦,显得单薄,个子约1.55米。她会到接水处,那个不锈钢保温桶的旁边干“不文明的行为”,把她的口水吐在那个地方,一个较小的铁皮水桶里。好恶心的一连串动作,忽然扭头,熟练抛出,迅速离开,护士说过她,偶尔她还在重复这一连串的动做,这种擦边道德败坏的行为。
还有一位比较特殊,她是高学历,能感觉出来,她和伙伴有时说一点外语,她的名字叫“王慧聪”,她确实太聪明了,十八九岁上大学时因为太聪明,不合群入院了,此刻又因为看不惯家人“不聪明”入院了。一天夜里,她吵醒了很多人,她用英文吵嚷,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好可怕啊,只听有护士在说:“快,给警卫处打电话。”一会儿,女病区来了几个男人,王慧聪放出的声音更是刺耳,都是英文,很激烈的英文句子,和一些更为高音的单词。蓝娜听不清,似乎还有歌曲的旋律,也许是只有她自己能恍惚理解意思的《命运交响曲》吗?
这一幕过后,一连几天,楼道里,病房里都比较安静。 一周有三次下楼活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两处活动场地,一个是小花园,有健身器材的小花园,一个是游艺室,有一个小舞台,有几项棋类运动,蓝娜在那里打过两圈麻将,军旗和跳棋也玩过一次,但时间都很短暂。蓝娜不爱玩,蓝娜没长性,聚焦不了很多事。蓝娜喜欢看书,很慢很慢的享受情节和咀嚼文字的味道,感受其中人物,事务与景物的不同。有种沉浸其中就能收获平常幸福的感受,似乎不用周围回应她,只要环境安静允许她独自停留心神就已经连接起幸福。她不喜欢变化的事物,但是喜欢看故事会和一些带着哲思感觉的散文和诗句。她来这里看病之前,很多时候都是干简单的活,吃简单的饭,处简单的人,说简单的话,儿子大禹和妈妈相处的模式很简单,妈,我饿了,妈,我想去…… 蓝娜在这里有了一个新名字,英文名直译为:圣洁的歌,CAROI GRESS。名字的由来是这样的,一位女博士,留学中途,因为疾病,辍学回来。她的父母也都是高知,老人拿女儿没有办法了,非要她到北京来看病。她约三十一二岁,发型漂亮,直发垂肩。眼睛大大的,鸭蛋脸,鼻子比较高挺,肤色就是东方人的标准黄皮肤,空身穿着羊绒衫,胸部轮廓若隐若现,那件羊绒衫的颜色是一种柔和的绿色,里面有一点灰蓝,蓝娜没见过那款衣服的式样以及颜色,总之她很特殊,她因为没有家人给送任何东西,她就让一位保洁员帮助她买“北京鸭梨”她一天吃一个,她还看英文报纸。蓝娜有时和她说话,谈话间知道她的习惯还有病状,她喜欢好东西,连西红柿都觉得国外品种,肉质厚的才好,还有她的最高记录八天没合眼睛,不困。这才致使她的教授爸妈执意要求女儿回国看病。蓝娜喜欢英文,大禹也是才有英文名字两三年,她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听的英文名字。在蓝娜的提议下,这位颜值和气质都较好的女博士给蓝娜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圣洁的化身,一首赞歌一样的存在。博士说:“你心思纯净,人也晴朗,和这个名字搭配。”蓝娜和她相处的十来天有一丁点儿的幸福感涌动,似乎是她送给了自己一个希望,一句赞美她的话,一重寓意美好的表达,一个属于她新的名字。CAROL GRESS,蓝娜的发音比较好听,音色比较美,她很喜爱自己的新名字。
蓝娜在这里的第二周,第十一天,一个周日,她被告知家人来看她了,儿子来了,婆婆来了,妹妹和妹夫,还有爱人春来来了。这一切有点突然,有一丁点儿喜悦。
蓝娜已经很多天没有笑过了,她已经很傻很傻了,这个月的月事,她都是稀里糊涂经历的,她到公共洗浴间洗澡时被护士(或者说卫生员)监视着,那个感觉好难受,似乎一切主体被动(被药物控制),环境主动(有人闯入)都让自己感觉不舒服,还必须要自然经历。吃饭不自由,洗澡不自由,遛弯不自由,这些不自由的源头就是,她控制不了情绪,家人害怕她,她的生物钟紊乱,情绪失控,样子丑陋。
蓝娜在招呼家里人,叫了每一个人,再说什么,她已经不知道,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儿子八岁多,爱人34岁,他俩结婚快十年,小姑子接触大嫂十年,她爱人认识大嫂两年,婆婆照顾她八九年,两代人一起吃饭,一起带孩子,一起串门,还有说一点长辈意识里的家常,蓝娜几乎不说话,她喜欢听,享受听,截止此刻蓝娜和春来的交流不过是几百句话。蓝娜近一个月说的话,说给爱人被怼回来的话,加起来和十年说的差不多,这巨大的变化蓝娜不觉察,但周围感冒,春来感冒,此刻春来实施应对,他不恐惧了,他看到不想表达的妻子,对她说:“过几天,再坚持几天,我们就出院。”蓝娜悄悄说:“三周才行,我打听了,最少三周。”
十分钟的会面到尾声了,一家人以两种方式迅速地消失在精神病院的高围墙内外,看不到外面的车水马龙和华灯初上。约五百平米,有六棵树的院子里,蓝娜原路返回,春来带着家人走另一个门,在小卖部边上,一个只对病人开饭后窗的小卖部附近的通道门,蓝娜始终都没精神清晰,一个人自由走进走出过那扇小门,简陋的门。病人可以用现金买些吃的,饼干和饮料。蓝娜也有零花钱,春来给了她八十元。春来说:“大夫不让多留现金,说有人丢过,找起来麻烦。” 像有个声音在盘旋着:“这里都是精神不正常的病人,这里擦边法律,这里缺少人权,这里只是精神避难所,救人一命的医疗机构,离生命健康和生活幸福很遥远,像孙悟空的一个跟斗,离美妙的天上人间相距十万八千里。”
韩兰娜,北京籍,1973年出生在北京通州区永乐店镇,十岁随父母到丰台区定居。2018年至今已写了一百余万字的散文诗歌(发表在银河悦读中文网,网名,白鸽子)。喜欢心理学与哲学,近五年参加了危机干预系统学习,倾听师取证和家庭教育指导师取证。2024年3月加入中国第一个后现代主义诗歌流派“北京诗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