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雀儿 大乐呵
作者:苑 枫
我天天遛弯的小公园里,总有那么一群麻雀,一年四季围着我们这帮老头老太太们飞来飞去,像是跟我们游戏、又像是逗趣似的,一会儿飞到树上,一会儿又瞬间落在你身边,吱吱唧唧,不离不弃。都说人老了烦人,老的不亲,少的不爱。而这小小麻雀似乎一点也不嫌弃我们。原本一位刘女士多年来一直喂鸟,她一来,小雀儿就围她身前身后飞来跳去。后来她去了重庆,我看着小雀儿到处找食,于是便买来小米,小碴子开始喂雀,几年来也与雀儿交上了朋友,冬天里每天两次投食,有个老友说一天喂一顿也行,我逗笑说:你一天吃三顿饭,雀儿吃两顿已经可怜了,干嘛还要克扣呢?于是哈哈大笑。每每撒米,雀儿就站在树梢上,静静地等着,一经撒上米就呼啦啦一片飞下来,吃得那叫个香。雀儿吃食有个习惯,吃几口,飞起来,再飞下来吃几口,飞上飞下,一会儿饱餐一顿,呼啦啦走了。我们这些老哥们,老姐妹,也习惯了看着雀儿啄食的样子,着实可爱。都说这些都是小精灵!

其实,我们小公园的任先生几年来一直在家里的窗台上,放一个木槽,开开窗子,撒上米,小雀天天蹲在他家窗台上,每每饿了,就叨他的玻璃,意思是:快来给食,我们饿了!任先生说小雀儿是我的好朋友!天天伴我玩儿,有意思。 昨天,我的文友珍爱一生聊天时,我说喂雀才回来,“真巧”,她说“也去喂雀了”,“很有意思,也很有情趣乐趣”。这或许也是共识共鸣吧,抑或曰:心有灵犀。哈哈! 说起小雀儿来,远不自今日始,记得小时候,大约八、九岁时,常去屯子东头有个水泡子,我们都叫它东沟子,约一里多地长,二、三百步宽,每逢春夏秋三季,水草丰美,多有小家小户的人放猪的,放马的,放牛的,放羊的……我家有两头小毛驴也去放一放,吃青草,顺便带着夹子,扣网边放驴边打雀儿,一举两得。那时候没什么玩的,打雀儿,就是一项很有意思的事儿了。几个人,找一个避静的水泡,下上小虫,用手搓点细土面儿埋上夹子,小虫蛄蛹蛄蛹地爬着,引诱小雀,我们几个小孩儿远远的看着,小雀一经飞来,眼睛盯住,只要一叨小虫,夹子一冒烟(土面一飞),立马飞跑去。每每打住三道门,黄肚囊,烙铁背,靑头愣,有时还能打住胡巴拉……,那一刻别说多乐呵了。然后,不由分说,找点干柴,架起火,烧雀吃,那叫个又香又解馋啊!偶尔,还到附近的地里掰几棒苞米,抠几个土豆,成熟的黄豆颗儿一块烧上。再去地里找香瓜、黄瓜、西红柿,也有猪拱豆,又甜又脆,小伙伴们,你争我抢,嘴巴子黢黑,嘻嘻哈哈饱餐一顿。一晃八十多年过去了。迄今年华易逝,只留下那个喷香喷香的乐呵的回忆了。
记得21年前,时值我六十八岁生日那天,儿子中午下班,恰巧坠落在他车前一只大鸟,下车一看,原来是一只鹤。一动不动,似乎有求助之状。他抱起来一看,腿部折伤,立即抱到附近诊所,上药包扎。然后抱回家里饲养。亲友们正在饮酒,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鸟,大感新奇,都说这鹤是来给我祝寿来了,最好的生日大礼,谓之鹤寿延年!巧合也罢,天意也罢,总是带来了一串串祝贺的话题。增添了生日的色彩与快乐!
经过喂鱼虾,黄瓜子(接骨),渐渐好了。孙女正上初中,这事一经传开,邻里,孙女的同学、儿子的同事都来观看,经查阅资料,原来是一只蓑羽鹤,国家二级保护鸟类。21天后腿部回复正常。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大庆爱鸟协会。于是组织了51中师生,领导;电厂同事领导;大庆市爱鸟会等约百余人参加的龙凤湿地放飞活动,石化总厂电视台、大庆电视台记者王启华等纷纷发表文章报道,中央晚间新闻还报道了放飞实况,制作了放飞影碟《我爱蓑蓑》。我也为此写了一篇感言:《晴空一鹤排云上》,发表在《石油报·金秋周刊》。至今想来,还不知是巧合,还是天赐寿诞,抑或造化也罢。
小雀儿虽小,谓之麻雀,在鸟类族群中极为普通,远不比孔雀,凤凰高雅,也不比鹦鹉八哥名贵,更没有鹰鸟雄健霸气,但绝不吃嗟来之食,腐败之物。有一次不知是谁把家里的霉变的焐米撒了一些,雀儿闻到焐吧味儿,一口都不吃,一次次落下又飞走。后来我发现是焐米,把焐米扫到一边去,撒上好米,雀儿叽叽喳喳飞来吃了。雀儿虽然普通,但不可辱,不可欺。虽然不要求“特供”,作为一名普通族类一员,也是有尊严的。尊重生命,雀儿如此,人何异也哉!
古人歌咏麻雀诗文很多,曹植、李白……,这里只举清·李调元《咏麻雀》一首:一窝二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食尽皇王三千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可见麻雀群体是广泛的,普通的,众多的,也是不可或缺的。
笔者不侪, 顺便也给小雀儿诌几句儿歌,权且叫作:麻雀歌。 小雀儿,乖乖乖,蹦蹦跳跳啄食来。 小机灵,乖乖乖,叽叽喳喳好可爱。 小宝贝,乖乖乖,匆匆忙忙飞又落。 小天使,乖乖乖,欢欢乐乐唱天籁。
雀儿是小公园里一道美丽的风景,雀儿凌空飞跃是鸟类族群的芭蕾,雀儿叽叽喳喳那是演奏一曲民族交响乐,雀儿啄食胜似曼妙的舞蹈,雀儿围着老人跳来跳去那是与人为善,送给我们的快乐和愉悦。雀儿呀,我的朋友,你的快乐就是我们的快乐!
苑枫 2024年12月10日10时31分 于晚风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