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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握住俊儒的手说:“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的职责,在衡阳给你们带来如此的伤害,是我们的失职,请放心,我代表市局向你郑重承诺,严厉整治衡阳,不负头上五星光辉。”
俊儒转身把手搭在寅斐肩上说:“这是楚南的阎寅斐,他的遭遇令人同情,在衡阳又劫后余生,希望你们还平民百姓一个公道。”
寅斐躬身对俊儒说:“谢谢你的关照!”
雅丽靠近寅斐说:“以后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写信我们,你的人生是个传奇,我想让更多的人感受你的传奇人生!”
这时,医院院长对傻儒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送你们去车站,医护期间医护人员照顾不周请多见谅!”
俊儒应声说:“谢谢你们啦,在医院差不多十天时间,你们的医护工作细致而周到,辛苦大家了。”接着俊儒拉着雅丽的手“我们上车吧。”
雅丽和俊儒上了第二台小车,向寅斐挥了擦手,领队的警车开着警灯,接着后面的车队驶出了衡阳市中心医院。
寅斐站在医院大门口,望着驶出医院的车辆,心里的纠结无法平释……
目视他们离开了医院,寅斐转过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视身边过往的行人,心里不由泛着一股浓浓的酸楚味,衡阳这个城市,给他的皮肉之伤虽然全愈,但心灵的创伤永远有个裂缝。
天空没有云彩,衡阳的初春在寒意中见不到生机,街上的行人和节日的气氛毫不协调,寒风呼呼,显得沉静而又嘈杂,寅斐用手扯了下衣角,慢慢地向医院住院部而去。
寅斐回到病房,坐在61床车伤老人床前,他望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望着寅斐,侧躺在床头轻声说:“小阎,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
“我想问你是怎么受伤的?”
“客车撞的。”
“这么严重呀。”寅斐很惊讶。
老人欲想从床头上坐起来,然而被寅斐用手挡住:“不要过余运动。”
“谢谢你的关心!”
“我们住在一间房有十天了,也不知怎么称呼你?”寅斐坐在床沿边。
“我姓夏,单名云,叫我夏伯吧。”
“夏伯,我想问下客车怎么把你撞成这样?”
夏云用手捏了下额头说:“去年腊月二十,早上十点多,从朋友那骑自行车回家,早上也喝了一点酒,骑到中途下坡地段,被湘运公司一台客车撞伤,后来听医生说,算我命大,肠子都在外面,从车撞到我时,并前行二十九米才刹住车,而且整个人都在车轮下。”
寅斐听后感到肉麻:“夏伯,别说了,大难不死,定有后福。”
一辆大客车把人压在车轮下,并前行了二十九米,伤者都有生还的可能,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夏云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对寅斐说:“其实,我有俩个儿子,俩个女儿,女儿嫁人了,儿子整天在外面混,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我有时说他们几句,他们还打我,后来俩个儿子跟我成了仇人似的。”
寅斐扶着夏云躺在床上道:“夏伯,休息吧,别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往心里搁,治疗期间要把心放宽,争取早日康复。”
社会在变化,人性自然随着不良风气变得不可思议。在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浪潮中,一些不务正业之人,目无法纪漠视人们的生命。
时间是个捕捉不到的影子,没有任何人能把它捏在手里停留不去。
寅斐在衡阳医院一晃就过了三多月,厦云已康复出院。
农历三日初二,湘运公司与交警大队在医院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定于下午二点在衡东县交警大队会议室终结交通事故补偿事宜。
下午二点,衡东县交警大队会议室里围坐着十二人,其中交警大队四人,湘运公司三人,保险公司三人,夏云和寅斐静坐在会议室桌边,望着墙上挂着的字扁“秉公执法,实事求是”。
会议室显得很沉静,这时,办案交警李斌从公文包里拿出案卷,漫不经心地陈述:
“今天我们会同在这里,对一九九三年元月十二号,衡阳湘运公司营运的三湘大客车在衡东县大铺镇地段造成交通事故一案进行终结,伤者和责任人都已到位,下面我宣读当时事故现场记录,以及伤者医疗费用和营养费各项补偿数据。”
李斌从靠椅上站了起来,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一九九三年元月十二日,衡阳湘运公司驾驶员何军驾驶一台三湘牌太客车,于上午十点四十分行至衡东县大埔镇一下坡地段,车上载有五十三名乘客,因大埔村村民夏云骑自行车前行,当时客车速度较快,把夏云撞倒在前轮下,驾驶员采取制动控制无效,因车况故障从刹车后至停车滑行29米,造成夏云重伤,大肚开裂,大小肠外露。何军及时报警和120急救,介于伤情严重,送往市中心人民医院治疗,住院三个月十二天,医疗费用47326元,于今天上午出院。根据当地人平收入标准,参照交通法规,应补偿伤者夏云各项费用17328,事故前因夏云酒后骑车,导致交通事故,应承担相应责任,参照保险公司和湘运公司提议,交警大队认为夏云应承受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应补夏云8664元,请三方签字。”
寅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周围扫了一眼,接着说:“我是伤者的护理员,也是伤者交通事故一案终结的代理人,在这里想询问一下夏云承担事故的百分之五十,又从何说起?”
保险公司代理人应答:“夏云因酒后骑自行车在公路上行驶,造成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
“诸位,我想问下交通法规有那一条不能骑自行车上路?酒后骑车造成事故承担责任的案例吗?”
寅斐的提问使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
交警李斌一边整理案卷一边问:“湘运公司和保险公司代理人还有什么提问吗?”
保险公司代理人接过话:“夏云酒后骑自行车在公路上行驶,造成重大交通事故承责不可推脱。”
寅斐站起身:“夏云酒后骑自行车在公路上行驶,有给驾驶员行车有一定影响,当车撞倒夏云后,又前行29米才刹住车,不言而喻,湘运公司驾驶员何军所驾驶的“三湘牌”大客车明显刹车不灵,也就是病车,在《交通法规》上,病车上路严重后果是可想而知的,这不是在拿他人的生命开玩笑吗?幸亏撞倒一个夏云,这是血教训,病车上路的安全隐患湘运公司不是不清楚吧。车上载着五十三名乘客,一旦造成交通事故可想而知,接常理说病车上路应负全责,如果车辆没有故障,也许不会造成如此的重大交通事故。”
交警大队会议室里,在寅斐的质问中顿时十分沉静,没有一人辩解和争议。
过了一会,李斌站起来说:“休息片刻,十五分钟后再议。”
紧接着他们陆续地出了会议室。
夏云和寅斐坐在会议室里,目望着他们出了门,里面显得更加沉静。
“小阎,你看我这个案子的结果他们事先就决定了。”
寅斐应声道:“夏伯,你放心,如果按他们事先决定的就不会休息十五分钟,责任在湘运公司,虽然你喝了酒,目前《交通法规》没有酒后不能骑自行车的条文,主要是客车故障而导致的事故原因,你不要多虑。”
“谢谢你!小阎,如果补偿有变更,我一定分点给你。”
“夏伯,你都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捡回了条命,那是你应得的,我只要护理你的工资,其它的一分也不能收,在医院陪护你三个月,也算我们有缘,上天把我俩拉在一块,说不定是命中早已注定你我相逢。”
“小阎,你吃的苦让人心酸,像你这么心善的总遭劫难,真是苍天无眼。”
寅斐把手搭在夏云的肩上:“夏伯,别说了,这就是命,只有坚强不息,才能生存下去。”
……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们准时回到了会议室,不约而同地坐回自己原来的座位。
这时,李斌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交通事故处理结案书”宣读:“经过再三讨论,按照《交通法规》认定,对夏云的交通事故的责任划分,湘运公司与保险公司双方承担百分之九十责任,夏云承担百分之十,如果没有异议,三方签字终结。”
夏云对寅斐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寅斐接过话:“就按交警大队的处理结果吧,夏伯,你签个名。”
李斌拿着《交通事故处理结案书》送到夏云身边,放在桌上,指着结案书落款说:“在这里签字。”
夏云签名后,接着湘运公司递给他一张工商银行的现金支票说:“回家多休养。”
寅斐站起身,与李斌握住手说:“谢谢!”
湘运公司负责人对寅斐说:“你的陈词让我们改变了处理结果,同时也给我们提示了在工作中的失误,之所以对夏云的结案责任划分没有争执,我代表公司谢谢你的提示,此次交通事故的教训,给我们公司在车辆安检中敲响了警钟。”
李斌微笑着对大家说:“走吧,我还有事去忙。”
出了交警大队会议室,各自离去。
……
夏云和寅斐站在工商银行营业厅5号窗口,办理支票转存手续,大约十分钟,业务办理完毕,夏云又取出三千元现金,然而和寅斐出了银行大门。
晚春的黄昏巳悄然来临,灰朦朦的天虽然没有下雨,可阵阵寒意袭着城市来回穿行的人群。
寅斐背着行李袋,手拉着夏云,望着眼前的街景不由打了个寒颤,也许是去年那劫后余生的画面又在脑海里浮现,泪水慢慢地打湿双眸。
“小阎,怎么啦?”夏云望着寅斐疑问着。
“想起衡阳这个城市,不禁令人发指,而又感概万千,回忆去年到现在在衡阳的日子,怎么也无法平静内心的波澜。”
夏云安慰道:“别去想了,事情已经过去,只要生命存在,明天会更好。”
寅斐用手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泪痕说:“夏伯,我送你回家。”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俩面前问:“你们去哪?租车吗?”
夏云以十足的衡东方言:“去大埔镇,多少钱?”
“去大埔120元。”司机应声道。
夏云接过话:“六十元去不去?”
司机下了车说:“最低八十元,去就马上走,不去我去招客了。”
“好吧。”夏云没再还价。
司机打开车门很客气地说:“你们上车吧。”
寅斐把夏云扶上车,与他同坐在后排,接着司机启动引擎,车辆慢慢地向前行驶。
……
车到大埔老天下起了小雨,夏云和寅斐走进街上一家“湘情天下”的餐厅,坐在餐厅里:的小方桌边,接着叫服务员点了几个家常菜后,俩人拿着茶杯倒上了茶水。
滚烫的茶水在杯中冒着热气,弥漫在餐厅里。
寅斐端起茶杯,用嘴吹了下杯中的热气说:“夏伯,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吧。”
“你喝吧,等会儿吃了饭去我家。”
“你家也在镇上?”寅斐放下茶杯。
“在镇上,离这里不足二百米。”
这时,餐厅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夏云招呼道:“老邻居呀,几个月没见了,听说你出了车祸,我也没时间去看你,今晚吃饭就兔单了,出院应该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夏云微笑着:“幸好捡回一条命,不幸中的大幸。”
老板叫服务员把菜送到桌上说:“你们慢慢吃吧,我有事就不陪了。”
夏云接过话:“胡老板,都是老邻居了,你去忙吧,别影响你的生意。”
寅斐拿起碗筷,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给夏云盛了一碗饭说:“趁热吃吧,吃饱了回家休息。”
吃完饭天色已晚。
回到夏家已是夜间八点半,大埔这个小镇,虽然在春天的氛围中,却被小雨的欢歌夹着丝丝凉意。
夏家是一座两层红砖平房。
屋里十分潮湿,看起房子比较宽敞,可里面格外杂乱,到处堆积着东西。
“小阎,你晚上睡这间房子。”夏云打开了房门。
寅斐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说:“夏伯,你也该休息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夏云转身关上房门,也就睡觉去了。
……
床上的被子有点潮湿,寅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一夜的无眠,寅斐在思考着自己的去处,最终还是痛下决心返回楚南,他自己十分明白,三个多月过去了,被劫的财物仍不知去向,作案者至今逍遥法外,区区七千元钱算什么,一个外乡人就是在衡阳丢了性命也无人过问,当时要不是幸运遇上俊儒与雅丽这案子,也许自己已生死未卜。
寅斐穿好衣服,推开窗户,街上已经人喳车嘈,他打开房门,来到夏云房间叫着:“夏伯,起床了吗?”
夏云应声打开房门。
其实他早已醒了,一直躺在床上,怕影响寅斐休息。
“小阎,出去吃早餐吧。”
“夏伯,我今天要回楚南,感谢你容留我在衡阳几个月。”
夏云返回房间,拿出二千元钱出了房门,走到寅斐面前说:“小阎,拿着这些钱回家做点小生意,别去广东了,外面的世界很乱。”
寅斐接过钱数了下说:“当初不是说护理费四百元一个月吗?那要这么多?”接着又退回800元给夏云“这是你用命换来的钱,我不能多要。”
夏云把钱推了回去:“小阎,要是你不帮我辩解,我得不到那么多钱,多给几百元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夏伯,这钱我不要。”寅斐口气生硬。
夏云无奈,只好接过钱放在衣袋里。
寅斐回到房里,拿起自己的行李袋来到夏云面前说:“夏伯,好好疗养,以后有时间再来衡东看你。”
夏云打开大门:“小阎,我送你去车站。”
“夏伯,不用客气,你刚出院,返回我不放心,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寅斐出了大门,回头望着夏云,依依不舍地说:“夏伯,再见!后会有期!”
此时的大埔又恢复了白日的繁杂,寅斐站在路边,没多时就乘上了开往衡东的大客车。
上午十点到达衡东站,寅斐又转乘至衡阳火车站。
下午一点,在汽笛的长鸣中,寅斐登上开往柳州的列车,离开了他终身难忘的衡阳……

☆作者简介:
陈湘斐:湖南新宁县人,汉族,笔名寒露,网名仗笔天涯,天生偏爱文学,获全国《现代好诗词》2018评选大赛三等奖,荣登2019年中华文化形象大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中外华语作家》文学院士,获2019年全国首届“木兰杯”诗词大赛最美诗人奖,作品入选《2018年诗歌年鉴》,《中华当代诗典》,《中国2019—2020诗歌双年选》,《中国汉语诗歌典藏》珍藏版,获2020年中国文坛十佳作家(诗人)桂冠,2022年二十一世纪文学骑士勋章,北京汉墨书画院院士,一腔热血敢怒天地言世象,半生情怀不惧风雨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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