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瞬间《泉城晨话》第358期

杨延斌

为了再次一睹周总理的风采，我又一次看了电影《周恩来》。由王铁成主演的周恩来，既形似又神似，甚至有周总理再世之感。这部拍摄于1992年的电影，我都习惯在深夜看。每看一遍，都会为周总理的博大胸怀和人格魅力而感动得心潮涌动，泪流满面。每看一次，都感觉是在受人格品行的深刻教育。

有一种念头，不知在脑海中闪现过多少次：我幻想在中国的大地上，再次诞生一个像周恩来一样的伟大生命！如果按照千年出一个名相的民间说法，我以为周总理的前任是管仲，那么周恩来的继任者会姓甚名谁呢？

人们提起伟人，都会数点他们的丰功伟绩，而我想起周总理，首先闪现在脑海里的是他一个个令人震撼的瞬间，那些展现他人格魅力的细微之处，已经牢牢地扎根在我的心里。正是周总理在工作和生活中不经意地流露出的那些细微小节，深刻地影响着我的思想情感，甚至影响着我的人生价值取向。

周总理身上有些看似很随意的细微瞬间，展现出的却是他的智慧或人性光辉。有些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会对大局产生重要影响。记得1973年8月24日，是我参加工作的第13天，那天是十大开幕式。经过9.13事件后的毛主席，已经两年没公开路面，老人家的健康状况，已经成为全国人民、尤其是十大代表们的心里挂念。毛主席出席并主持开幕式，成为代表们的莫大惊喜。但毛主席明显是用攒足的气力宣布：“大会开始！”。代表们意识到伟大领袖的健康出现了问题，一个个又把心悬起来。现在回放开幕式上代表们的画面，发现每一个代表的表情都是严肃而凝重的。

毛主席宣布开会后，周总理看着与会代表十分期待的祈盼眼神，便向毛主席测过脸轻声问道：“主席讲几句不讲？”此时的周总理，是在巧妙地把代表们的愿望传递给主席。心知肚明的毛主席，向周总理微笑着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力不从心。周总理在把脸扭向麦克风的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痛楚表情，那是从总理内心深处流淌出的忧患瞬间。代表们看到这一幕，大多都心酸得热泪盈眶，他们的脸上，都显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这是之前之后都不曾有过的党代会气氛。按我的理解，代表们看到毛主席已经体力不支，心里一定是万分绞痛。如今我再回看十大开幕式的画面，依然心酸得痛楚流泪。

在周总理做完工作报告后，毛主席又简单地宣布：“报告完毕，今天到此为止，散会。”

这是数次党代会，主持规格最高，也是宣布开会闭会最简单明了的一次大会。更让人心疼的画面还在后边。当毛主席看到台下的代表们，满脸淌着泪热烈地鼓掌，久久不肯离去时，两手试图用力握紧椅子扶手，想站起来向代表们致意，但老人家两臂在打颤，两腿在发抖，最后不得不沉稳地坐直身子，拼着气力笑容满面地大声对代表们说：“你们不走，我也不好走。”这句“我也不好走”具有双层含义，一是本人无力先走，二是老人家恋恋不舍地目送代表离开。

看在眼里的周总理，没有按常规站起来去搀扶毛主席，而是沉稳机智地坐在椅子上，向代表们微笑着大声说：“毛主席要目送大家退场。”

这个让人想起来就心酸的历史画面，体现出两位伟人之间的默契。一场全世界都在盯着的十大会场，假如周总理站起来搀扶毛主席站立起来，无疑是在向全世界宣布毛主席的身体已经无力继续领导这个国家，也是直接把毛主席的健康实情直接暴露在1249名大会代表面前，那可能引起全国从思想到形势的大混乱。而周总理却以绝对的聪明睿智，淡定地化解了一场可能的政治危机。

人格伟大的周总理也有暴怒的瞬间：在一次坏人鼓噪下以让陈毅做检讨为借口的首都群众大会上，造反派违背诺言，竟然要对陈老总实行武斗。周总理愤然而起怒指道：“如果你们想要揪陈毅，就从我身上踏过去！我宣布，今天的会到此为止，散会！”一脸嗔怒的周总理，陪着陈毅愤然离场。这是我在影视镜头前，首次见到周总理愤怒的瞬间。周总理另一次留在银屏上的愤怒，是在鞍钢赴京争权的两派之间，怒斥他们破坏鞍钢生产的场面发生的。这两场引起周总理义愤的瞬间，反而展现出周总理的伟大人格。我认为周总理身上有一种绵里藏针的独特个性。

周恩来作为大国总理，身上具有的精细之处，令我敬佩不已。1966年早春河北那场大地震，周总理飞临地震现场时，在慰问受灾群众讲话时，因为刮着飕飕凉风，周总理就迎风面对受灾群众讲话，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展现的却是周总理时时事事都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的伟大风范。

还有个周总理和受灾群众吃饭的场面，我看到总理喝下半碗粥后，揪下一块地瓜，擦了擦碗里的粥液后填进嘴里。作为一个挨过饿的人，我看懂了周总理这种节约意识。每次看到这个镜头，我就忍不住泪奔。

2025年1月8日于济南

      作者简介：杨延斌，笔名水务。《都市头条·济南头条》首位特约专栏作家。德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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