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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柴
文/李桂霞
常常把一些零散的文字组合起来,也常常把日常生活中的索事唠叨出来,敲打键盘,传到QQ空间的日志中,便有人说俺是才女,才女实在不敢当,从小上山打柴,而且很贪柴,把这打柴女简称为柴女倒也很切合实际了。
小时候跟着父亲上山打柴,下田种地,这是常有的事,而且对我这个野丫头来说,很乐意跟着父亲在外面干活。
稍大些时就挣脱了父亲的视线,独立打柴了。
打柴的季节主要是冬季。其次是春秋两季。
冬天,白茫茫的大雪给大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山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在树梢吹着嘹亮的哨子,林子里是没有大风的,而脚下的雪也是散棱棱的,踏上去不沾鞋,在地上打个滚儿浑身也不会沾上一点点雪。树被冻脆了,割下来的木头在大雪坡上一放,哧溜儿一下就能窜出好远,溅起一溜白茫茫的雪尘,很好看。
我总是找那些没人去的地方一个人带上弯把锯,带上一把小斧子,再带上一根有着把环的绳子。爬到山上,先躺在大雪窝里看看湛蓝的天空,听听风吹树梢的哨声,捧一把像纱糖一样的白雪,吃上两口,然后,再寻找我要打的柴。那时候,我们专挑那“站干”往家拉。“站干”就是站在地上已经死了,经过风吹日晒,树皮也脱落了,而且树种大多是松树,我认为只有松树能这样死了还站立不倒,不烂不朽吧,其他的树死了只要经过一夏天的风吹雨淋,肯定会朽掉倒下的,不然,采蘑菇时,那些长着蘑菇的倒树、朽树为什么不是松树而是桦树、榆树、杨树、椴树……呢?我对松树充满了敬佩。敬佩归敬佩,家里烧柴还是要打的,于是,我觉得自己很贪柴。
看好了目标,再查看一下地形,辨别一下风向,把棉手焖往屁股下一垫,坐在那里就开始锯树了。
我每次放树都要锯上下扎,选好树倒的方向。所以,每次都很顺利地把木头拉回家。爸爸见了每次都很生气的训斥我:“下回不许一个人放树了,弄些倒木回来更安全。”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嘀咕:“我才不弄那破倒木呢,死沉的,不好烧。”
常在河边站,没有不湿鞋的。天天去放树,难免有危险。记得那次我本来也和平常一样选好了地形和方向,锯好了上下扎,可是,当树倒下时却意外地转了四十五度角,树头挂在别的树上了,放倒的那棵“站干”也成了“吊死鬼儿”。我试探地晃了两下,感觉挂得很结实,看看时间不早了,只好拖了些平时剩下的干树枝回了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对我们说:“我今天拉柴火回来看见南山坡上有一棵吊着的“站干”,不知是谁放的,这几天风大,你们千万别上那边去,小心掉下来砸着。”我说:“那是我放的,不知为什么转了个,挂上了。”爸爸举起筷子向我打来:“不让你放树你就是不听话,那多危险啊?这两天先别上山了,等明天中午我休息时去处理一下,不然,别人路过那也是很危险的。”我躲过了爸爸的筷子,心想不用你去处理,我自己处理。嘴上却答应着:“知道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看着爸爸上班的背影,我撒腿就往山上跑去。这次我带了一根稍长些的绳子,到了树下,把绳子套在树的根部,然后,在树倒的相反方向,找到一棵稍粗点的树,把绳子系在树上,再把另一根绳子的把环勾在这根长绳上,拉着绳子往山坡上走,一下一下地把绳子绷紧,我想就是这树再往后坐也坐不到我这里,一是我这地势高,二是我站的方向不是正对着树屁股而是稍微偏些。我足足拽了半个多小时,只听咔嚓一声响,树头从挂着它的树叉上掉了下来,树屁股也向树倒的反向坐回两米多,我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真的很危险啊,离我的脚下只有半米多。如果绳子短些,或者我的方向再正对树屁股,我想,这棵树屁股肯定能我的坐成一个肉饼了。
擦一把汗,我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过劲儿来,用弯把锯把树头锯掉,把树干上那几根干透的枝丫打掉,再用斧头把把环钉在树的小头,拉起来轻轻松松地往回走,到了大陡坡,把环勾一摘,木头像离弦的箭一样,眨眼间就冲到了坡下。
到家急忙把木头截成段,劈成块,扔在柴垛里。一是怕被管木材的时叔叔看见,他要批评我,还要到林场学习受教育,二是怕爸爸看见,要挨打,所以动作特别快。
爸爸中午吃饭时说:“我下班去看那棵树了,不知被谁给摘了挂,可真危险。”妈说不吃饭就忙着摘什么挂啊?爸说:“我不是贪那柴,是怕有人路过太危险。”然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说:“特别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孩子。”我低下头忙吃饭,没敢说那挂是我摘的。可是,时间长了,觉得自己上山干活很有一套,不知不觉就把这事向姐姐显摆了一次,幸好姐姐不是打小报告的人,只亲自踢了我两脚以示警告,这事就算过去了。
春天和秋天打柴,就是把冬天打柴剩下的枝丫或者那些已经死去了被风干了的榛柴棵以及其他杂木枝丫,折成一米左右长的段,用绳子捆好,背在背上,回到家再一折两半儿,妈妈做饭时就可直接烧了。
我最后一次打柴,是一九七八年国庆节放假的日子。那时我已经决定要到山下的一中读书了。于是,在这个假日里,我每天背三四次干枝丫回来,在院子里垛成长长的一溜,我想,这些柴火够妈妈烧半个多月了。
邻居们常常夸我能干,妈妈说我是家懒外勤,专干外面的活,家里扫个地都扫不干净。可我的性格决定我不是在家里干活的人,家里活说是不累不危险,可是干起来实在没意思,说白了还是我贪玩,而玩又要玩的值,那就干活和玩两不误了吧。
从一九七八年国庆节以后,我就再也没打过柴,前些年徒步的时候看见山上那些干树枝总会想起小时候把树枝折好背回家的情景。想起那时候自己是如何贪柴的,背上背一大捆,走路时看见大的干柴还要用胳臂再夹一根拖着,拖起一溜灰尘。不过徒步也是有收获的,虽然不是柴,却是快乐。于是,每次徒步回来,都会敲打出一串串文字,记录我的快乐。就像盘点我曾打过的柴,我常常盘点我用文字记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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