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阿桑奇曾说过一句振聋发聩的名言:“你相信的太多,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我们的主观世界是被人为塑造的,你能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也是你自己想看到的。也可以理解为人的认知局限性。人性有三个局限性 : 其一,时间的局限性:夏虫不可语冰;其二,空间的局限性:井蛙不可语海;其三,认知的局限性:曲士不可语道。
因此,人生要读两本书:一本是“有字的书”,一本是“无字的书”。读“有字的书”好理解,读“无字的书”怎么理解?
这就不得不说那个著名的柏拉图洞穴隐喻。
一群人自出生起就被囚禁在洞穴中,整天面对墙壁也不可回头,只能看到墙上的火把照射物体的投影,而他们却当作现实。
有一天,一个囚徒挣脱锁链,走出洞穴,发现外面光明的世界,他想救同伴,但回来后却遭到不信任,觉得是被外面的世界烧坏了眼睛,这群人誓死不愿离开熟悉的世界。
柏拉图的洞穴隐喻告诉我们:我们看到的世界可能只是一个影子。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在走出洞穴。我们的一切狂热,一切坚守,一切执着,也许都不过是墙壁的那些倒影,并不是世间的本相。
我们越来越惊奇地发现,那些我们看不见的部分在影响着我们看得见的部分,而那些我们看不见的部分就是“无字的书”。
读“无字的书”,需要我们有阴阳互证的思维,《道德经》中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更需要我们有致良知的勇气与决心,《道德经》告诫我们“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恬猎令人心发狂。”可是人往往在欲望面前迷失本心,先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最后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因此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内贼不去,外贼难防。
很早就想解读《道德经》,可往往又觉得解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很难做到更深刻,更究竟,但做事业这些年,我能少走很多弯路,没有大起大落,没有极度的焦虑与痛苦,事业、家庭、人生都相对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这一点真的要感谢两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道德经》。
因为常读《道德经》,我很早就意识到“誉满天下者,必毁满天下”,因此我一直介于有名与无名之间;很多男人活得累是因为被面子所累,而我则一直很警惕被道德绑架。
在我的身上,同时有理性的一面和与感性的一面,我有愤世嫉俗的老子式的冷眼旁观,更被西方哲学家罗素那句话深深感动:“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但无比强烈的激情支配著我的一生”。我认为,老子那句惊世骇俗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看似无情,实则大爱无言,大音希声,这一点正和罗素的思想相通,也与我的人生观相通。
关于《道德经》,时下争议最大的就是帛书版本与传世版本的差异,互联网上充斥着后人篡改了帛书版《道德经》的说法,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第一,对比帛书版本与传世版本,虽然有的章节中语句不同,意义不同,但整体来说,并无彻底的颠覆,读者须心明眼亮,不能人云亦云。
第二,目前史学界的共识是,《道德经》大约成书于春秋时代,最晚不晚于战国时代,结合春秋战国时期的礼崩乐坏,乱世纷争,老子的思想应该有警示社会的意义,或者可以说是为解决社会现实矛盾而存在的。而传世版的《道德经》就是在警示君主遵天道以明人道。
第三,《道德经》成书之时,我们还不会使用标点符号,因此几千年来对《道德经》的理解众说纷纭,《道德经》中一部分不讲人间世的文字如“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等等又给道家思想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套用一句话: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老子。人类归根结底是感性的,真相可能是我们用感性得出了推论,再用理性不遗余力地去论证它。
查理·芒格说过一句很有老子思想味道的话:“当别人贪婪时,要害怕;当别人害怕时,要贪婪。”
我想说,当别人恐惧时,我们要大胆;当别人大胆时,我们要恐惧。当下正是人心浮躁的时代,太热闹,太刺激,太卖力,太折腾,不如“坐进此道”,一起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