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诗词文学社在线作家:
刘兴祥



《年华拾絮》散文集
作者简介:
刘兴祥、 生于1953年4月8日、开州人、年轻时曾在西藏边防服过役,退伍后,就职于重庆市开州区森林公安局等单位至退休。曾任一级警督、三级警长。7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北京华夏诗联书画院院士,重庆市诗词学会理事、开州区诗书画院院士、重庆嘉陵诗词学会、渝中区诗书画院、开州区作家协会、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开州区音乐家协会会员等;创作古典格律诗词集《绿梦縁》《绿之心声》《随央视周游国境》《鹤发童心》《霜染枫色》《老骥千里》;长篇小说《白衣情结》;纪实文学《寻路人的足迹》;散文《拾絮年华》;文学评论《我达我意》;现代韵律诗歌《森林之恋》《新诗探索》等个人专集12部,100多万字。代表歌曲作词有《战友情深》《无缘》《老同学之歌》《怀念邦达》《开州明珠雪宝山》《森林警察之歌》等。
目录
1水浪柴
2马齿苋的回忆
3巴蜀诗界高手新春和诗
4都说和谦出美女
5遵义市红岗区作协“流杯香”杯征文
6家乡的黄葛树
7和谐家园
8一条未走完的商业街
9秦巴古道火石溪
10巴山明珠雪宝山
11风雨中的汉丰湖
12故乡街后的河滩
13目睹温泉中学“5.23”事件始末
14故乡上坟的回忆
15刘跛子
16团圆饭
17黎拐鸽
18当年寻求招工的一次旅途
19开州“6,11”特大暴雨的经历
20怡雅苑小区的宁静环境
21芦子坝儿时的回忆
22今日的北大荒
23被人淡忘的薅草罗鼓与山歌创作
24假马克斯
25逛早市的见闻
26屙米石的传说
27铁峰松涛
28善字竹海
29南山林海
30开州一绝“临江烤鱼”
31中国木香笫一村的好书记
32勤奋的女老板
33避暑换租房的感想
34岩水风云人物沈公安
35林业局长朱丹清
36学习《道德经》的初心
37学习《道德经》第67章心得体会
38经济发展与素质教育
39听和谦老人讲一个传奇人物
40因家贫一耳光降三辈
41因一句玩笑引来灾祸
42女儿出轨土豪暗设杀计
43大队长你也还会讲政治课呀
44为解放军平暴乱准备干粮
45土匪头子冒充解放军抢劫财物
46卖草药的李膏药
47外籍老乡辈二哥
48儿时的故乡依稀的记忆
49《森林之恋》后记
50《战友你好》平台文化刊卷首语
51姑母刘东明
52故乡老街的水巷子
53生产队的田疤子
54临江山弯庄园游记
55参军50年迟到的庆典活动
56城口行纪实
61和谦老细娃回故乡游记
62郊游记
(第十六集)
团年饭
作者/刘兴样(重庆)
团年饭这个话题,在一年一度的年关时刻,成了人们的一个中心话题。记得小时候只要提起团年饭就特别的来劲,桌上摆满了头碗,酥肉,砣子鱼,扣肉,羊肉粉蒸,猪碲炖粉条,回锅肉等这些普通家庭必不可少的团年佳肴,只要说起团年饭,孩子们总是馋言欲滴,口水内咽。
每到腊月下旬,乡场上赶场购年货的人拥挤不通,乡民们将鸡鱼面蛋,粉条蔬菜,鞭砲红纸,小包大篓地往家里背。
萧条清冷积云遮日的腊月天,农村中房前屋后自留地边为种土豆铲的枯枝败叶烧火灰堆中散发袅袅的烟雾,灰色的大地只有少许绿意,年关的印象定格在这个特定的背景之中,至今回忆起来特别地亲切。
吃年饭是一年中最好的一次口福享受,那年月由于物质匮乏,各家将平时省吃俭用一些好吃的东西留下来,在团年这天集中消耗。撑得大人细娃肚子胀,晚上睡不着觉。正好守着年岁到次日凌晨,然后点燃烟花爆竹迎接新年的到来。当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大人望种田,细娃盼过年”平时忍饥受饿只有过年时才有饱饭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大家对团年饭又有了新的感觉。特别是改革开放这几十年来,老百姓基本上不愁吃和穿。平时生活胜如过年,对食物的欲望大大减弱。
农村人口大量进城打工,离开家乡,有的远隔千里,家里留下老人和孩子。一年到头只能在年关时回来探亲,思念亲人回家团聚成了首盼。每到年关从五湖四海的人流,急匆匆地往家赶,形成了繁忙的春运。
以前年关是追求物质上的满足,但今天所追求的是精神上的需求。盼望亲人团聚才是第一重要,亲情大於食欲其内涵有了很大变化。千里迢迢,人挤车堵,餐风露宿,耗费财钱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一家人得以团聚。笑笑哈哈欢欢乐乐地度过短暂的相聚时光,年后又急匆匆地踏上离乡之路,就这样一年一度重复地的往返,这个时间段就是人生的中间站。有了这一个个的中间站,才让生活多姿多彩,才有了期望和盼头。生活才有意义,才会觉得有滋有味有头有尾。
春节的形成和传承,几千年来形式没变,但其内涵在不断变化。这个重要的传统节日,是中华民族,华夏子孙千秋万代的延续。
(第十七集)
黎拐鸽
作者/刘兴祥(重庆)
黎拐鸽真名黎远富,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也是儿时最好的朋友。他父亲黎方鹏曾经是川军连长,参加过台儿庄战役,退役后在乡场上很荣耀很有面子。
他人长得英俊,又是抗日军官,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被一个大户人家许家看上了,便将俊巧美丽的闺女许配于他,许家姑娘就黎拐鸽的母亲许昌琼,和黎方鹏结婚后生下两男一女,黎拐鸽是老大,老二黎远书,小弟黎三碗,姊妹三人继承了父母的基因,男娃个个帅哥聪明过人,女娃冰雪聪明如花似玉。
解放后黎方鹏被安排在和谦运输社当搬运工,每天披着红围巾去土龙洞装载煤炭,下东里河为供销社装船卸货。由于他为人低调,在历次政治运动中,没有受到更多的冲击。母亲许昌琼在和谦公社仁合大队十四队(芦子坝)带着三个孩子务农,在生产队算是殷实人户。
黎方鹏有一个哥哥黎方健英年早逝,其妻徐氏一直守孀,膝下无子黎方鹏夫妇商量后就将黎拐鸽过继给伯母家,伯妈对他疼爱有加做点小生意,因孤儿寡母,公社在打击投机倒把运动中对她家没有见净。
黎拐鸽在同龄孩子中是比较享福的,在那清贫的年代,伯母给他每天一个煮鸡蛋,同学们羡慕得直流口水。后来他伯母改嫁一煤厂老工人,有了固定生活来源,家庭条件更好了。
1961年我和黎拐鸽开始在红庙子小学同班读书,1966年小学毕业,同在一个生产队劳动。我们的成绩常居一二名的宝座我略逊于他。他是班长,很有凝聚力和号召力。因为有了这点优势,大家给他取了一个歪号“黎拐鸽”。(拐鸽能将其他鸽群的鸽子吸引过来一起生活,为主人增鸽添丁)。
我们回乡劳动那阵,由于年纪小,只能干些捡绿豆夾,抬粪(两人抬一桶粪)翻红苕藤,丢洋芋种等简单无技术性的活路因此工分很低。当时整劳力10分,妇女7分,我们只能挣3分。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增加到5分、7分、8分。我当兵那年19岁才评到8分。
莫看 黎拐鸽人小,说起话来有凭有据,有理有节,加之他母亲在生产队的威望,经常为队里待我们的一些不公平的事,理直气壮,据理力争,将大人们问得哑口无言。
尽是他为我们出面争取,为我们获得权利。
在当入伍前的那年,生产队将上河坝的石灰窑承包给几个大社员,我们不服,通过黎拐鸽领头向队里诉求后,获得了承包名份。直到我当兵离家,还分得了几十元红利。
黎拐鸽聪明灵利,生产队的少妇和少女都喜欢他,少妇们经常和他打情骂俏,少女们暗恋着他,他还和队里一个少女谈过恋爱,由于诸多原因没有成功。我年少时腼腆害羞,不敢和女娃子正面接触,因此常常被他讥笑:“牛套在草树下不晓得吃草”!
我开了家乡后,听说黎拐鸽接了父亲的班,在和谦运输社当了搬运工。娶了社里一名女工,虽然人长相一般,但是有铁饭碗的工人。
在搬运社夫妻俩每天上班下班,在土龙洞煤建公司给运煤的汽车和船支装载,工作很辛苦,在当时一般职工每月二三十元工资,搬运工一天能挣十来元,收入还是不错。后来一煤厂通了公路,搬运社的业务慢慢地萧条下来,后来他又下了岗。生活环境抑止了黎拐鸽的聪明才智,埋没了一个人才,只能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我退伍后在外地工作一直很忙,回和谦镇的机会不多,偶尔回乡碰上几次简单交谈后便匆匆离去,一次次地接触,发现他少年时的睿智和灵气基本丧失,性格孤僻默然。
一次在我在故乡办理一件火案,闲瑕之余想起了黎拐鸽,特专程到他家去拜访。遗憾地是他老婆告诉我,黎拐鸽刚刚过世不久,是得的癌症。
听到这信息后脑中一片空白,离世之时还没到六十岁呀!多好的人啊,假如有一个好的环境,必是国家有用之才,命运真是捉弄人!
(第十八集)
当年寻求招工的一次旅途
作者/刘兴祥(重庆)
1969年的一个夏天,我们几个和谦细娃道听途说某油田在招工,然而盲目地去追赶湖北5·7油田油罐车,幼稚可笑的一件事情。
文革期间国家基本上没招工,我返乡两年多,在生产队挣工分终于摘去了欠款户的帽子,在队里分口粮的时候有了几分底气。往年由于父亲在工作,属外来收入的家庭,没有劳动力,只能分配基本口粮,一到分口粮时,会计会拿出账本核对,是否欠口粮款便严肃地对我说:“回去找大人把口粮款交齐后才能分粮”!分不到粮食,提着空口袋怏怏地回家。如今不但能分到基本口粮,还有工分粮。虽然不再受那窝囊气了,但还是高兴不起来。
在这广阔的天地里,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此心早已飞出了家乡,时刻都想离开这苦寒之地,跳出农门远走高飞。不知是谁传出湖北五七油田招工的信息,看到有5·7油田的解放牌汽车在公路上跑,便信以为真。生产队几个小伙伴,私下商量去寻找招工单位。
便向向大人要来钱粮,沿着公路向万县市出发。我们徒步走了一整天才到渠口的万家山。夕阳西下口干舌燥,在山垭口的黄角树下每人花了一分钱买杯凉水解渴,一陈凉风吹来,稍解旅途疲劳。
这时一辆拉煤的汽车也在垭口上停下来,趁司机上厕所之机,悄悄地爬上车,那天很走运,没被司机发现。
我们在灯火通明的万县市的大街上漫无方向的乱穿,城区无边无际行人熙熙攘攘,街边小摊小贩不停地叫卖,江边挤满了乘凉的人们。
在杨家街口港务局前,看到一坡长石梯下到汇边码头,江上轮船汽笛长鸣拥挤的旅客上了岸。我们这些乡下孩子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处处的神秘和新奇,感到不知所措。走了一阵子肚子饿了,找了一家国营食店就餐。一盘响皮,一盘青椒肉丝,一盘回锅肉用去了三快多钱。撑饱肚子后又四处打向人听招工的事情,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个假信息。
大家的心一下凉透了底。身上带的钱不多了,不敢住旅社只好连夜赶回,万县到开县有一百八十里路,县城到和谦镇八十里,一共二百六十里路,步行回去谈何容易?一路上我们早已精疲力尽,人困马乏,只好忍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赶。
一路上走走停停,歇歇走走,两腿如灌铅锡抬不起脚,两个眼皮撑不起来只想睡觉,到了凌晨硬是走不动了。在一个大树下的石板上露宿。蚊叮虫咬全不知晓,第二天醒来,脸上早已垒了无数的包。我们还在红旗区(赵家场)地盘。离家还有一百二十里,就这样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家里。
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艰辛的旅行,事后人家笑我们这群可笑的瓜娃子!至今回忆起来的确幼稚无知,但那种不安现状,寻求梦想的精神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