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雨
春来
画风开始转变,主题也随之而切换,立冬的笔墨也试着在天空以微雨的方式进行铺毫,笔墨中带有一丝苍劲,苍劲之中又显得清秀。初冬的第一场雨也就展现出她玲珑的诱惑。
银杏树还没有缝制好冬天的礼服,此刻,还以秋装的娇容和我们见面,热情而大方,树上是一片金黄,地上是一片金黄,空中飞舞的还是金黄。每一种金黄的表情达意又不完全相同,地上的金黄有些松散混合着泥土的香味,如铺一片金色的地毯通往冬日的殿堂,又如一只只舞后休憩的黄精灵,被风一撩拔,活泼而俏皮,树上的金黄那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纱衣,在这初冬的雨里更加婀娜而妩媚,每一缕黄都从纱衣里渗出,如潺潺的溪流在雨中弹出淙淙的音乐,静听,每一段乐曲都是含情脉脉,每一个音符都摄人心魂,空中的黄才是灵动的舞者,湿地不湿衣的雨为这群舞者们搭好了空中旋转舞台,她们在忘我的舞蹈,尽情的浪漫。不管是独舞,还是群舞,在我的目光中全是飘逸,眼睛里只剩下舞蹈者与舞蹈者挥舞的长袖。整棵银杏树都是金黄的烟花,在雨中尽情的燃放。
立冬之后,野菊花开得渐趋乏力,花色单一,失了往昔的缤纷。恰在此时,大街小巷里,五彩斑斓的雨伞如春花绽放,红的似火,蓝的像海,白的若云,紫的犹梦,它们比春日繁花更多了几分灵动。春花虽也姹紫嫣红,却只能静立枝头,而雨伞则可随风飘移。无论是在繁华的街市,宁静的校园,质朴的乡村,还是在广袤的田间地头,这些雨伞就像一只只轻盈的小船,在人流中缓缓穿梭。伞下,是一张张盈盈笑脸,二者相互映衬,仿佛将江南的明媚春光悄然挪到了这初冬的微寒之中。
梧桐树,夏秋两季,它无疑是大自然画卷中的绝对主角。夏日里,它身披翠色华服,肆意招展,那浓郁的翠绿似要流淌出来;秋日中,它又换上金黄的舞衣,叶儿翩翩飞舞,宛如金色的蝶群。然而,一旦踏入冬天的门槛,它便似换了副模样,变得拘谨而局促。此时,它的叶片早已凋零殆尽,只余下那光秃秃的枝干与几枝纤细的树枝,孤零零地在雨中伫立,全身被雨水浇得湿透。虽此时的风不再凛冽如狮吼,却也有几分劲道,引得梧桐树那瘦骨嶙峋的枝干在风中微微颤抖,似在无奈地叹息,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冬雨还在我的耳畔淅淅沥沥,似一首婉约的歌。我愿在这歌声的轻抚下,将每一丝寒冷化作勇气,和冬雨并肩同行,并非只是与寒冷的邂逅,而是一场与季节的深度对话。那未知而充满诗意的远方,让我的足迹在冬日的画卷里,与这冬雨的韵律,交织出独一无二的篇章。
在这场冬雨中,我要把这份钟情,根植在未来的岁月里,每逢寒冬,都能品出此刻的欣然与期待,让心灵永远在这冬雨中润泽 。
2024.11.20子夜
