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不锈,青春永驻
文/刘丹
记得那日夜中,空气格外网热,天空中使依旧闪动着依稀可见的星星。荷叶下栖息的蛙在这一夜也格外安静,像是酝酿着与山那一头的夏虫来一次澎湃的大合唱。
我们家早早地吃好了饭,外公便搬来了一把竹制的躺椅在柿子树下乘凉,看见他边摇着那把大蒲扇,边望着天空淡地笑着,我也抱着棋盘到了那颗柿子树下。外公看到我,脸上展现出慈爱的笑容:“还是外孙女懂外公啊”。我对外公说:“这次, 我一定会赢了您的! ”外公便笑意更甚。
夏夜的蚊虫不断地叮咬着我, 我左挠右抓抓,外公见了,便叫我进屋去。我却固执地要下完这局。这眼看都僵持了20多分钟,我也心烦意乱起来。外公用大蒲扇向我这边扇风。徐徐凉风向我拂来,凉意直传到发梢。外公便停下棋来,跟我说一些年轻的事。
抗得住风浪侵袭,挡得住寒风肆虐,喝一口姜汤,口衔尖刀,跳入江中,潜到水下,摸到船的螺旋桨,割开缠着的断绳杂草。幼年失父,年轻时的外公在嘉陵江边干的是刀尖舐血的工作,维持着家人的生活。外公满脸的皱纹就像嘉陵江上一圈圈的浪纹,又像狰狞的兽,一圈圈打着转,仿佛撕碎着,吞噬者猎物。水下工作,因为暗流,加上寒风浪急,人易被潮流挟持卷走。如果手脚缠在螺旋桨上的破网、绳索、水草里,一旦挣脱不开,就再也浮不回水面了。
什么叫风口浪失,什么叫风刀霜剑,年轻时的外公,早早懂得。外公瘦削的身体,扛起一个家的重担,在一回回生死一线,修炼出少年老成淡然坚毅。
我听山那边的夏虫渐渐有了声音,青蛙也附和起来,好以烘着我们的话语声愈激愈烈,最终汇成一段澎润的大合唱,就连萤火虫也在这闷热的夜中点起零零星光,再与柿子树叶间隙透过来的光影相互交织,更是称得这个夜别有风韵。
父亲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这边来,我看到月光映在他的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霜, 接着听到他重重地一声咳嗽, 这声咳嗽里仿佛也央杂着各种油漆味迎面向我扑来。
父亲年前时是一个眼镜工人, 一进工厂,一阵又一阵的机器轰鸣声,不断的震动我的耳膜。父亲在喷漆车问里工作,戴看口罩和手套,工作服沾满了各种油漆颜色,白、红、黄斑斑驳驳。我清楚地看到父亲的袖口,有一个硫酸腐蚀留下的小洞,周围难闻的气味包裹着我,呛得我嗓子眼直咳嗽,白炽灯的灯光亮的扎眼。周围的工作台密密地包围着父亲。桌面上的眼镜脚在漆干后,需要用高温烤炉加热到60度,才能和框架插吻合,那是八月暑天,整个车间热浪滚浪,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会儿,我想挪开脚,但发现自己怎么也用不上力,因为我怔住了,噪音、异味、高温、十二小时高强度工作,这里就是父亲青春的战场。那工作服上斑驳的油漆似乎是贫困生活烙下的斑斑锈迹。如今我却不这样认为。工作服的蓝色,那么深沉,而那斑驳其上的柠檬黄、棕黄、金黄,那么依烈凝重,如此大胆肆店,火般炽热,阳光一般的灿烂辉煌。青春坚实有力,青春轰轰烈烈。
但现在,他们脸上有了皱纹,便也有一丝沧桑的味道。我才知道,青春易逝,岁月不饶人。
记得上次帮外公剪指甲时,他说:“我的这双手, 砍过柴,做过吃的,段骄傲的事就是摸过螺旋桨,年轻,可真好……上次帮父亲洗脚,又看到父亲变形的脚趾,父亲说:“我曾在年轻时路过千山万水,”我知道,他是为了家人的生计而四外奔波。我哭了,泪水打湿了睫毛,又顺着一个感激的弧度,“啪嗒”地一声落在我自己手背上, 滚烫滚烫,融化了我那颗看似坚强的心。
年轻,这是个很美丽的词汇,他们以自己的青存为我们的生命扩容,我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背书。写下他们的往事,那些被岁月环磨出来的青春光芒,是如此地庞大和耀眼,阳光黑在我身上暖暖的,点燃了我最火热的心,我想要奋力地向前跑,想跑出青少进时,我知道,真正的坚强不只是在挫折面前不改变自己,而是在大是非面前不糊涂。
我知道外公、父亲的阳光青春也许已随岁月的流淌而去:而我们,正欣欣荣上,风华正茂。我坚信着:阳光不锈!
夜,已深了。青蛙、夏虫,在响到最是极致之时,像是一下子按下了停止键,夜静得我深思:如果有一天,我正在奔跑,向上奔跑,有一群人指着我说:那是新世纪的阳光!”那我该多么欣喜。
我终归相信,在青春这场长途旅行中,若你可以作茧自缚,也必可破茧成功,我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而我,就是青少年,我们的阳光,永不锈,永远地指着引着一代又一代朝伟大的复兴梦走去……
过了半夜,我们都回到了家,我的思路忽然清晰,过去,再见!你好,未来。
现在,追逐阳光!
作者简介:
刘丹,生于楚国之地,学于豫章洪都,余自幼勤学好问,喜好散文,也爱诗词,腹无点墨,词非珠玉。落笔不求闻达,只为一剖心迹,直抒胸臆,聊以谴怀。初涉江湖,纷繁复杂,深不可测。遂愈坚吾心,坦荡以待人,心诚以接物。天地之宽,海纳百川,长存求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