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第二卷 重建根据地
韩济生
第46回 发展根据地(一)
第二天,人们纷纷传说,刘兆安刚走到崔营北边,便被等候在那里徐冠五的警卫员给打死了。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伸出大拇指说:“徐团长真够义气,为他大哥报了仇!”
韩行知道了这件事后,却大骂徐冠五:“这个徐冠五,真是太恶毒了,明明是刘兆安为他立了大功,他却把功臣给打死了。可见这个人的心里是多么的阴险、狠毒,这样的人渣,世界上不能留呀!”
徐冠五虽然杀死了商莲塘,但是这个时候日伪军的势力继续向武平县的五区伸展。徐冠五感觉到整天东躲西藏的,不是个长久之计,便自动解散了队伍,将枪支埋藏起来,让士兵们回家等待时机。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偷偷地溜到济南去了。
徐冠五跑到济南以后,国民党在武平县五区的污染也销声匿迹了,五区的菜屯镇虽然有一个伪军据点,但是这个据点的敌人整天不敢出寨门一步。同时,清平四区的工作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伪军们表示严守中立。
以上的这些变化,使马颊河两岸,武平县清平县这段时期以来的恐怖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呈现出一片蔚蓝宁静的天空。这一带隐蔽下来的抗日组织如释重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徐冠五走了以后,武平县第三次组建了共产党领导的县区政府和县区武装。县大队,区中队在逐步完善,再加上韩行原来带来的队伍,算起来已经有七八百人了,已经初步地可以和罗兆荣的队伍抗衡了。
在武平县的五区,组建抗日根据地的条件已经成熟,韩行在取得鲁西特委和张维翰的同意下,立刻以吕庄为中心,建立了一块抗日根据地。建立村政权,组建民兵联防队,一切按照冠县根据地、茌南根据地的模式进行。
县大队的张小三,警卫连的吴小明,炮兵排的钱一飞,还有各区中队都在训练着自己的队伍。各村抗日政权,除了种好地以外,动员广大民众大挖各种壕沟,来了一个黄土大搬家,一切按照战时的需要进行。各个村子也在按照战时的需要进行了改造,家家户户应该堵的门窗都堵上了,户和户有暗道相通,胡同口也安上了寨门,村子里有制高点,以控制各个胡同口。就连各家的狗,该打的也全都打了。
鲁西春天的主角是大风,都说是大风不过晌,过晌老牛响,可是春天的风老过晌,过了晌当然就是老牛响。风是越刮越大,直刮得满天都是黄色的土,黄色的地,黄色的村庄,黄色的人。刮着刮着,河流解冻了,小草绿了,河流青了,枝条柔软了,虫子有了,小鸟儿在林中唱歌了。
那个时候,没有口罩,所以人们都用白毛巾包上了头,有的连脸都捂上。要是不捂上脸,干了一上午的活,到了家里用手一抠,鼻子里,鼻子两边窝里,全是黄土,就连眼睫毛上都是土。又由于都是穿着不是黑就是白的衣服,所以也分不出了男女。
什么时候起风了,就是春天了,什么时候不大刮风了,就是夏天了。
要说鲁西春天的气候,过了正月,就算正式进入了春天。鲁西是个长尾巴春,从阴历二月到阴历六月都是既不算太冷,还不算太热。直到六月天了,割麦子的时候,早晨还要穿棉袄哩!到了中午,太阳一晒,就得光着脊梁了。
战争摧毁了这么多的房子,塌了的要重盖,坏了的要修复。要说什么时候盖屋最合适,当然是春天了,春天是个干旱的季节,正适合于盖屋。盖屋先得打坯,先找一块红土地。在鲁西北,找一块红土地确实不容易,因为不是沙土地,就是碱土地,红土地打坯,再合适不过了。
李大中是本地人,是打土坯的老手,打土坯第一道工序就是润土,也就是先把红土刨松,润上水,这润水也是功夫。水多了,成了稀泥,水少了,一盘散土,当然还是打不成坯。要用多少水润土合适呢,全凭着打坯者的经验了。
润好了土,然后有一个四方形的木模子,在木模子底下撒上干沙土,放上木模子,就可以放上黏土了。放好了黏土,就用一个四方形的石锤,反复地在这些黏土上锤打,直到把这些黏土锤成了坯形。
起坯的时候,是个技术活儿,先把方模子轻轻地取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搬动着土坯的两个角,先把土坯竖起来。要是一下子把一个角给搬掉了,或者是土坯给搬碎了,那么这块坯算是白费力气,得重来。
如果起坯成功,那么这些坯就一排排地斜着罗列起来,往高里罗着能罗成五六层,罗列好的土坯在等待着春风吹干。要是不下雨的话,等待上七八天,这些土坯就可以正式盖屋了。
李大中干得热火朝天,在阳光下脱光了上身,露出一块块的肌肉腱子。王小玲和樱花本来是到井边洗绷带的,看到这个热闹的场面不禁被吸引住了。
李大中的上身油光光黑酱酱的,露出了凸凸凹凹的肌肉,一块块,一条条,强悍而健壮。一举一动,浑身的条块上下翻滚,起起伏伏,几乎能铮铮作响,透过这发达的肌肉,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脏咚咚作响,令沸腾奔流的血液在网状的血管里川流不息,那坚强如铁的骨骼,一伸一屈,能承担起无穷的重负与劳累。
樱花是学医的,见过的人生标本无数,但李大中的浑身肌肉,还是把她吸引住了。这是她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体。这个浑身流淌着她的血液的男子,有形无形地,总是吸引她的目光。
樱花过去,对李大中说:“李大中呀,能不能也让我学一下打坯?”
“你……哼哼,”李大中对她是满脸的看不起,“你呀,洋鬼子看戏——傻了眼,学不会的,还是洗你的绷带去吧!”
樱花生气了,用蹩脚的中国话说道:“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要去上告。”
王小玲对李大中也是满脸的看不起,哼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个坯吗?我和樱花都是正儿八经医学院毕业的,就不信学不会这个打坯。”
王小玲说着来了犟脾气,非要李大中教会她们打坯不可。李大中嘲笑着她俩:“打坯和你们的医学院风马牛不相及,别说你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也是白搭。”
他这一说,彻底地把樱花和王小玲激怒了。两个人上来就来抢李大中的家什,非要给李大中一个颜色瞧瞧,你看看我们俩到底打得了打不了土坯?
两个女人合作着,一个管着锄土,一个管着打石锤。王小玲觉得自己的力气大,先学着李大中的样子,在场子上撒上了一层干沙土,有利于起模,然后放下了模子,就招呼着樱花上土。
栅花也是不简单,拿起锃亮的铁锨,几锨就把模子里上满了土。这下子该轮到王小玲下力气了,她摸起了石锤就要打坯,可是她抬石锤的时候,真是傻了眼,原来这个看着不大的石锤竟然提不起来。提不起来也不要紧,樱花就上来帮忙,两个女人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把石锤提起来,往下一砸,竟然是力量不足,石锤落下来只是将散土轻轻地砸了一下。
韩行路过此地,见了此景不禁好笑,两个女人还想打坯,光这个石锤就有四五十斤,提起来就不容易了,落下去也要有力量才行,要是力量不足,土坯就打不结实,根本起不了模。
韩行前世当过知青,干过这个活,当然再熟悉不过了。李大中抱着膀子就在旁边看着她们的热闹,不但看热闹,嘴里还不闲着,一个劲地催促着她俩:“早晚二十四个坯,我的小姑奶奶呀,要是打不完这二十四个坯,还叫我吃饭不吃饭啦?”
在农村来说,早晨牙不刷,脸不洗就去打坯。东家也不催促,因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打完了二十四个坯才能吃饭。
王小玲和樱花累出一身大汗,两个人合伙,才算把这个土坯给锤打了一遍。樱花撤下了模子,两个人又要起土坯了,一个女人起不动,两个女人只好合伙,她俩用尽吃奶的力气,结果是一个人搬起了一个角,整个土坯还是原封不动地赖在地上。
这个土坯废了,直气得两个女人是哇哇大叫。樱子说:“想不到这个土坯这么难打,又得有力气,还得有技术。”
王小玲更是不服气,大骂道:“耽误了这么长功夫,要不绷带也快洗完了,一台手术也差不多了。太气人了!”
韩行明着对李大中,暗着嘲讽两个女人说:“李大中呀李大中,这不是让人家炮弹打蚊子——大材小用吗?人家两个是干什么的,那是动手术刀的,那都是玩穿针引线,织锦绣银的巧手。要是把人家的两只手毁了,看我不找你算账!”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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