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景
文/铁裕
夏天刚悄然离去,秋天就匆匆而来。
树上的叶子被冷涩的秋风渐自吹黄了,许多叶子卷成了筒儿,飘飘扬扬的脱离了枝桠。还有一些尚且有点绿意的叶子,正怀着抑郁、岑寂的心情,等待着最后的归宿。
那些曾经萋萋的野草,已经枯萎如贫血的病人一样,苍白、消瘦;那些曾经鲜艳的花朵,不再那么绚丽,风姿卓约。花瓣干瘪了,极像8旬的老妪、老翁,瘪着嘴,豁着牙,一脸的沧桑;那些四处攀爬的长藤呢,大多奄奄一息;那曾经势不可挡的劲头,早已消耗殆尽。其实,何止这些呢?你看:
那些地里的瓜藤,花蒂早已凋零;
那些大小的叶子,干脆得一捏就碎成灰尘;
那些河岸的垂柳,早已失去了昔日婀娜多姿的倩影;
那些不知名的树,也在秋风中无力的摇曳着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还有那些婷婷玉立的修竹,已黯然失色,变得弱不禁风。是啊,曾经的苍翠、碧绿,早已逝去;曾经的盎然、生机,早已泯灭;曾经的诗情、画意,早已隐匿;那雄浑、巍峨的山野,裸露出一派蛮荒的光景。
就连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正忧郁的沉吟着;
还有那一泻千里的江河,早已失去了昔日奔放的激情;
还有那一声声悠扬鸟鸣,再也不是那么婉转悠扬美妙动听;
就连那天上漂浮的白云,再也没有昔日的那种自由洒脱悠然的闲情。
秋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寂寞、萧条、颓败。我有时也在想:不是说秋景如画吗?怎不令人陶醉,心旷神怡;秋景不是有一种丰收的意象吗?怎么没有看到金黄的玉米挂满农家小院;秋景不是如诗吗?怎么品味不出那清新的诗韵?
黄昏,在一棵枯萎的树上,几只昏鸦正在嘶啼着。那凄厉、苍凉的声音,更增添了几许寒意。看着看着,我不禁想起了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树老藤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大地悄无声息,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睡梦中。苍天则缄默无语,以冷漠的目光审视着纷繁的人间。我又想起了魏晋时期曹丕的《燕歌行》: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刚才还有一抹夕阳,缓缓的掠过苍茫的大地,继而就是一阵潇潇的秋雨。那声音如泣此如诉,似孤独的思妇,在哀哀幽怨;如垂暮的老者,在喃喃自语。秋雨正落,落得嘈嘈杂杂;秋风正吹,吹得哀哀切切;秋鸟在叫,叫得凄凄清清。
记得父亲曾常吟欧阳修的《秋声赋》,曾写《秋之声》。那是对秋天的注解,对人生的诠释。那一年,父亲也就是在秋风之中,孤独的离去。回忆起那个秋天,秋景、人境;昏暗、秋雨;秋风、秋色。而秋雨、人泪皆倾盆。
荒野外,我极目远眺,只觉得野旷天低。我沿着一条古道走去,秋风阵阵。不知谁家的马,在荒野中仰头长啸。遥望天涯尽处,不禁使人心憔悴,肠欲断。宋代诗人叶绍翁不是也说:
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
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
秋天就是这么一副萧条的景象吗?那些死去的枯叶、荒草,就这样消无声息了吗?不啊,它们的死,意味着其它生命的诞生。人是这样,自然规律也是这样。冥冥中的造物主,以这种特有的景象,向世人昭示一种生命的轮回。恍惚中,我仿佛看到:
秋景如画,温馨而又宁静;
落叶纷飞,那一抹夕阳下荡着浓浓的秋韵;
秋意漫洒,在苍茫的大地上裸露着无数的物象意境;
满目绚烂,那林间的小径铺满了曲卷的落叶但显示出一种静美的光阴。
2024年11月29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