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男人
人们都说,兄弟俩的关系和姐妹之间完全不一样。兄弟之间,关系始终很微妙,因为他们、或者说他们的妻子总会在明里暗里攀比;姐妹之间就能很融洽,她们时常无话不谈,而兄弟之间却难以做到。
几年前,我去南京西站货场寻找创作素材,和一位货车司机不期而遇,便与他就“兄弟”这个话题攀谈起来。结果,他给我说了这么一件事情,让我对兄弟之情茅塞顿开。
在他们村里,有一对亲弟兄,哥哥叫来生,弟弟叫来世。
1992年国庆节,弟弟来世独自一人去县城逛庙会,见到一个抽奖现场,就去试试运气,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花了2元钱图个乐子。没想到,一下子中了10万。
来世一下子乐坏了,10万元,在当时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公办老师20几年的工资。
回到家里,他和妻子商量后,决定分给哥哥来生2万。
天上掉了大馅饼,这本来是件很好的事情,可万万没想到,来世还没走到家,嫂子就急着追来了,强扯硬拽把他又拖回了哥哥家的院子。来世不知咋回事,原来是嫂子嫌弃小叔子给的太少,非要二家平分。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哪有这样贪心的嫂子?何况兄弟俩早就各自成家立业,是标准的二家人。来世当然不肯,可嫂子死活不愿意,就这样,双方争执起来,凶煞恶极的嫂子居然操起一把木椅就向小叔子头上砸去……
在医院,来世抢救了三天才清醒过来,嫂子已被抓进公安局,在民警面前,来世这样说,“警察同志,把我嫂子放了吧,我不想起诉她,因为她有家室,还是我嫂子,但她得把那2万块钱还给我,另外,把医院的费用和我爱人的人工费、我的营养费全给付了。”
二个月后,弟弟来世出院了。
没想到,出院没几天,来世就在离哥哥家80里外的集镇盖了新房,把自己的旧房子廉价卖给了邻居。
来世这一走,居然20年——这期间,无论哥哥一家如何哀求,他再也没有回来。
五年前,哥哥来生突然病入膏肓,需要换肾,正当一家人踌躇满志时,来世和弟媳早早就赶来了,没多言,也没多语,弟弟替哥哥换了肾。从医院回来,来世依然没去哥哥家,哥哥一家再三苦苦邀请,来世就是不去,坚持回到了自己80里外的家。
说着,说着,那位货车司机不禁嚎啕大哭起来,许久,他才告诉我,“我,就是那个没管住自己老婆、一辈子也对不起我弟弟的哥哥来生!”
这,就是兄弟!
说起男人,那是力量的象征,男人再苦,再累,也不在乎。真正的男人,应该有五爱,爱祖国,爱社会,爱老婆,爱孩子,爱父母。
我有个邻居叫老黄,他特别喜欢下棋和喝酒,还是市业余组的象棋冠军。下了班,就喜欢去小区外面的天桥上和一帮老伙计下棋。
一天傍晚,他正和伙计们正下得火热,手机响了,“老公,又在下棋啦,回家做饭啊!我都饿了……”他断然挂掉了电话。“老公,是我重要还是棋重要?”电话再一次响起。“你烦不烦啊!当然是……”然而,二分钟不到,他的电话第三次响起,老黄有些气愤,“你到底想怎样?我就在天桥上,又没跟人跑!你饿了?自己不能先做嘛?没长手呀!”这时,电话那边却传来了急促的喘气声,“老……老公!我……我肚子……有点疼……不行了……”他立刻站起来,扔下那盘铁定会赢的棋和一顿饭的赌注,对着手机连连嚷道:“老婆,别急!别慌!我马上就到,三分钟!”
放下手机,老婆会心地笑了……
这,就是男人!
附:黄宏宣,江苏省作协会员,国家三级创作员,在各类刊物、网站发表作品八千余篇,十多篇散文在各级评比中获奖,并出版散文集《我这十年》和长篇小说《深深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