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给我讲陈信故事的人“走”了
特约作者:饶晓辉(江西)
“不管信不信,麻溪出陈信”。在江西抚州东乡区,这一民谚相传盛久,几乎是无人不晓。但对陈信将军真正了解的人,恐怕是很少的。而我因奶奶的娘家与陈信同村,故而和麻溪村还是有点渊源。小的时候,奶奶和麻溪的表亲们,时常会跟我讲起陈信将军的故事。所以说,我是听着陈信故事长大的。
陈信,字仰高,明代东乡虎圩乡麻溪村人。明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出生,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20岁的陈信跟随总兵邓子龙(丰城杜市镇邓家村人)出征云南边境,征讨入境缅军。期间,他作战勇敢,足智多谋,杀敌立功后晋升为浙江康山守备,后升任游击将军。陈信将军力大无比,但从不恃强凌弱,反而乐于帮助别人。 相传,陈信年幼时家境贫寒,其父陈老倌靠走村串街卖斗罐为生,小时候的陈信无钱上学,只好帮助村上一富裕人家放养鸭子。在离麻溪村前不到一里地处,有一个叫石下塘的地方,是陈信每天放鸭的去处。某日,陈信发现放养的鸭子无故少了几只,而这样的现象持续好几日,陈信心生疑惑,决定探个究竟,弄个明白。第二天一大早,陈信来到放鸭的下水塘前,心想是不是塘里有啥怪物把鸭子吃掉呢?于是,他找来水车想把池里的水车干。可意想不到的是,当池塘里的水快见底他想歇会时,一会儿工夫,水又满了,如此折腾了三天三夜,硬是没把塘里的水车干。正当陈信精疲力尽坐在塘埂上无计可施之时,一老者飘然而止,立在陈信眼前。老人童颜鹤发,慈目眉善,他冲陈信点头笑道:年轻人,想要把塘里的水车干,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水车的板子全部拆掉。说完老人瞬间消失了。(据说这是八仙之铁拐李化身)陈信心想,水车没有板子如何车水呢!但他还是按照老者的说法去做。果不其然,不大会工夫,塘水终于车干,而且没有再满起来。水抽干后,陈信下得塘里发现有个斗大的黑洞,原来这就是黄鳝精的藏身之洞。这条足有百来斤的黄鳝精被陈信抓回家后,其母煮了三个小时才将它煮熟,陈信的母亲吃头,妹妹吃尾,他吃腰身中段。说来也怪,陈信一家三口自食了黄鳝后,年迈的母亲耳聪目明,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妹妹吃了鳝尾身轻如燕,行走如飞,特别是陈信感觉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后来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了陈信已身有万夫之勇。村东头一棵古樟树下有一块千余斤的石块,正是当年从很远处搬到村里为村民休憩用的,至今仍在当年存放之处。千余斤的石块不借用机械之力,恐怕除了陈信别无他人能挪得动它。更有传说,在今上饶余干一个叫程家的地方,陈信借其神力帮助两个村庄解决了多年的水利纷争。据说,现在的麻溪村和余干程家村至今仍因为陈信的功德,还有往来,结为友好村呢!曾被嘉庆皇帝封为御前侍卫的陈信,只因老实本分且没有什么文化,后被奸臣所害,一代武夫含恨殒命。
关于陈信将军的过往故事,正如麻溪村民所说,那可是十天半月也讲不完。记得小时候我去麻溪串亲时,总喜欢缠着大表叔给我讲陈信的故事时,表叔的脸上写满了自豪和骄傲,看得出,他自为是陈信的后裔而感到十分的荣光。然而,岁月静好,却突闻噩耗。数日前,表弟在朋友圈发出他父亲(也就是常听他讲陈信故事的大表叔)辞世的消息,惊悉此事,不由悲从心中来。大表叔的离去如此突然, 仿佛流星划过夜空, 哀伤思念深浓。多想再听听您给我讲陈信的故事哟!可此刻已是天人永隔。曾经那些温暖的记忆, 如今只能珍藏在心底,留下无尽的思念和惋惜。我惟愿:天堂无疾苦,表叔您走好。
作者简介:饶晓辉,笔名:筱野,网名:竹林听雨,江西抚州东乡区人。1981年10月至1985年10月在福建厦门某部服役。1982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解放军报》、福州军区《前线报》以及厦门、泉州等新闻媒介发表稿件。1992年南下广东汕头,就职于一家工艺进出口公司,任公司中层管理。期间,在《羊城晚报》、《汕头日报》、《特区晚报》等发表各类稿件千余篇,并被南方报业集团《汕头特区晚报》聘为特约记者。都市头条采菊东篱文学社执行副社长、特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