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外 头 条总 编   火 凤  凰  （海外）

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   （中国）

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英国）

图片选自百度  

乡土人情系列小说之五

菊花凋零

作者  思洋

十二

      阴沉的天空下，简陋的灵棚搭在大菊家的院子里。大菊的遗体安静地躺在一块破旧的木板上，身上穿着的是她生前穿过的最体面的衣服。

      香女，大菊的母亲，这个平日里被生活折磨得早已麻木的女人，此刻像被抽去了灵魂。她的头发在短短几日里全白了，乱糟糟地散着，眼神空洞而绝望。她蹒跚地走到大菊的遗体旁，双腿一软，扑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住大菊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大菊我的闺女唉，你怎么这么狠心，扔下你爹你娘就走了呀，我的傻闺女唉，你让娘怎么活啊！”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宣泄出来。

      乡亲们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有人试图扶起香女，却怎么也拉不动她。香女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可她还是不停地哭喊着，声音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让人心碎。

      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领弟，钢蛋、铁勺披麻戴孝，脚步踉跄的追赶着姐姐的灵车。

      按照习俗，秋江和香女都不能到坟上。女婿六月也只能送到村口，不能到墓地上。

      钢蛋和铁勺几次险些摔倒。他两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大菊的棺材，眼前一直闪现着小时候姐姐背着他们玩耍的情景，就像昨天，但却又那么遥远。可惜的是，姐姐从此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但愿姐姐在那边没有病痛，没有人欺负她。让姐姐在另一个世界过上好日子。

      风呼呼地吹着，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仿佛也在为大菊的离去而哀伤。

      按照大菊的遗言，秋江向高家家族的人说明情况，征得他们同意，大菊最终被葬在离那片集体坟场大约二三百米距离的地方。

      就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小河边。

      听说大菊被安葬后第七天的那个夜里，一个老年妇女披头散发的从家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哭喊。

      哭声在风中飘荡，似乎是要冲破这天空的黑暗，哭落天上的星星，哭出希望的朝阳。

      那是一个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尽悲痛，凄凉的场景让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中。

      那个女人，就是香女，她无法接受大菊离去的现实，精神有点崩溃。

思洋，北京人  军旅生活近三十年，上校军衔。转业后任某中央单位人事处长，党委办公室主任，记者，主编等。有诗歌、散文发表和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