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坡
文/铁裕
有一座巍峨、雄浑的大山,叫冲天坡。总是在我的记忆中,时隐时现。那是我幼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到昆明时,第一次爬上的一座大山。
冲天坡高耸入云,山路崎岖;
它如同雄鹰一般,悄然屹立在苍茫的大地上;
在晨曦的映照中,冲天坡显得恬静神秘而又雄壮;
如果从远处望去,只见沟壑纵横丛林森森而又峰峦叠嶂。
在几十年前,母亲去世后,我们那个贫困的家庭也就彻底的解体了。从此兄弟三人,劳燕纷飞。大哥去花鹿坪小学当一个小学老师,二哥去省建当了一名建筑工人,幼小的我无人管,四处放浪。
经过考虑后,父亲决定将我带到他所在的单位:昆明市西山区三家村红卫农场。
一天,我们从水城坐火车到昆明市,天色也很晚了。父亲带着我走路到马街,再走一段路,就开始爬山了。没多久,天就黑濛濛的了。
我抬头一看,只觉得我们要爬的这座山又宽又高,好像顶着天似的。我问父亲“:爸,这座山叫什么山呀”?
父亲回答说:“叫冲天坡”。
我听了又问:“是不是《南征北战》中的那座摩天岭”?
父亲笑着说“不是,你真会联想,这是昆明”。
我们摸黑往上爬着,路途坎坎坷坷,蜿蜿蜒蜒,曲曲折折。
时而左转,时而右转;
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时而狭窄,时而宽敞;
时而往前,时而跌宕。
走了很久,就觉得像在原地打转似的。由于天黑,几乎看不清路的形状。走着走着,我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黑影在晃动,还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怀疑是鬼,尖叫起来。父亲紧紧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说:“那不是鬼,是人。但可能是贼,别出声,让他们听见,那就危险了”。
为了安全起见,父亲带着我绕道走。由于饥饿,我哭了起来。父亲说:“别哭,让那些棒客听见,就糟了”。
我问“:为什么这里会有棒客”?
父亲说“:在这个弯道里,常有棒客抢人”。
我听着,也就吓得不敢哭了。因为我从小就听大人们说,棒客是专门打家劫舍的,有时还会把人杀了。因此,在饥饿,我也不敢哭了。
走着走着,月亮从云层中轻盈地漾出。是那样的圆,是那样的亮。如霜的月华,倾泻而下,一片银白。说真的,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又圆又大的月亮。
因此,我也就来了精神。我边走边看,多美的月亮啊!我感叹着。
月亮悄然悬挂在夜空,在轻盈地荡漾;
月亮竟是这样的清高,又是这般的淡然漂亮;
月亮就像一面古铜镜,在照耀着我们也仿佛在仰望;
月亮还像一叶小扁舟,静泊在夜空仿佛承载着一种朦胧的梦想。
这时,山中传来一声声怪异的声音,是那样的恐怖、阴森。我又惊恐的紧紧搂住父亲,父亲说:“这是猫头鹰叫,这山里有许多动物,会发出各种叫声,不要慌”。
爬上冲天坡后,走了三、四公里路,就到了红卫农场。由于太累,我吃了点东西,就呼呼大睡,进入了梦乡。
过了几天,我才知道冲天坡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山中有许多灌木、野草、长藤、树木,还有几个很深的洞。由于草深树密,还有野狼的出没,也有坏人拦路抢劫。那天晚上,我们真像走在一条阴森、恐怖的路上。
离家久了,我总是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乡亲。就对父亲说:“爸,我想回到故乡去玩玩”。
父亲笑着说“:有那么好回去的?有四、五百公里的路程啊!你想故乡时,就站在冲天坡上去望,也许能望到故乡”。
我听了之后,真的爬上冲天坡去望。可是,云雾濛濛,关山重重,那能望到故乡?我知道,父亲是在哄我,但我感到:
冲天坡就像一个巨人,静立于天地之间;
它见证无数季节更替,和无数世事的变迁和沧桑;
然而在冲天坡怀抱中,却又有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的景象;
每当漫步于它的顶上,仿佛每一步都踏进了大自然的画卷也有着鸟语花香。
往事如烟,冲天坡那雄壮的模样,总是在我的记忆中隐现着。特别是在父亲去的时后,我总是想起那天爬冲天坡的情景。我想:冲天坡是否已变了模样?
冲天坡是我心灵港湾,也是一个难以摆脱的磁场;
在漫长的悠悠岁月里,我总是在将它一次又一次的怀想;
有时我独自回忆往事,仿佛有一股从远方吹来的清风溢进心房;
每当我感到孤独之时,就想着到山里去看或是去领略一如冲天坡的自然风光。
2024年12月17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