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绍平

张秋生，男，汉族，一九六二年九月十八日出生在豫西一个偏僻的农村——张家庄。父母都是农民，勤劳朴实。他出生在秋天，父亲便为他取名张秋生。

秋生十岁的时候，家里为他定了娃娃亲。那个时候，农村有定娃娃亲的风俗习惯。双方父母关系好的话，有的认了干亲，有的则定了娃娃亲。女方名叫吴月英，家住在张家庄的邻村，比秋生小两岁。

十岁的秋生，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脸蛋黑里透红，更显出农村孩子的调皮与壮实。八岁的月英，纤细瘦小，皮肤白皙，单眼皮的眼睛不大，但是挺可爱的。秋生家给女方包了一百块钱定亲礼，外加一身新衣服，这娃娃亲就算定下了。

定下娃娃亲以后，每年春节都要到未来的岳父家拜年，说是春节，其实是在春节的前几天，一般是在腊月二十八，结了婚是在大年初二拜年。秋生记得春节拜年要带四色礼，一块二斤多的肋条肉，粉条，花米团和麻花四种礼品。

秋生的堂妹秋丽和月英同岁，她俩是同班同学。秋生则比她俩高两个年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一年，秋生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岁的他，上了高中。他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他的体育成绩却很优秀。他经常自嘲地说自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十七岁的他，高大英俊，越发帅气了！坐在他后面的女同学，经常有事没事地找他说话，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后来，得知他是定了娃娃亲的人，就对他疏远了。

与此同时，吴月英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她，上初中二年级了。她虽然相貌一般，但她爱干净爱打扮，仍然吸引了不少男同学的目光，和她坐同桌的男同学对她颇有好感。他经常用暧昧不清的目光望着她，而她也用温柔的笑容回应他，他还给吴月英写纸条，她看后会心地一笑，也不知纸条上写了什么。然而这一切都被秋丽看在了眼里，她将此事告诉了秋生。

秋生听了很生气，他决心退掉这门亲事。吴月英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可越长大，越不在秋生的审美上，又出了这样的事，他更加想退了这门亲事。秋生的父亲赶忙来劝他：“农村娃找个媳妇不容易，这些年不花不花，也花了快五、六百了吧，还有农忙的时候，我帮她家干了多少活呀！退了亲，这些都白瞎了！还有，我以后怎么见她父母，见了她父母我该说什么呢？”可是秋生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父亲也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其实，想退亲也很容易，只要春节前不再去她家拜年就行了，女方家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然，如果是女方要退亲，那就得把定亲钱，买衣服的钱都给退了。

解除了娃娃亲，秋生心里无比轻松。很快，他高中毕业了。高中毕业的他，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回家务农了。身体强壮，四肢灵活的他，在劳动上倒是一把好手。无论是犁地、耙地，还是割麦扬场，还是锄地、栽秧，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加上他英俊潇洒，相貌英伟，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眼光。

但是，秋生并没有急于谈恋爱，陷入卿卿我我之中。他要先勤劳致富，俗话说，只有栽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他起早贪黑地干活，和父亲一起努力，终于盖起了正房——三间大瓦房，偏房也是三间，但面积要小一些，并且是纯砖墙！在那个时代，已经很了不起了！后来他家里又陆续购置了“三转一响，”等家俱。三转即: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即:收音机。

很快，就有媒人上门为他介绍对象了。相了几个之后，他看上了邻村的王红丽，王红丽也对他颇有好感。王红丽十九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两弯柳叶眉，一双杏子眼，齿白唇红，花容月貌！王红丽本来是想嫁到县城里去的，但是，媒人给她介的几个对象，长得实在不敢让人恭维。这时候和秋生相亲，她就看上了张秋生。

包了二百块钱定亲礼，又给女方买了两身新衣服，这门亲就算定下来了。又过了两年，送好的时候，给女方家拿了八百块彩礼钱，就风风光光把新娘子娶回了家。

刚结婚的时候，俩人妇随夫唱，情投意合。说不尽的恩和爱，道不完的甜和蜜。秋生爱听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红丽爱听《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多甜密，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是啊，日子多甜蜜呀！如果日子一直这样甜蜜，那该多好啊！

可是，时间长了，婆媳之间的矛盾渐渐显现出来了。王红丽爱时尚爱打扮，免不了要买新衣服，贵衣服；婆婆一生节俭惯了，对她大手大脚花钱看不惯。王红丽也不爱下地干农活。农忙时婆婆对她说，那你就在家做饭吧！她就在家做饭，她买来肉啊，豆腐啊这些好菜，婆婆就说，不年不节的吃这些太浪费了。埋怨她不会过日子。还有婆婆的口味比较重，说她炒的菜太淡了不好吃。她就很委屈，向秋生抱怨。秋生劝她要大度。

这一天，她做好饭，婆婆又埋怨她的时候，她忍不住说道：“嫌我做饭不好吃，以后你自己做好了！″从此，她不再做饭了，或者只做自己和秋生的饭。婆婆更不乐意了，心想:我下地干农活累的够呛，回到家里，还要做饭，你倒好，也不下地，也不做饭，活神仙呀！俩人之间的矛盾，渐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时候，就有好心人劝秋生，干脆分家得了，分了家也许会好一些。可是张家就他一个儿子，在农村，一个儿子的家庭闹分家，会被村里人笑话的。所以就一直拖着。可是，婆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几乎到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地步。秋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劝妻妻不听，说母亲似乎也不合适。时间久了，他感到十分心累，索性也不管了，由她们吵去吧！

终于有一天，王红丽向他提出了离婚。他想挽留，可问题不解决，终久还是没能留住。离婚后，秋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随后又发烧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慢慢好了。离婚三个月后，王红丽嫁到了县城，男方并不丑，但比她大了十多岁。

秋生拼命地下地干活，用忙碌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用忙碌来忘记心灵上的痛苦。终于有媒人上门了，她是秋生本家姑姑的婆家侄女，离婚了，带一个五岁的女孩，比秋生大两岁。秋生本来不同意。家人却劝他见见面再说，他就和女方见面了。

女方名叫贺秀珍。她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善良朴实。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秋生不是很喜欢她，但也不讨厌。他俩很快就在一起了。她很喜欢下地干活，她对秋生的母亲说:“娘，你以后就不要下地干活了，有我和秋生呢！”于是，她就和秋生一块起早贪黑地下地干活，不叫苦也不叫累。她锄地，锄的又快又干净，连秋生也赶不上她。秋生的母亲很喜欢她。她也不让秋生父亲下地干活，劝他好好休息。实在忙不过来了，才让他帮帮忙。她也知道心疼男人，在晚上，她甚至打来洗脚水，亲自为丈夫洗脚！秋生很感动，情不自禁地说:“此生拥有你，足矣！″

小女孩也很懂事，见到他喊爸爸。等待他们的将是幸福甜蜜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