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节日快乐
书虫虫/黑龙江
今天,多想回到那久违的孩童时代。可以慢慢地吃饭,静静地玩耍,时间只是钟摆里发出最动听的乐章。
四季是鲜明,每一季我都可以挎着空篮子,春装野菜、夏装蔬果、秋装苞谷、冬装积雪。也装摔倒了的哭咧咧,给块饼干脸上的笑嘻嘻。
一群女孩子走东家串西家,跳绳、踢口袋、欻嘎啦哈,叽叽喳喳如麻雀,被大人们轰来轰去的,怕影响她们劳累时难得的小憩。傍晚就看炊烟爬上屋脊,再好的朋友,也被饭香击溃,四散奔逃。
用石子下棋,草叶奏乐,捏两个泥娃娃可以一起过家家。清晨偷摘邻家的沙果,夜晚找两个伙伴打掩护的,弄几枚香瓜,烤几穗玉米,只是路过的脚步声会踩在心口上,擂鼓一样快从嘴里吐出来。
那时好想长大啊!穿妈妈的高跟鞋,听身后传来的嗒嗒声;穿爸爸肥大的衣服,装腔作势地甩着水袖;跟在爷爷身后,背着手巡视着房前屋后。
雨后顺着河边松软的土线抓蝲蝲蛄,看哥哥们拿着扎枪刺向跳跃的青蛙,跟着叔叔后面看捕获想要挣脱的鸟,被姑姑捉来当个纺线机器,双手撑着线,顺时针不停地绕啊绕。
奶奶们会剪小猫、小狗,也会坐在炕头,盘起灵活的腿,大烟袋磕磕鞋底,那鬼故事就跟着吞吐的烟雾,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我总会痴痴听,最后的结果没等来,却等来大月亮贴在窗前。迅速如惊醒的小鹿冲出门,顺着既定的路线只管冲锋,深一脚浅一脚的慌不择路。
再也听不到叫我丫头的那些人了!每次午夜梦回,我都会努力寻找。找藏在抽屉里的山楂丸,找那件会变糖果的口袋,找火盆里面埋着的土豆,找菜窖里的半块西瓜。
现在想哭都是仰起头,让眼泪倒流,怎么回身也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任你把大鼻涕抹上她的衣襟。再没有人帮你搓冰凉的小手,也没有人把你的脚丫放在她的肚皮上,让那份暖意一直甜到心尖尖。
我真的长大了,也弄丢了好多好多人,每掰倒一根手指,都不敢喊疼。对于护我周全的那些人,我写下的这些话是那样苍白无力。目光再次眺望故乡的方向,忆起一句句朴素的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