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 《虚拟的深渊》 综合材料 2021年
窥视
在暗中,不知何时就会伸手
甚至不是手,而是一条阴影的长臂
机场大道的枯树,卷着吹落满地的
目光与小心
沙口路
地铁窗外,穿梭,条形
灯光晃动在漆黑上,两站之间
前年三分钟的路,却是一段
生死交界地,对面许多人起身
水不断上涌,车不再前行,幽蓝
吞噬上挺的脖子,疼痛的胸
微薄的光线,与死搏斗,无法拧去的水
我全身揪紧,没人窥见的隐秘一幕
一切好端端的,没有打不碎的玻璃
是否获救的争执,绝望的准备
报幕声说,下一站,沙口路,我站起来
仿佛致敬,哀悼,仿佛窒息,为了防止
像个神经病,我移步门前,假装下车
但仍然忍不住踩着,早已擦去
互不相识的血的地板,羞愧地走上了电梯。
在与生与死缔结的南辕北辙的缘分里
我并没有被撕成两半,而是仍在迎来
同样的夜晚与早晨
禁忌
严肃地骤然死去,掀开尸体,
没有星星远离,因为星星
从未升起过,条款宣读着紧闭的
焰火,献给歪曲的概念
小说
一通电话,打醒一段梦的行程
签约,像买房子,多次大红印泥
小学生的保证书,放在成人腿上
狭小的停靠,闷热的铁壳外,
青灰色敞开的雨
威胁与鼓励,手续办了三个小时
正反交织,话像毒蛇,窜向软肉
邮件总在关键位置,横开告密与拦截
数不尽的墙,灰色的笑,像每天
面对两年未铲过的土
上个厕所,还会回来,都是人
一桩极严肃的事,被温情的荒诞融化
——我不愿在稀烂的河里再游下去了
这无法实现,又不甘告别的人生
兴许有更多尴尬,别扭
气势可以轻松和解,但会顷刻再次围笼
变成鼙鼓,呛人的气味都是人造的
一本小说,图案,被禁止于言辞恳切的危害
——真恳切啊,利滚利的危害
背后紧盯着的,是看不见的人
我在通透得无处购票,透明如人生的空气中
连烟一般的睡眠也无法确信
惝恍的日光,重新照在头上
寒冷的白色,裸露在记忆之外的霜
半瓶酒精,不能煮沸,或暖热我的前方
我仍要从宿醉中爬起来
继续前行。
背叛
我要背叛
背叛假冒的仁慈,虚弱的骄悍,窄小的冰冷
背叛用掠夺堆积的舞台和台上的欺骗者
背叛背过身偷偷烘干沸腾的热血的偷窥者
背叛臃种的兢兢业业相互效仿的嘲弄者
背叛将许诺与业绩合并,坑害与能力两掺的高效者
背叛将横遭不测的尸体就地掩埋的执行者
和花重金购买与销毁记忆的记录者
背叛吞噬他人与自己的幸福的嫉恶如仇者
背叛将社会绑在裤腰上窥视的道德先进者
背叛将粪便馋进酒里勉励朋友饮下的走向成功者
背叛所有扮演高贵地位的小偷,强盗,懦夫
我走在通向大海的山路上,走向没有背叛的天空
早晨
惦记,
交叉,追寻充足律
直到此刻,我蜷曲着腿
偶然的一句话,再次流动
拖鞋在想象的床顶
雕刻分段的脊柱,堵住
必经之路,呼吸怎样提起
双眼怎样模仿,挣脱身体的牙膏
怎样一次性离去,冰冷的马桶圈
尚未展现威力,将怎样
拨开其他触角,变幻出两种
偷窥的沉寂,双手趁机
攥住彼此吧,和以前一样
无风,一声难以模仿的
早晨,该返工了,闹铃难堪地
用举报威胁着我
雨夜的生死
一只雨点
一大堆雨点,烹溅
完整的闭合
她只是在他的手机里
就像看不见的希望
才是生活。而这里
红月亮,瓶盖还在围观
捅破的肺
即将飞走的瓷砖,礼节
仍一遍遍回顾,问候着
汗水淋漓的肺大泡。
难以争取。
再次醒来,是不是就会在
暖阳下的浴室里了,是不是就
已经解除了。
等待解除
——一定。因为。是你。在哪。
不可能。没有。不。
绝不。
在朋友的家里
一个好朋友
因为领受了话语,变得欣喜
我也受了渲染,感到振奋
虽然我独自一人
每个朋友都渐渐进入
或远离了某个领地,崭新
像不断闯入眼睛的叶子,湖
或古老地,刚直地站着,
仅仅把钥匙交付,而后
就坐在了等待的广场上,
不询问,也不炫耀,或感激。
我走在昨天就已出现过的
树下,阳光不能透明地穿过
可能还留下了机会
桌上的芒果,被拿走了一个
生长的笑,在关门时
出现过一次
洞林寺
雪掩藏梦想
光秃秃的时间,凝固的眼神
穿不透白色的冷与美
单调如人生,痛苦不再奔腾如波
封在了寺庙静待的圆寂里
被驱散的幼年,一生与自身纠葛
母腹的遗产,漫天遍地
映不出一物的镜子
眼睛一无所有地清冽,在还能够看见时
万事万物都伪装着,运动不复存在
壮丽的奇观,填饱单一的视觉
精神摆脱肉体,洁净不需要定力
来不及拖延,对纯粹的渴求
总算有了幌子和满足。
然而,蒙上的一层白色幕布,纵然
能展示冲塞天地的能力,我也宁愿扯掉
重回泥土与枯树,握牢穿透黑夜的灯
从那里继续骑行。
回家的路
雾的边框
模糊了街灯的黝黑
光藏在枯树里
回家的路,像世界任何地方
温柔扩散,抚摸飘飘欲坠
死而不落的叶子,溅起
别人才能看见的舞蹈。家门口
走失了白色的花,仍在吞咽
吞不下的土坡,拖拉机静默
向着抹不平的沟壑与皱纹
倾诉。路灯黯然,
光的反射,熄灭同一条
不长记性的尘土。电话
还在围困词句的迷宫,破折号
反证着显著的效果
冬初的战争
寄出关闭地址的条幅
走廊深层,每扇镜头监管
一间不存在的病房
宽恕不宽恕
都可怕,他说他们该死
旋即被理想屠戮
调转枪口的重复,像一生
还没过完就挂在嘴上了
预料不难,但那只是事后回忆
无法预料,就像熟知的疾病,虽然
值得另外的角度
雪
雪花
飘在香港的锁骨上,回忆
逆着曲子
走向未转身时期的你。
你在幽居之中幻想世界
胸中激烈宛如江河
你喝着眼泪酿的酒
吟唱
过往如星辰,坠入记忆的林子
你用辣椒翻炒悲梦
在虚空之上生起一团火。
冻雪,封锁我的书架
遥远的茫茫之鬼
蜷缩进精神的隧道
等待,哔哔剥剥,阳光虽细瘦
却能填满
郑州冬夜大大小小的坑。
删掉
就像清除了等待,刹车
剧烈,掉头望见
理想的生活,波动是热气
或隐蔽的骗局,她想夹起这片
落叶,而我也在欺骗中
徒劳地周转,我看见更多叶子
随着安置的铝线爬向夜空
真正的天空,仍在遥远的地方
面对
细小摇摆,当我发现
时代精神的珍贵,建立在谎言上
述说堆积着日常的细部真实
明知如此,是否会相撞,
天亮就要面对黑暗,还是相反地
穿起一件新衣,怎样让步,
才不背叛月光,险些走出去
是遗憾还是庆幸,濒危的生活
能否解决或填上屈辱的土,
背井离乡的日子,背负着故乡
全部沉重的大地,它的黑暗
压在我身上
苦酒
也许时隔多年,从未来回顾
就会像长在历史中的两根刺,
中间有短暂的一段,我曾
种过的花,做过的梦。想从废墟
挖掘意义,谈何容易,
再真实的眼泪也会流光
再炽热的理想也会殆尽
唯一不变的月光,其实是冰冷的
从未与我们一同歌哭,甚至
不曾看过我们一眼
——我们引为知己的皓月。
然而为什么不停下
难道只有生死,才能摊牌
当然,还有源自同类的手段,
来不及的呼声,排不上队地
仍掩埋在时代的土里。
一切要是能被淡忘,狂欢,
那倒也好,可它们只给虽说终将
喝完的苦酒,再次无情地添杯
如果世间有真的麻痹,我多想
迫不及待将它饮下
有限
他发现
欢乐都是有限的
一旦确认,就没有了光辉
只把无尽的黑暗重新丢还
即便沉浸在宁静中,
虔诚地寻找,也像滚落山坡
最终摔碎的阵雨,不复当初的样子
追求,爱情,欲望,食物,寓所,
荣誉,生命,莫不如此。古老的概念
蕴含着自身的矛盾。他双眼四顾
看到的皆是人类的哀伤,悲哀连成一张
跨越肉体的网,藏不住泛浮的礼节下
隆起的颜色。为自己和别人的生命,
他只留下了一盏昏暗的灯
在门廊里,夜晚,当他退下这盏灯
躺回床上,
他不愿再咀嚼看似坚固的词句
即便在梦中,无法遏制的悲剧
也像刚刚失去亲人一般。
种子
这是第几天的太阳
每天同样明亮,然而我的眼睛
却在渐渐变色。眼睛啊
当你被梦唤醒,当你
被眼泪湿润,那些思念仍在
过往与现实中,向你招手,
你砍断火车,剪碎银行卡,
把种子种进土里,等待
若干年后,垃圾,雨水,便溺,
人们不知收敛的快乐,痛苦
路过窒息的你,你的利剑
在自身之中生长,穿透,
然而你刺向人生的
却是绿色。混淆的声音
一晃就过去了,许多年后,也许
我仍能在某一刻,触摸到你
未经变化的声音
麦理浩径的蟑螂
我看见一只蟑螂,
鞋底突然一软
才意识到踩了它,我忙倒退一步
毫无准备地,望着它
肚腹流出泛着鲜亮泡沫的
热腾腾的话语似的汁水,
扇子一样悠长而安静的须,
它正步行穿过山路,不知道
它知不知道,今天就是末日。
它的体液浸到水泥细小的凹凸中
已经不再明亮,
而是变得像一口化开的唾沫
右腿卡住向右掀开的翅膀,
以这样的姿势,它肃穆地趴着
我也一动不动,蹲在它面前
相互凝视,约有半分钟,
一双活着的眼,一双已死的眼
终于,我站起来,晃晃悠悠地
继续朝前走
创作谈(节选自作者的一部长篇小说的第五章)
凌晨下过一阵短暂的雨,第二天起床,雨已经停了,夜航坐车到西贡东坝,去了浪茄湾的海滩。他步行在沙滩上,身后是低矮绵延的山脊,左侧微隆起的高坡外,有岛屿的尖顶在浩渺的海面浮出,他走到海边的树林深处,风声绕过他的耳廓向后飘去,消失在天空的背景中,樟树被雨水冲刷过的树叶将水滴洒在他鼻尖和眼皮上,身边草海桐一蓬蓬半透明的叶片绿得刺眼,黄槿低矮的暗灰色枝干发着清洗后浓重的亮光,山姜轻薄狭长的叶片顶不住沉重的花朵了,成串花苞从叶片顶端向外弯垂下去,苍白得仿佛被雨水洗得褪去了颜色。
下午,夜航坐在海边的岩石上,海浪一次次舔着石头岿然不动的布满苔痕的下角,把它们舔得油亮漆黑,一只死去的歪帘蛤被一只小田鸡观察许久,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前者,飞速地将其叼走了,远处海面粼粼的金色波光与湛蓝的天空相互拍击彼此,一艘货船从山崖外侧缓缓飘了出来。夜航分明感到这些无声地作为一个整体,在向他展开着,不是以言语的方式,而是以另一种直接撞击着他、进入着他心灵的方式,一种更加本质的方式,攥住而又消解了他的身体与精神。
他安静地久坐着,望着四周,也从目光的背面凝视着自己。痛苦在渐渐融化,变成海水,变成大山雀的鸣叫声,变成沙土,变成天空如幽壑般狭长的云,变成看不见但分明嘶嘶地裹挟着他的海风,变成脚边钻进地下的一只沙蟹,夜航作为它们的一个部分,深深地身处其中,他无法不真正地暂停自身,暂停忧愁、恐惧与希望,甚至爱情,暂停背叛、不信任和难以拔除的孤独感、罪恶感,肉体和情绪虽然暂停了,他作为一个人却没有消失,而是仿佛在渐渐变成另外一种样子,另外一种全新的形式在等待着他、召唤着他,他依然无法看到这种全新的样子的具体轮廓,然而他已经能感受到许多不同,这些不同既像无比坚实,又像十分脆弱,他坐在外界与自身中,静静观望着这些变化,安静得像一块有温度的石头,思想与七情六欲稳稳地坐落在身上,盘踞在他体内,然而有一个更加根本的东西开始从内向外冒。残酷的现实仍然横在他身前,与朱颜的爱情、诗歌都不能解决孤独的本质,对它们的摆脱也不能,然而,他的精神理想、他想要融入朱颜的渴望、他满身的桎梏与不和谐,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同时,远处山上一座座别墅连同香港的楼仿佛全部倒塌,身边的树也连根枯死了,山峦被岩浆焚毁,海水干枯变成灰烬,所有的人纷纷在死去,这些也是真实的,但这些原本压得他透不过气的图景,此刻却开始融入他,不再以血淋淋充满哀嚎与迷惑的方式,而是像他此刻的肉身与身边的沙地一样真实。
晚上,他回到压抑的旅馆小屋,下午的变化仿佛不存在了,他只感到劳累,然而,在退回去的状态里,他没待多久,就发现自己已经变化了不少,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这种变化是从自身内部生长出来的,他不再像寻找出路一样孤独穿梭,而变得像一块坚硬得难以撼动的顽石,躺在暗夜之中。
夜航一连几天去海边和山中,有时给朱颜采一大包松针,有时空手回去的。他长时间地徜徉着,踏着脚下的碎石,望着或远或近晒太阳或爬山的人,他的目光随意停留在某处,望向山坡上的黄葛或木棉,又移向另一处,他在它们之中看到自己,也在自己之中看到它们,以往灼烧他的渴念,在行走、冥想与沉吟中如片片落羽,被他丢弃,他在精神的隧道中,仿佛照见了自身与世界更多本来的面目,以往每种单独存在的经历、思想与情感,开始因为重要性的不同,穿透表面的瞬间,而以更长远的意义归于应有的位置。他仿佛触摸到了自己作为肉身之躯与自己的精神之间的真正关系,他在静观之中变得更加自持,他与朱颜遭遇的痛苦已不再随时冲昏他的神经,他虽然仍像斑驳的影子,漂泊在无法确定的命运之河上,却更加坚实地将自己囚禁在了身体的牢笼内部,耳闻目睹的荒诞之事,已不再像轻易袭击他的惊涛骇浪,而被他如卷轴一般卷好,收入了囊中,痛苦如沉重的结石,生长进他的内部,沉甸甸地沉潜了下来,不再难以容忍,让他绝望或忧伤,不再需要以情绪的挥霍得以解脱,甚至不再需要解脱,他与世间万物、身边的一切有了真实平等的关联。他什么都没有失去,他近来照顾朱颜而产生的疲累、不宁,获得的经验、折磨,一切都在,但仿佛演变、生长得更为完整了。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软弱,而是已经做足了准备,在与朱颜的关系的经历中,他承受了以前从没有经历与承受的,当这些真地发生在他身上时,他所能做的,远比他之前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这一刻的精神,渐渐定格在了他的身体和心灵上,他感到自己正在走向一个整体,从头顶、发梢到脚趾、脚跟,每个地方都在渐渐地统一,这种统一不再需要解释或想明白什么,然而也并非是逆来顺受,而象是一种虽不和谐,但自在、统一的存在。
他变得越来越容易满足,简单、朴素的宁静,开始真正地给予他宽慰,生命的许多细节,开始波澜不惊但明察秋毫地进入他的视野。他根性中的浪漫、渴望等不稳定因素,被稀释进了更宽广的体魄之中,压在身上的负担,使得他的肩膀和身板更粗糙、更硬实了,它们不再是寄托或未来,而是此刻的生活本身,是他这个人本身,是他与朱颜合居的屋子,和每天都能见到的朱颜。
回家后,他给朱颜做丝瓜芦笋、茶树菇西兰花、葱香白菇与冬笋炖山药,他不再过多地关注朱颜的表情与举止,对它们也不再配合,而仅仅站立在自己的脚跟上,一如既往地做他应该做的事。
朱颜对他的这些看似细微却实则重大的变化,开始有所察觉,朱颜并未恼火或惊慌,在默默之中,她虽然与他仍然隔膜甚深,却也像开始逐渐卸掉着与他是否忠贞有关的纠葛,开始真正地走向沉静。
朱颜大部分时间仍在回避他,然而,有时她也会悄悄地看看他在干什么,像在小心地守护着目前的和平。
她渐渐地开始重新容忍他触碰她。他试探着,开始重新爱抚她,它们之间隐形而巨大的荆棘仍然没有消除,只要稍微触碰,就能被彼此感到,有时他们试探着去拆除,一瞬间又像回到了过往,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并不是过往,而是另一种新的阶段,新的生活。他们似乎达成了默契,在这样的沉默中,他不再需要用浪费时间换得安宁,她也因为察觉到了不同,开始悄然迎接新的氛围。
照顾朱颜的间隙,他又开始写诗了,以往概念化的阅读与思考,现在以生命本身的面目,开始直接从寂灭的黑暗之中凸显而出,他甚至不拿电脑或手机写了,而是干脆在纸上写,他以沉稳、持久的心灵的新鲜感,不断解开着自身的束缚,顽石般的痛苦已不再有表面的波澜,而像被取走了所有核外电子,原子核浓缩起来堆积在一起,六感从沉重的心灵出发,静悄悄地伸向四面八方,像毒蛇的信子从黑暗的深处掠过,然后收回,攫住重要之物,他将荒诞的现实与精神削断,嚼成粉末,吞进体内,毒酒在他细微的毛发中穿行,他向着幽冥般无法预料的精神深巷滑翔挺进,原本不属于他的外物也开始纷纷踏进他的精神阵营,它们不再需要表面的修饰,而是越来越自成修饰,雄奇天然、带有生命本身特征的语言,像闪电一般迅速而原封不动地从灵魂的底部走出来,化成诗句,世界的隐秘被他无情地汲取着,透过肉体的张力流泻于笔端,他向着纸张迅猛绵密而又安静地展开生命,像个应战的巨人,一声不响地与命运进行着反复的邂逅厮杀,一首首诗以熠熠闪光的全新形式被他写出,死亡的力量仍然在压抑他,然而他却已不为所动,他非但没有妥协,反而在无声之中变得更加有力,更加宽容。
王东岳,1986年生于焦作,诗人、小说家;湖南师大数学系毕业,曾留学澳洲阿德莱德,后于香港都会大学获创意写作文学硕士;2020年出版长篇小说《未卜之夜》《阿德莱德》,2023年出版长篇小说《爱情与双重的墙》;作品见于《诗刊》《江南诗》《诗潮》《大河》《留学》等刊,获2024长春现代诗公园年度诗歌奖,第十九届暨南诗歌奖,第七届骆宾王青年文艺奖,郑州市第二届优秀作品奖等;发起与主编诗歌民刊《汉语现代诗选》,第一卷“悲歌”已出品(汉语现代诗选(2024年東籬出版社出版的书籍)百度百科),为香港诗刊《乙巳新诗黄历》编委,元诗歌“双流层”出版计划顾问,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现居香港与深圳。

让我对南方的钟情
成为绝世的传奇
——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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