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我
百合花
我的童年太穷了,我记得那时候,冬天的裤子是旁开口的,体育课,在南边大堤下边跑步,我的女同学弯着腰,摸我那人造毛的旧棉衣,说,这是什么呀,这是什么呀,一摸就掉渣儿,沉默如我,我从未告诉过父母,也照穿不误。
我上面毛衣是可以的,老姨给了我几件她的衣服,老妗子给我买了件新毛衣,以至于初三照毕业照时,我不至于太胆怯,有个同学还让我脱下来,她穿上照了一张,我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原来那也是一种交际,证明她们经常关注我,一个坐在教室里,从不多言的人,也只有数学课上,才敢回答问题,班主任语文老师一语中的,我的年终家长通知书上最后一句,“性格要活泼!”我是个闷葫芦呀!音乐课上,我最喜欢滥竽充数,唱得高亢着呢,可是,考试时,幸好,老师让一个一个的在他宿舍里考,他听完说,你这是从牙缝里出去的音吗,给了60分,我可又过了一关,溜之大吉。
然而,当我成长为一名教师,当我走上讲台,当必须要说话时,我开始了,念儿歌,讲故事,唱童谣,加上,还要告诉孩子们,其中的教育意义。三十四年教龄,我光荣退休。
现在,我又是母亲的发言人了,我不许她的老年生活质量跟不上去,被忽视,做饭,做棉护膝,照顾她,义不容辞。让她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