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漫漫谈
冬天来了,风一个劲地吹,把杨树吹成了秃子,法桐树上剩下一少半泛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地上的落叶被风吹来吹去,忽而飘到路这边,又忽而聚到路那边,部分落叶聚拢在法桐树跟周围,仰头悄悄望着树上未落正随风晃动的树叶,坦然地思考着。叶落归根是对大地的感恩与回报,叶留树梢是对大树的留恋与不舍,大自然的规律使然。
一个高压电铁塔上干树枝搭起的鸟窝,几个大型鸟儿在其间跳来跳去,那叫鸣声略显凄凉,在这寒风瑟瑟的初冬,鸟们深感生活压力之大。凌冽的冬季应该是它们最受考验的季节,天气寒冷、缺吃少喝,再加大雪纷飞、冰天雪地,能够撑过这艰难的冬季迎来温暖和煦的春天实属不易,因此有“劝君不打三春鸟”的说法。
城西一个小小的劳务处门口,每天早早就有一些穿着破旧的中老年,还有个别妇女,他们大多骑着电动车,聚集在此,期望能找到一个活,期盼能有一天的收入,哪怕是再苦再累,哪怕是工资未必太多,在他们的心里总是比闲着强。
如今,真正干体力活的大多是六十岁以上的人,他们不怕累,也不怕脏,然而真正的年轻人大多是不干这些活的,不知道几十年后,等这代人都走了,未来的务工人员是什么样子。
冬天来了,应该一天冷起一天了吧。大街上传来卖炭人的吆喝声,如今买炭的人也少了,有的人家集中供暖,有的人家还不舍得买炭,实在冷了,烧个柴火炉子就服就了,他们没有钱,有人说烧炭比烧粮食还贵,是的,炭比粮食贵,他们辛苦收得一斤粮食买不半瓶水,他们卖一袋子粮食买不一杯奶茶,所有的物品,唯有农产品最不值钱。
村委群里又在催缴农村医疗保险,从开始时的每人40元,到现在的每人400元,有的家庭已经成了极大的负担,他们需要每人卖2000斤地瓜,或者500斤玉米,多少家庭每人收不到2000斤地瓜,也收不到500斤玉米,他们想从别的地方弄钱,还真的不好弄,偷也没有地方去偷。
多年不见小偷了,昨天儿子说他自行车筐里一个打气筒不见了,作为年轻人物品被偷还感觉到新奇,怎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小偷?他们的人生阅历中没有小偷概念。
又听说山城来了几个外地小偷,专门入室盗窃,这也成了稀奇。似乎近年来只有贪污犯,没有了小偷,贪污犯都成了大犯,贪污几百万的都值不当地处理,上亿的绝对不稀罕,怪不得老百姓没有钱,这些贪污犯有钱就足够了,来它个全民平均,老百姓依然“不穷”。
听几个人在闲聊,一个说:“俺家里供暖才23°,城东边都到了27°”。一个说:“可不是嘛,孩子他姨家进屋都得穿背心”。又一个说:“孩子他舅舅每天得用空调乘凉呢”。
是的,貌似如今的条件太好了,然而呢?有多少农m每年是零收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